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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人绕着她转了几圈,手抚上了她的脖子,那里还温热跳动着,手从脖子拿开,将她下滑的泪水擦掉。他沉默着,尾巴轻轻甩着,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一只开始手细致认真地拔她脸上的刺。

拔完后,伸出舌头轻轻去扫她那一片片被蜂蛰的红肿。有透明的泪珠滚落,他停了一会,凑上去叼了一颗。嘴里的味道似乎让他愣了一下。

舔完脸的人,手捧住了她的脸,瞧了瞧,生冷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波澜。

这么一会,单歇暮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轮廓,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模样。脖子和肩膀都几处的红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成片的红。他眼睛顿了一下,又抬眼看了一眼单歇暮脸上不正常的红肿。手立刻扯下她的衣服,撩起她的头发,低下头去扫她的红肿处。

而本来还坐的好好的人,支撑不住地软软倒在了他身上,晕了过去。他伸手扶住了她,在扫完她的红肿处后,把她睡放到石头上。

生冷的眼睛端睨她许久,地上的碎石被扫得哗哗作响。他绕着她转了几圈,随后悄悄游走出了洞口。和他一起出去的还有她才穿上没多久的湿漉漉的衣服。

太阳西斜,裸露的石头温度渐渐退散,小虫鸣叫。

山洞内已经昏暗了下来,飞虫在扑棱着翅膀到处乱撞。石头上躺着的人眼睛紧闭,原本红肿的脸也稍微消退了一些。石头边的人拿着一片叶子,在四周扇着风。虫子来来走走,就是靠近不了边上的人。

单歇暮醒了好一会了,呆呆躺着,没有睁眼,耳边的叶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像钉子一样,一声一声钉入她的心里,睡了一觉,她情绪好了许多。只是,她身心依旧疲惫,不想讲话,不想折腾。

一只手轻轻触上了她的脸,很温柔地检查她脸上和脖子。一阵窸窣后,树叶晃动空气的声音停了下来。一道气息俯在了她的上方,有发丝垂到她的脸上,然后就是一阵温热,是他伸出了舌头。

他又开始他的特殊疗法了。

脸上的钝痛,在他一下一下下,疼痛消散了许多。他的动作无比的轻柔,甚至让她感受到了怜惜和心疼。

傻啊,不过就是个食物,这么费心思干什么呀……对她这么好干什么呀……

她已经习惯了伤口疼了要自己上药,生病了要自己去医院,肚子饿了要自己找吃的,跌倒了要自己爬起来。

她任由他将她抱起,头无力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心底酸涩得厉害,这种细腻的照顾令她眷恋。他肌肤炽热的温度传到她的下颌,温润而细腻。她无声无息地伸出手,脆弱地揽住了他的背,在他脖颈之间轻轻细嗅。看着他的尾巴,眼里雾蒙蒙的一片。

她总于等到了属于她的骑士了吗?

正在处理她伤口的人,敏锐的感受到了她的回应,眸子生冷而黑暗,暗光闪过,动作更加的温柔与卖力。身后的尾巴也在轻快地摆动着,泄露了他有些愉快的情绪。

他甚至在舔完她脖子后的红肿后,温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才放开她。

“谢谢。”单歇暮轻轻说道。

他没有说话,放开了她,再度回到了水潭里。

她斜视洞口的光良久,手指摩挲着,怔怔出神,指尖处仿佛还停留着他皮肤的滑腻感。好一会,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蜂蜇的地方发烫发热,头上的伤口已经被用布条缠住了,身上又换上了那套今天早上才脱下来的里衣。

站了起来,她甩了一下有些发昏的头脑,朝水潭看了一眼后,赤脚走出洞外。

太阳还有余辉,一片橘红色挂在天边。穿过石柱,脚步一顿,将一旁石头上的衣服拿起披在身上。随意喝了几口山泉水,找了一处石头坐下。

除了裸露的白色河床,周围山体的阴面都开始蒙山暗色。高山和河流,一眼看不到尽头。太阳落山,山林还没有干透,山风吹过有些冷,单歇暮抱紧了自己。眼睛瞟到斑驳的红色指甲油,伸出手去,一点一点地扣。

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在泥堆里待了那么久,现在干干净净的。

洗了手和脚,肚子一阵空虚,有些发疼。她看了一眼山洞边的那棵果子树,后挪回了头。

太阳落下,晚霞的橙也慢慢准备淡去,一截苍白的臂腕伸到她跟前,一颗蓄满了蜂蜜的暗褐色蜂巢凑近了她嘴巴边,浓郁的香甜钻进了她的鼻尖。

单歇暮不由自主拿住了过去,才转头去看向来人,晚霞余辉扫在他无表情的侧脸上,错落的明暗阴影勾勒着他的一寸一分,添了几分魅惑人心。

她回神,伸出手指,扣了一团出来,放进嘴巴里,甜腻得不可思议。她含着手指,静静地看了他很久。

山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响,蜂蜜很甜,她扭回头,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细碎声在她身侧靠后的位置响起,他也坐了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便帮她挡了风。

等她吃完,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天空的星星一颗一颗在黑暗中走出来。漫天的星子是在城市光污染下看不到的景致。四周山林黑压压的,唯独河床,就像一匹朦胧的白色布绸,铺开在山谷内。

这样静谧祥和的夜晚,适合聊点什么。单歇暮侧眼看了一眼身侧的人,他双手慵懒地撑在身后,身前的伤口很瘆人,只是他浑然不在意。

“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的靠近,让他的身体往后仰了仰。

黑暗中,他们的视线对上。谁都看不清谁的表情。

尾巴尖由曲卷变为松开。眼前的人,明明还肿着脸,却眸光明亮,靠近他,对他展示着她的亲近感和亲昵感。

他不动,她也不动,在固执地等一个答案。隐没在黑暗中的尾巴尖在岩石上轻轻点地画圈圈,喉咙上下滑动了几次,他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bai yan。”

声音沙哑,吐调不甚清晰。

他真的会讲话……此前的猜测被印证了。“单歇暮。”她也同他说了她的名字。

白筵。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