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说。”单珏诣艳丽的眉眼挑起,“你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该了解真正有自己原则的人,是不会轻易被劝动的。”
“我仍要坚持。”盛璿眼睛布满红丝,憔悴的脸色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青白如纸。
单珏诣抬眸,看着漫天的飞雪,一时心塞烦躁极了。
“盛少,这几天阴晴不定,你再这样疯下去,身体很快会撑不住的。”
作为医生,最不想看到身边相熟的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和健康,看着就心烦加气恼。
盛璿怅然低笑,眸光幽幽不明。
“单院长,她……对我来说,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的嗓音低低,带着略沙哑的磁性,在这宁静的雪夜里,更添伤感悲情点点。
单珏诣微愣,转而垂下美丽的俏脸。
“盛少,你该去找她的。”
宁琅自大年初一便失踪了,尽管宁家人封锁了消息,自家姐姐生自己的气,也没肯告诉自己,但她看盛璿这几天的疯狂样,不难猜出来。
她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长途奔波,不然病情恐怕会恶化。
盛璿见她终于松口了,暗自一喜,慌忙踏步挪前。
“单院长,她很需要我帮忙,是不是?我能帮到她的,是不是?”
单珏诣被他缠得烦躁,一时没经大脑脱口:“当然啊!她现在不仅需要人照顾,还需要有人能阻止——”
话到此处,她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倏地收住嘴巴。
盛璿焦急追问:“她的病还能救?对不对?”
单珏诣沉默了,怕被他套话,不敢再开口,想要越过他去开门——
“等等!”盛璿再度拦下她,恳切哀求:“单院长,请你回答我吧,好不好?她没病得太严重,是不是?她肯定还有救,是不是?”
她的身体一向那么好,又注重养生又注重锻炼,怎么可能会长什么肿瘤。
单珏诣模棱两可道:“世上很多病只要发现得及时,趁早接受治疗,仍有很大希望。即便有所牺牲,存活的几率仍很大。”
盛璿激动瞪眼,问:“她是不是需要器官移植?是不是?她不想让亲人们知道,是因为不想大家冒险帮她救她,是不是?”
单珏诣烦躁叹气:“盛少,你能不能不要问了,请你去找她,让她亲口告诉你,好不好?”
“我可以!”盛璿焦急大声:“单院长,她是o血型的,我也是!她需要什么器官,我都捐给她!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啊?!”单珏诣沉声:“她什么都不肯告诉你!你要捐,也得她要啊!”
“是不是身体里的唯一器官,是不是?”盛璿顾不得她话里的嘲讽,低问:“肝脏?心脏?是不是?只要能救她——我捐!什么都捐!心脏也行!”
单珏诣看着眼前貌似魔障般的痴心男子,眼底闪过一缕泪光。
“有些唯一器官没了,你也是要死的,你知不知道?”
盛璿怅然摇头,“只要能救她,让她活下去……死就死,我不怕!”
“那她呢?她也不怕死!”单珏诣气恼低声。
盛璿泪光闪烁,低低哀求。
“单院长,我不想她死。我要她活着,只要她能活着,我……我今生别无他求了。请你秘密联系她,跟她说——说有人出了车祸,救不了了,愿意无偿移植心脏给她。我现在就能签捐赠协议,我去安排——”
“她可以不死的。”单珏诣哽咽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