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沿着山道沥青路,飞速而下。
司机有着丰富的驾驶经验,眼睛都不眨一下。
梦翡和容劲坐在后座。
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衬衫合身肌肉结实,带着眼镜温文尔雅,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张力。
梦翡虽然目不斜视,但是手抓着裙摆,出卖了她略微激动的心情。
她真是难以想象,这么优质的男人,单歇暮为什么要放弃,居然要一个据说是小白脸的男人。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需要一个替身,她也是万分愿意的。
她无比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于是,她显得越发的乖顺了。
“容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兜风呀?我刚来兖宁不久,对这不太熟悉。”不同于刚刚在兰溪一口一个劲哥,现在她称呼他容先生,不想让男人觉得自己自来熟,对于刚见面的人,也显得更加的有分寸感。
“听起来你认识单歇暮,应该也了解了我和她的事情。”容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东西心照不宣。
比如,他带她出来,就是为了了解单歇暮和她的关系。
当然,更确切说,她实在不值得他弯弯绕绕。
梦翡撩起耳边的头发,舒然地靠在后座,微微侧身到容劲那边,笑起来,“容先生果然像传闻里那样,对我姐姐一往情深。”
容劲不置可否。
梦翡熟知这样的男人,目的性强,讨厌拉扯,于是索性摊开了说,
“我妈妈是贞宁,当然,也是单歇暮的妈妈。当年妈妈和父亲离婚后,就去了m国。只是到了m后她才发现她怀孕了。她恨我父亲,所有没有告诉他,而是悄悄生下了我。后来,她和一个华人结婚了,只是在我五岁那年,她不幸得癌症去世了。”她说完有些怅然。
她毫不担心这个男人不信,因为她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不知道单歇暮认不认我这个妹妹。”她颇有些自嘲一笑,杏眼看着容劲,有些苦涩地自哀。
容劲手交叉摩挲,眼睛微动。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梦翡这一温柔知性款,和容沁如出一辙,甚至容沁更加拿捏得炉火纯青,所有他对上那欲语还羞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到底顶着一张和单歇暮相似的脸,她展现出的柔顺乖巧,让他忍不住想,要是单歇暮也能这样乖,那该有多好。
他收起外露的情绪。
他差不多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回来的目的了。
认亲不知道有几分真心,但是瓜分遗产的心估计带了十分。
如果,加以利用,比起他的那些手段,或许可以在更短的时间获得他想要的结果。
他笑吟吟的,绅士地吩咐司机调高一下车内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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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软枕沙发散落在地上。
单歇暮躺在沙发上半个小时,才感觉稍稍恢复了点元气,鼻尖都是羞死人的缱绻香气。
她眼睛都没睁,直接张嘴去咬搂着她腰的白筵,唇齿间一软,有炽热的鼻息。
睁眼才发现他笑意盈盈地故意凑上来的,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本图册,这一心二用看起来非常得心应手,“休息好了?”他说着鼻尖蹭了蹭她。
单歇暮没有说话,结结实实对着他肩膀来了一口,才算是泄愤。
“你下次再玩这么久,咱们一星期来一次。”她狐狸眼满是威胁,虽然她很性福,但是也性福过头了。她现在觉得,她已经快要被他吸干了。
白筵听到这就不干了,扔下手里关于各类常用武器拆装的图册,翻身就把她压住,哼哼唧唧地,“暮暮明明也很享受啊……”
“况且,我们还在蜜月期!暮暮怎么就能厌倦了呢?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他说着说着,带来点理直气壮。
单歇暮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谁家蜜月期从天黑做到天亮?”
白筵带了点心虚,拱着脑袋,亲了几口她的额头和脸蛋,心满意足,抱着她又翻了一个面,让她趴在他上面,真是又香又软,令他爱不释手。
当然,他更喜欢和她水乳相融的感觉。
“暮暮还疼吗?”他眨着晶亮的眼睛,下意识舔了一口下唇,“是不是很有效果?”
“……”单歇暮时常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觉得羞愧,他这么一说,就让她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他嘴角挂着银丝给她消肿的靡艳模样。
她能陪他玩得如此尽兴,他的治愈能力功不可没。
她狐狸眼微微眯起,“你再说一个字看看?”
