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阳光落在长满爬藤的高墙上,暮春三月的风温柔得不像话,挑起了窗台上的薄纱帘。
身高腿长的年轻人单手插兜,立于院落中,微微仰头,墨玉般的眼睛,在对上楼上那双狐狸眼后,粲然一笑。
若春花灿烂,若夏荫浓烈,熠熠生辉。
单歇暮心猛然漏了一拍,有些不敢置信,急忙推开了窗户,探头出去。
真的是白筵!
极黑的眉眼发,似雪的肤色,鼻梁高挺,薄唇红润,黑色衬衫贴在他挺阔的胸背,蔓延起伏,束进金边马面裙里,勾勒出极窄腰身,脚上趿拉一双黑色人字拖,极其随意,却别有一番风味。
院落不大不小,有人路过,也有人散步,但都不约而同看向了这个容貌绝色的温柔青年人,蠢蠢欲动的搭讪,跃跃欲试地靠近。
只是下一秒,青年人往上看的视线一收,刚刚还温柔的面色,变得生冷疏离,那些想要往前走的脚步生生顿住,青年人趿着拖鞋,踩着极不协调的步子踏上前院阶梯,然后走进电梯。
程亮的钢板严丝合缝闭上,隔绝了所有偷窥的目光。
白筵看了一眼电梯里的摄像头,漫不经心地依靠着,等电梯终于到了他按下的楼层,随着“叮”的一声,他直起腰身,走出去。
不期然地,就感受到了好几道视线。
这一层楼只有一个病人。
所有上来的人都会成为关注对象。
特别是坐轮椅的。
虽然这个男人没有坐轮椅,却也是这么多天以来的唯一一个陌生的男性,而且漂亮得不像样。
诊台处的乔雅杉下意识抬眼看向迎面走来的人,本来百无聊赖的心,莫名漏了几拍。
那是一种见到美好事物,突然陷入失神状态的感觉。
“乔护士,我来探望一下单小姐。”他举步自然来到诊台前,声音清润,阴影照下。
乔雅杉看了他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好的。”
脑袋艰难转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恐怕就是被交代说要配合的人。
……
与此同时,
单歇暮捂住怦怦跳的心口,坐在床边猛地喝了几口水,心情才稍稍平复了那么一点。
白筵刚刚是站着的……他真的化腿了!
她手脚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现在过于激动,就更软了。
敲门声响起,她知道是谁来了。
下一秒,门被推开,一抹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门又被合上。
和刚刚在楼下的身影重合。
很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
以往,他不过到她胸口下一点点,现在,他站着,她坐着,她才到他的胸口。
单歇暮忍不住视线往下,他的尾巴真的变成了腿,马面裙下落出了十枚脚趾头,嫩生生的,踩在黑色拖鞋上。
白筵看着单歇暮,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
从来都活力十足的人,现在小脸恹恹的,像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而且消瘦了不少。
他对容劲的厌恶更甚了。
白筵弯下腰,抱住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单歇暮抬起手捂住了嘴,她凑上去,把他那句暮暮,我回来了堵在了他的口中。
她的热情,让他欢喜,于是反客为主,纠缠勾紧,银色的丝线你来我往,他习惯性地想要缠住她的双腿,却发现已经不能了,只能与她的像交叉勾在一起,裙摆一片凌乱。
不算太大的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单歇暮终于受不了他的猛烈进攻,抵住他的胸口,气喘吁吁地脱离他那会吃人的唇舌,然后给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他噤声不要讲话。
白筵看了她几眼,然后点头配合,像没了骨头一样,压在她身上,他不再迷恋她的唇,转而摊开她的手指,一个一个吻上去,从指尖吻到手背再到手臂,虔诚而眷恋,留下一个个淡淡的水印,烙刻上属于他的气息。
单歇暮虽然手脚没有什么力气,眼睛却清明。
她推开他,坐在了一旁。
咬住下唇,单歇暮扭头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试探性地慢慢撩起他的马面裙。
她想要看看他的腿到底长成了什么样。
白筵曲腿,示意她看。
裙摆撩到大腿,露出了犹如古希腊的雕塑般的双腿,匀称健美结实,肌肉蓬勃有力,每一处仿佛都是精雕细琢,精美的好像艺术品。越往上,皮肤里面的细碎光越多,还参杂着银紫色的斑片。
一双很完美的人类的腿,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纹理、骨节、肌肉走向,经脉,都复刻地刚刚好。单歇暮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软绵细滑,和尾巴的触感差不多,冰冰凉凉的。
白皙的柔荑慢慢从大腿内侧往上滑,她只是顿了一秒,没有犹豫,没入没有上翻的裙下。
大腿瞬间紧绷曲起,白筵从床上坐起,从背后抱住了她,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胯骨那一片滑溜溜的,有鳞片,仿佛蛰伏着什么。
单歇暮心头一跳,立刻抽出手,若无其事地对上了他的眼睛,只是当看到他眼里的调笑后,到底脸皮没有那么厚,郝色扭开脸,转身趴在他的肩上。
好奇一下怎么了,他们可是男女朋友好吗……
想着想着,单歇暮有些不忿,张嘴咬了一口他的肩。
那双大手掐住她软若无骨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耳语,“这么久不见,暮暮是想要了吗?”
“……滚!”单歇暮无声冲他白了一眼,只是腮上蔓延上红晕,贝齿用力,在他肩上凿出深深的齿印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