陈成铁了心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这一下却是让两位委员长彻底犯了难。
只看见那位蒋公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头踱着步子。
细密的胡子上翘,显得甚为滑稽。
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是充斥着一团精光,看见陈成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他不禁出声安慰道:“我说陈成啊,你手下掌握着的,可是我当初交给你的二十五万精锐,这些精锐不到最后的时刻自然是派不上用场的。”
“包森瑞虽然经营着滇南,可他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滇南王,毕竟那里还有我们的专员专门盯着他,更何况几年前他就已经彻底遵从第二战区的调遣,你让我贸然将他给抓回来,这样有失妥当吧?”
然而接下来,让蒋公感觉到严重生理不适的话,瞬间从陈成的嘴里说了出来。
“好,既然两位委员长都不同意,那么陈某人会按照陈某人的规矩来办事,告辞了!”
说罢,只看陈成轻轻的一摆手,整个会议桌上的高官突然听见一声十分嘹亮的军号声。
这种号子声,只要经历过战场的人都知道,这号是冲锋号,号声一点吹起,除非是将对方全部消灭才会停止,否则一概不听。
“哗啦啦。”
几乎在一瞬之间,从屋子外边冲进来不少壮汉。
瞬间将这些人全部包围。
那位委员长不禁面色一沉,随即开口说道:“陈成,你今日不是来为你儿子的事报仇的话,那就请便吧!”
陈成随即朝着那位委员长摆了摆手,算是应了下来。
究竟是谁刺杀的他儿子,陈成戎马一生,生死早已经看破。
只是自己这在地上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家乡。
与陈程相伴的,自然就是自己手中的二十五万精锐,这既是那位蒋公的底牌,同样也是陈志文最大的依仗。
想到这里,陈成不禁轻声开口说道:我现在就要带着这些兵马去找包森瑞,他不是要我儿子的命吗,那正好,我最近新进了一些坦克和大炮,我倒是要看看谁厉害才是!”
因为是自己的嫡系,那位委员长自然不好说什么。
可是李宗政不一样,他毕竟是二把手,这金陵卫戍区的部队是属于蒋公的,若是能够引发和离间陈成与蒋公之间的关系,李宗政可以说是瞬间捡了一个大便宜。
下一秒就看李宗政一下子站起身来开口说道:“陈成将军!委员长!依照着我的意思,这包森瑞实在是胆大妄为!他这样还是不是党国的官员了?怎么行事作风跟土匪如出一辙?”
说罢,话锋一转的李宗政,对着陈成开口说道:“陈成将军莫要急躁,我现在就电报一封给那包森瑞,只不过这包森瑞可是当地出了名的三不知将军,不好弄啊。”
陈成冷眼旁观,不禁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何为三不知将军?”
李宗政咂了咂嘴,继而开了口道:“这三不知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军队数量有多少,不知道自己仓库里的银钱有多少,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多少!”
“这三不知,可是相当出名,在党国内部早已经传遍了!”
说罢,李宗政自去电报室。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就看李宗政佯装着脸色惨白,从电报室里走了出来。
手中还拿着一份电报。
安电报的内容已经经过了破译。
“很遗憾……包森瑞他,他说令公子干掉了他的发小,他的挚友,他若是不能为自己的朋友报仇,算什么英雄好汉?”
“因此这封电报其实是,其实是……战书!”
听见这“战书”两个字,这一下是彻底激怒了陈成。
他手中可是有着二十五万精锐,且全都是王牌嫡系,是精锐中的精锐!
包森瑞手下的,可都是杂牌军。
一时间,陈成火冒三丈,重重地摔门而出。
这还是陈成头一次在那位委员长的面前失了仪态。
李宗政眼看着陈成走出会议室,不禁在蒋公的面前趁热打铁。
“委座,既然这包森瑞和陈成将军已彻底结下了梁子,依照着我看,这两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他们之间若是有一场兵燮之灾,那遭殃的可都是……”
蒋公冷哼了一声,随即操着正宗的金陵话开口道:“给包森瑞去电报,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切记不可做那让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再给我下一道命令,就地免去陈成金陵卫戍区司令长官一职,司令官暂时空缺,让陈成冷静冷静,降为集团军军长!”
这一个命令,霎时间在整个党国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金陵卫戍区司令长官,下野了!
就算是跟陈成相隔千里的陈志文,也在边区听到了这个消息。
此时的他是将那些跟周长岭并肩作战过的五十四集团军的人全部带到了红色边区之中,此刻正在上思想觉悟课。
按照道理来说,陈成的司令长官被免职,也就等于是老胡失去了爪牙。
陈成无论如何都不该高兴,可是现在的他却是走路有些摇摆,甚至就连那目光都开始迷离了起来。
“司令,您今天为什么一定要惹委员长不高兴?”
陈成立马翻了一个白眼:“我如果不惹怒他,那我想要为我儿子免除掉这些灾祸,现如今滇南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就连那金陵城中,也还存在着大量包森瑞的人。”
“委员长之所以没有答话,是因为他想借我的手跟包森瑞单打独斗一番,最终谁会赢,还是一个未知数。”
“党国派系林立,委员长什么不知道?他的情报系统那可是世界上最为先进的,难不成他装聋作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这一下,反倒是陈成身边的秘书彻底听懵了。
实际上陈成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如果想要让自己的日子摆脱掉这种以后天天被人搞刺杀这一套的窘迫境地,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这未尝就不是委员长的意思,或许他也在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出来制衡住包森瑞,我们若是想要动手,做那不光彩之事除掉对方,如此一来委员长也就有了一个收回滇南的好机会,这岂不是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