看到单歇暮要发飙了,白筵秒怂,“我错了老婆。”
趁机夺走她的呼吸,他吻得又深又重,仿佛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过了许久才放开她,看着被他弄得红艳艳的唇,他深呼吸一口,才哄她,“暮暮原谅我吧,谁让我那么喜欢你。”
低低的哑声,是他专注的神情,无奈又乐在其中,仿佛她可以掌控他的一切。
单歇暮心漏跳一拍,他很会拿捏她,知道她最吃他这一套。
忍不住的,她亲啄了一口他下巴,就当做原谅他了。
单歇暮裹着被子坐起来,沙发是深色的,衬得白筵不着寸缕的身体莹润白皙,越接近腰腹的地方,那种像贝类壳上的银紫色光彩在皮肤内部如鳞片般越发细密,让他整个人犹如一件艺术品。
她控制住自己的视线,拿了个抱枕盖上去,“快点起来穿衣服!”
之前不喜欢穿衣服就算了,现在不穿,她的小心脏真会受不了。
“好的,老婆。”白筵很听话,鲤鱼打挺起来,把裤子套上,松松垮垮地系上抽绳,就赤着上半身重新捡起了地上的书。
然后乖乖地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继续看了起来。
这是李镛亭给白筵的。
之前她早就发现白筵半夜三更不睡觉看资料了,可能是怕她反对,偷偷摸摸的。
所以在前几天,她和他好好探讨了关于他给李镛亭做事的事情。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白筵和李镛亭的牵连比她预想的还要深。
比如在被容劲囚禁在医院时,护工乔雅杉是白筵让李镛亭派来的人。
比如他们达成了协议,李镛亭让白筵直接在兖宁立足。
得知这些,单歇暮心里五味杂陈。
她本来以为他是个需要她保护的乖宝宝,却原来他是一条巨鲨,她才是被他保护在怀里的人。
明明当时她想把他拐出山来养他的,现在却变成了他养她了。
想到这里,她狠狠咬了一口被子,容劲真不是人!
之前她真的是太天真了,以为躲着他就行了,现在她银行卡因为各种原因被停了。
还有斋藤坊,当初她签了五年的合同,现在才三年不到,房东要毁约收回去。
她掰了掰手指,她的固定资产就剩下南陵别墅和现在住着的房子,她无比庆幸,当时这个房子付的是全款,不然现在就够呛。
不过也正因为全款,所以她的积蓄剩得不多。
她只希望,她的理财经理可以给点力。
叹了一口气,单歇暮捞过一边的手机。
自然也看到了安荼蘼发来的消息,她愣了一下,盯着上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面孔,然后往下看她发的文字,“叫梦翡,她说是你妹妹。”
妹妹?单歇暮神色一凛,把照片放大,看了几秒,没有什么感情,甚至算得上淡漠。
她从来不在乎这些,也不渴望这些。
突然冒出来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
“她说是妹妹就妹妹,有证据吗?脸像就是了?我爸死了都不知道多久了,有本事拿骨灰去做亲子鉴定。”她顺带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对那个女人说的话极尽嘲讽。
越是失去什么,越在乎什么。
赖于看到的社会新闻太多,她听到妹妹这两个字,第一个想法就是来找她要钱的。
这个时间点出现得好像有点巧了,单歇暮眉头蹙起,不会又是容劲在搞什么鬼吧?她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脏话。
找了个替身,还来分她的钱,真是不要脸!
这事情的走向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
单歇暮卷起被子,跳上白筵身上,窝在他脖子,嘟囔,“宝宝,这世界好荒谬,明明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嗯?”白筵抱紧她,顺手接过了她的手机,“哪来的冒牌货?”
“应该是要来分我钱的。宝宝,我要变得好穷了……呜呜呜……”单歇暮的手趁机摸了两把他的人鱼线。
白筵顿了一下,“没事,老公挣钱给你花。前半辈子你爸爸养你,后半辈子,我养你。”
妹妹……
最讨厌和暮暮有羁绊的人了。
暮暮是他的,不该分走半点属于他的专注。
白筵咧开嘴,露出小虎牙,莫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