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星光耀眼
后门开着,菜园里灯光明亮。
宁琅坐在老藤椅上,轻抚尖尖隆起的小腹,低低哼着小曲。
元衡坐在台阶上,听着楼上隐约的水声,猜想是盛璿在洗澡。
他忐忑转了转眼睛,终于开口:“阿琅,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跟我们回去吧。”
宁琅丝毫不意外闺蜜的劝解,温声:“再等多一阵子吧。”
“不行。”元衡低声:“你得为你的身体着想,拜托了!”
宁琅微愣,忍不住想起早些时候某人嗓音沙哑的那句“求你了”。
她很意外,暗自有些感动。
他是一个那么傲娇硬脾气的人,能让他开口说这三个字的人,估计也只有她了。
元衡见她不回答,轻轻叹气。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自己默默承担着。他苦苦缠着单学姐,日夜守在她门口,又跑到我家,围我堵我好几天,总算逼我说出你的下落……他真的很不容易。”
宁琅垂下眼眸,手停在尖尖的肚皮上。
“我知道了。阿衡,我刚才已经跟他说了,我暂时不回去。阿绿它在这里很开心,我想多陪陪它。在这里,它有玩伴,天天能去森林里逗鸟,在荣城却不行。”
她不是任性的人,一直都不是。
只是阿绿陪伴了她十五年,她想让它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过得开心一些,不是在鸟笼里萎靡不振等待死亡,而是开开心心的,能活多一天是一天。
“它一直都是那么欢乐,希望在它的最后日子里,也能欢快开心。”
元衡心疼不已,一时忍不住红了眼睛。
“这样吧,我留下来陪阿绿。你先跟盛璿回荣城接受治疗,阿琅,有病不能拖!真的!万一小病拖成大病,我都不敢想象下去……”
宁琅轻轻叹气,看着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
“孩子已经六个月了。阿衡,只需再多两个月,至少一个多月。我想再熬一熬,不想也舍不得放弃他。”
元衡仍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低问:“肿瘤是长在哪儿?离孩子很近吗?”
“近,也不算近。”宁琅道:“肿瘤在阑尾附近。”
元衡狐疑不已,问:“你不是说过你曾经阑尾炎爆发非常严重,动了手术割除了吗?”
宁琅苦笑解释:“当年阑尾发炎很严重,差点儿一命呜呼。可能是手术不怎么成功,留了一部分息肉发炎,后来恶化成肿瘤。”
自己是做药膳的,她对养生和锻炼一向非常注重,对身体的感应也很敏感。
那一夜她刚好是排卵期,事后她没去买后悔药吃,觉得如果怀上了就随缘,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有了就生下,没有便罢了。
谁知就是那么凑巧,月事迟了,而且一迟便是半个月。
她暗自猜到是怀上了,不敢大意,去医院检查清楚。
结果是真的怀上了,刚好能查到胎心,医生说很正常。
不料医生查到她的阑尾部位有异常的阴影,让她过几天再去检查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