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想着番禺这十五年来所有发生的重大事情,冥冥之中感觉自己被牵扯进了一个重大的旋涡。
“皇帝是不是猜番禺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才派我这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秦觉苦思冥想,将番禺所有的大人物通通都想了一个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秦觉的脑海里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谋逆!”
“谁会谋逆?难道皇帝很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情?难道他怀疑…”
秦觉的脑海中瞬间浮现朱烈的憨傻模样。
虽然朱烈这些年来纵容下属干了很多坏事,但这些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未伤及人命,而且这些都是他下属干的坏事,他顶多只能算一个下属管教不严的罪过。
锦衣卫爪牙遍布天下,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朱烈的这种事情,正所谓一个人能受管控,总会有三两件不好的事情在身,人太过完美反而更让人害怕。
而且朱烈这种性格叫他去谋反,他也没有这个脑子,他这种人天生的只适合领兵打仗。
可为什么会给皇帝有这种谋逆的猜想?
他抬眸看了一眼远处走来了一个手持扶扇的人,面带笑容,一双丹凤眼,抽了一口凉气,忽然心里一动,脑海中仿佛有一电流划过,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在下鲜于文安,秦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秦觉哦了一声,心想,这王安这个时候请我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儿子我也答应放过了,难道他还不放心?这厮,是不是在怀疑些什么啊?
很快,在鲜于文安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一处很富丽堂皇的宅子中。
看着眼前的一切,秦觉不由的感叹:“不愧是掌管天下钱财的户部,果然不是一般的豪。”
压抑心中的感叹,秦觉内堂,一个中年大叔端坐在大堂上,手持茶杯与身旁的人附庸风雅,谈笑风生,言谈举止间王安还处处显着谦卑之意。
秦觉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想道:“此人是谁?能让一个二品大员卑躬屈膝?”
秦觉有着怀疑的猜想,仔细上下打量着王安身旁的男子。
感觉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炷香过后…
“他喵的,聊天还聊上瘾了还,把我当不存在了还…欺负人!大官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
忍不了一点!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秦觉快步走上前,将那身穿华丽衣裳的男子手里的茶杯一把抢了过来,将其灌下。
“爽!”
王安整个人懵逼在原地,傻眼了。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放…放肆,秦觉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可知道坐在你眼前的是谁?”
秦觉心想:“我踏马管你是谁?欺负老实人就是你的不对”
秦觉当然不能正面这么讲,毕竟他也是个读书人,更何况他是经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新青年,说话方面得委婉!
“咳咳咳…首先我是王大人叫人请上府的,也算是客人,既然他也是客人,为什么他能坐,我却只能站着?这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王大人府上的待客之道吗?其次,我在这里已经足足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是不想见呢?还是故意要整我?我秦觉虽然只是一个末流小官,但我也有我的尊严,而你在践踏我的尊严!”
秦觉慷慨激昂的一顿讲,言语中的斥责,让这个身居高位的户部尚书哑口无言。
“你…”王安涨红着脸,手指着他!
“哈哈哈…本宫早就听说新上任的番禺知县胆子大,却也没有想到胆子这么大。呵呵呵,不错!不错!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你是叫秦觉是吗?”
秦觉扭头打量着这个青年模样的人。身穿一袭月白色的袍子,乌黑的长发束在玉簪上,模样甚是俊俏,剑眉星目,嘴唇很薄。
一旁的王安惊呼,手脚慌乱,噗通跪倒在地。
“殿…殿下,此子无礼冲撞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息怒啊!”
“太子?莫非是…”
秦觉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心里不由一怔,这个人是太子,那就是朱标啊!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这样活生生的古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想当初自己看明朝历史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历史人物,那就是明朝太子朱标了,性格仁慈宽厚,很重兄弟情义,兄弟们心中的好大哥,可以说有他在整个大明江山都是稳如泰山,更别提后面一连串造反事件了,只可惜天妒英才,实在令人寒暄。
“臣,番禺县现任县令秦觉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秦觉此刻无比的谦卑有礼,丝毫没了之前的桀骜之气。
“哈哈哈,秦爱卿快快平身。”
“臣罪该万死,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打臣的板子,不然臣宁愿不起来。”
王安心想:“哼,算你小子识相。”
朱标不顾自身姿态,下来将秦觉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不知者不怪罪,倒是本宫有些怠慢了,害得秦爱卿在这里苦苦站了这么久呢!”
秦觉拱手作揖,微低着头回道:“臣…”
秦觉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好,太子殿下给的台阶,自己要是再不识趣,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朱标按住他的手笑着说道:“本宫代皇帝巡视广东等处行中书省,听闻母后的救命恩人在此处,便悄悄微服前来,之前在京城还未好好答谢秦爱卿的救命之恩呢!请受我一拜!”
轰——
王安和秦觉如遭雷击,吓得浑身发颤。
“殿…殿下,使不得”
“太子殿下,使不得”
两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的叫
了出来。
“殿下,此子何德何能能受太子殿下一拜,他只是区区一个七品县令,太子殿下贵为九五之尊,未来的皇帝,不能行此,且此有违礼法!”
秦觉心里嗯嗯嗯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有违礼法,还是官场老油条说的对,他喵的,太子殿下拜我,这要传到皇亲贵胄那里,老子有几个脑袋砍的,如果要是传到御史言官那里,恐怕那些参我的折子都要堆成山了吧!老子可不能上这个当,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