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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霸道蛇尾老公轻点缠 > 第1章 她没有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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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歇暮是被熏醒的。

腺体的咸酸臭直直的就窜入了她混沌的嗅觉神经里,意识还没有清醒,人就猛的先一惊,心脏咚咚咚地剧烈跳动。

睁开眼,还是重重大山,重重绿色。

她没有逃出去。

又被抓回来了。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她被拐卖到这里五天了。这五天里她经历了嫁给傻子,打残打伤傻子,出逃,被抓,毒打,灌药,出逃,又被抓回来……

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呢?路上半人高的芒草割破她的脸,一阵刺痛,她才发现,她被村民抬着往山上走。

为什么?

单歇暮突然想起那个矮小的妇人,因为她打得她的傻子儿子半死不活,现在还昏睡在床上,村里的神婆说要以命救命,所以现在是……

一个荒谬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这些人不会真的要把她祭祀了吧?她想叫想挣扎,但是村民把她到嘴堵住了,她连叫也叫不出来。

冷汗一阵一阵地出,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不,她不能就这样等着送死。

单歇暮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摩擦手上的麻绳。

滴答的雨滴开始落在颈脖,猎猎狂风呼啸吹起每个人的头发,周围的虫鸣凄厉的叫着。

一盏茶的功夫,周围已经一片漆黑,虫鸣没有了,只有树叶风吹和雨打声,雨开始下大。

雨水带来了润滑,绑住手都麻绳开始松了些许,单歇暮盯着村民手里的电筒光,眼睛里沉着暗光。

冒雨前行大概半个小时,来到一片平坦的荒地。

刚刚还有声的人群,此刻像哑剧一般,连脚步都轻了几分。

闪电划过。

一个土堆又一个土堆。

有坟头、石碑、陶罐。

乱葬岗。

果然就是她所想到那样!单歇暮使劲扭动反剪的双手,一股无力的绝望压上心头。

再给她点时间,再给一点!

手电筒的光在前面顿住了,不远处是两块巨石,中间是一条黑色的裂缝。周围是苍天巨树,大风猎猎。越走越近,才发现黑色裂缝靠近地下是一个黑色的窟窿。

“把她扔进去……”雨势很大,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

“蜡烛还要点不?纸湿透了。”

“这么大的雨,点啥!”

单歇暮挣扎着,她就要这样死了吗?死在愚昧里?死在悄无声息里?

洞很黑,很黑,张着血盆大口。

两个人放下单歇暮,见到她醒了,动作更加粗鲁,架起她往洞穴走去。

终于,麻绳有了松动,单歇暮盯着距离,手磨到出血破皮失去知觉,终于挣脱。

她猛地蹲下转身,推倒了一把那两个架着她的人,两个人估计没有料到一个小妮子居然能挣脱,没提防,双双倒地。

单歇暮抓住机会使出吃奶到狠劲往外跑。

雨很大,村民们反应迟钝,单歇暮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手拿电筒的人面前,右手用力挥出一拳,骨头卡咋的声音响起,闷哼一声,三大五粗的村民后退几步,被绊倒在地,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村民吓了一跳后,立马上来就要按住单歇暮。

她躲过他的手,吐出一口雨水后一个箭步向前,蛮横地抢走了那只发着微弱光芒的手电筒,然后转身就跑。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些村民变得怒不可遏,急忙追着上去。

风声雨声叫骂声,声声入耳,离她不过几步之遥。

雨越来越大,到了目不可视物的地步,就像跌入到一个瀑布堆里,冲击得人头脑发昏皮肤发疼。

单歇暮身上的伤口撕裂了,密密麻麻针扎的血肉在跳动,每呼吸一口气,肺部仿佛都要裂开。

黑暗中,脚被树根绊了一下,她来不及掌握平衡就直直摔了下去。

看,命运之神从来不会眷顾她。

几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挣扎了,脸压在枯枝烂叶上,写满了绝望。

两双手拖着,有荆棘划过她的脸,腐朽的泥土味和血腥味和着雨水窜进了她的口鼻,周围的一切幻觉似的,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甚至觉得地也摇晃起来了。

不过,地是真的动起来了,不是幻觉。

接连几天的大雨,暴晒半天后,又来了这场猛烈的大雨,让这一带,终于发生了山体滑坡。

震动是那样的强烈,村民一下子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大叫几声,丢下单歇暮飞似也的往原路回跑。塌陷由外向内塌,瞬间将还在大叫的人连人带土卷了下去。

半卧在地上的单歇暮此刻一丝一毫的力气都已经被耗尽了,感受着地动山摇,身下一空,普天碎土,然后就是一阵剧痛。就这样吧,不要醒过来了。看着周围的暗色,她想。

坍塌的山野,依旧下着倾盆大雨,汇聚成一条一条的泥水流。

又不知道过了几更,雨停歇了。雨后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依旧是乌云笼罩着。

黏糊糊,湿答答,冰冷,厚重的,雨后泥浆。

单歇暮费力睁眼,入目一片黑暗。

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沉重袭上心头。

埋在泥土里的手动弹不得。

手电筒不见了!

而她,有非常严重的黑暗恐惧症。

此刻荒山野岭里所有的草树都在肆虐哀嚎,阴冷的黑风像无形的触手冰冷地触摸一切温热的肉体,然后将热量劫去。

单歇暮本就苍白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冷僵了的身体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连腿部的麻意也浑然不觉。

黑暗就像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所有的东西死死包裹住,然后将空气一点一点挤压,形成一个令人无法呼吸的窒息空间。

她想要抱住自己,可是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就连牙齿都在打冷战。

她想想点其他的,可是她脑中一片空白,眼睛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目之所及一片黑暗。

明明就疲惫不堪,明明就浑身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明明就是想就此昏厥,但是疼痛和黑暗偏生又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不感知这个世界。

她觉得自己开始呼吸不畅,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心律开始没有节奏甚至发疼。

在她无法自已地想要哭叫出声的那一刻,一只惨白温热的手摸向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