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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坪村异常偏僻,进村出村,还有一段陡峭的人工崖梯要走,从镇上到崖梯是一种交通工具,爬完两个小时的崖梯后,又是另外一种交通工具,几年没见到一个陌生人也不出奇。

祖祖辈辈就在这大山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保留着世代流传的风俗。

今天倒是出奇,来了好十几个,穿着黑衣,个个面目不善,带着七八条凶神恶煞的巨犬。

不像旅游、不像误闯,就是直溜溜地朝这个地来的。村里养的看家狗,纷纷狂吠不已,村头和村尾都震动了。

村里见到外来人,格外警惕,悄摸地在百十来户人家传了个遍。

那些被买来的媳妇纷纷藏到了各个隐蔽处,床底下挖的地洞,山边建的牛棚,山野间的沟渠,静悄悄的,做得悄无声息。

其余人,特别是小孩和留家的老人都看热闹地盯着他们瞧,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年轻力壮的,已经找好了棍棒子。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还没做,就这样无声地腾起剑拔弩张的气氛。

来的一帮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佝偻着背几乎半拖半走的人,头垂着,衣服结着厚泥。

来的人虽然面色不善,但是也是客客气气地,拉住好几个人给钱问刘家的门。村里的人都有统一对外的说辞,支支吾吾地一问三不知。

一群男人跟在他们身后拿了棍棒子,警惕地看着呲牙咧嘴的巨犬,圆滑地答着话,只是说话也冲人,蛮横而无理,一副想要挑起争端的样子。

看热闹的人更多的是将目光有意无意落到那个被拖着的人身上,心里发怵。这么一会功夫,也全都差不多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谁了。

就这么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连点渣都问不出来,容劲一向喜欢讲究效率,这一群人已经完全让他失去了耐心,他仰头吸了一口气,穿插在脖子间的青筋若隐若现,他转头看向了人群,问,“你们村长是谁?”

他的白衬衫前胸和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了,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虽然他在笑着,可是谁都觉得不好惹。

人群群中一阵骚动,不久从中站出了一个穿青色上衣的人,他露出一口大黄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不耐烦说:“额是村长,说了不知道你说的刘家是哪个刘家!”

村长一发话,身后的人群跟着起哄。

“就是,额们这里有好几个刘家!”

“你们来干什么的?”

“没有你要找的银……”

“找搓地方克了!”

……

“村长是吧,我想找个地方聊一聊。茶水钱我出。”容劲沉声说,话音刚落立即有黑衣人递上一沓钱给到村长的手里。看到真金白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不久,村口,放了六把椅子,还有一桶水。容劲坐了下来,双腿交叠,将手里的伞搁在一边。

坐稳后,容劲的手往后挥了挥,随即那个一直被拖着走的人被扔了出来。容劲摘下金色眼镜,伸出脚一脚又踹上去,地上的团,又挪动了半米。紧接着那趴在地上的人费劲干呕几声,吐出了好几口血水。

吓得有些村民立刻惊叫了起来,这下子,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了。

“你要谈什么!”村长的脸色沉下去,目露凶光。

容劲没有理会,身边一个黑衣人拿起一旁的桶,将水倒到了地上蜷缩的人身上。水和着血、黄水四处流动,一片泥泞。

黑衣人把他拎了起来,将他的脸展示给人群。很快有人就认出了他是谁,有些人开始悄悄往家里退,只是原本被拴住的七八条巨型犬突然被放开了,凶狠地嚎叫围堵住了那些要走的人。

半人高的巨犬,咧着尖牙,凶残地看着人群。

这下子,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哭骂了,心里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来看什么热闹,即使手里拿着工具也不敢乱动,就怕那恶狗猛的上来来一口,和狗面对面的人,更是拼了命地往人堆里扎。

容劲转了几下手里的雨伞,往地上的人戳了戳,“他说了,七月十九号那天带进村的女人中,留了长黑发的在刘家。我也不伤你们的命,我问一次,答不出来,就放狗咬谁一口,问两次,答不出来就再咬一口,咬到答出来为止。”容劲顿了一下,“我耐心有限,村长,就从你开始吧。”

金丝薄镜看向了他,一个黑衣人就带了一条狗上来,若不是扯住了,怕就直接扑到村长身上了。

牛坪村村长抖着腿,看着犬齿尖锐的大狗,哪里还不敢说真话,“你要找的人,已、已经被埋了……”

容劲眉心一跳,抓着伞的手臂上凸起了一条又一条的青筋,静了好几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听不出情绪,“为什么会被埋?”

与此同时,巨型犬一口咬上了村长的裤腿。

“山体、山体滑坡,就、就被埋了。”村长瘫倒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别、别咬……”

伞柄一转,猛的一声闷棍响,匍匐在地上的一团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惊得人群大气都不敢出,彻底噤声了,如寒蝉般。

“因为他们觉得姐姐是灾星,于是就把姐姐带到了山那边!啊!你放开我!”一道女声尖锐地闯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半老的妇女,追她追得气喘吁吁。

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和单歇暮一块被抓进来的另外一个姑娘。她头发被剃光了,脸上有深红的掌印,眼睛无比的红肿。

她这一叫叫得歇斯底里,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旁边立刻有人就想出去抓她。

“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她尖叫推拒开要来抓她的人,连狗也不怕,就摸爬着朝白色衬衫的男人靠近。“我知道姐姐在哪里!”她的眼神祈求而卑微,涕泪并流。

“别动,让她说。”容劲抬眼望向她,走近她时,眼睛里已经全部是骇人的气色。他身后的黑衣人指挥着狗,让她没有被扑上去。

“十、十几天还是一个月前,我、我记不清了……他们把姐姐嫁给了刘家的人,后来刘家的儿子被姐姐弄晕了,好几天不醒,就说姐姐是灾星,就押到山那边了。傍晚带过去的,后来山就塌了,他们和姐姐一起被埋在山底下了。他们说姐姐不祥才会把他们都埋了。”李琼凝抱着自己,语气快速急切地说,近乎讨好地看着他。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了,她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

每听多一句话,容劲的脸就多沉郁一分,直至最后俊美的脸开始扭曲起来,面向人群,咬牙切齿地问:“刘家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