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如懿刚洗漱完正在梳头,听到动静赶忙起身套上披风出去,见进忠带着人进来:
“给娴妃娘娘请安”。
如懿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有事,不过也不慌,脸上表情淡得很:“这是做何”。
进忠半点不给面子:“奴才,奉皇上命令,来拿……惢心姑娘,以及翊坤宫二等内所有宫女”。
闻言,如懿眉毛都没翘一根,稳得跟人家来带双破鞋一样:“惢心,是我身边的大宫女,带走她,总得给本宫一个理由”。
刚被带出来的其她宫人:“……”,她们呢?她们是空气?
进忠不跟她废话:“带走!”。
他最近烦得很,当初想着送承乾宫那位上去,本打算攀着她往上爬,不想他试探几次了,差点明说当初是他带着皇上过去救场的,可人家半点不领情,防备得厉害,说他不安好心。
他确实不安好心,可也算互惠互利不是。
嘴皮子都说破了,那位也只是给了他一些钱,还一脸肉疼,瞧得他牙酸,可又不能做其它,皇上的态度他也看出来了,日后怕是压根没有他需要出力的时候,他只能认栽。
算自己倒霉,白费了功夫。
正憋着好大一股火呢,娴妃的尖嘴猴腮就凑了上来,他会给脸就奇怪了。
如懿也没想到他这样硬气,自觉被下面子的她终于变了表情,倒是把惢心感动得够呛,以为是为了她,努力镇定着说:
“主儿别担心,奴婢不会有事的”。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这话说得别说如懿尴尬,一旁看透一切的进忠都笑了,眼里的嘲讽差点溢出来。
如懿抹不开脸,有些恼羞的交代惢心:“你自去吧,我会尽快弄清缘由救你出来的”。
说是这么说,却屁股都没挪一下,还是惢心自己跑过去拉着她,傲骨铮铮的表忠心:“主儿放心,她们问不出奴婢什么的”。
进忠冷笑一声:“行了,走吧惢心姑娘,这儿一堆人等着呢”。
没见你主子都要嫌弃死了吗,怕是你还没出宫门,人家就跑去洗手了。
这头前脚惢心才被带走,那头后脚就来人要带走娴妃本人,如懿正在仔细做手浴呢,还没擦拭干就被提走了,一道去的还有纯妃。
两人什么都没打听出来,皆是一头雾水的进了长春宫,才跨入正殿,迎面上来一股风,“啪啪!”。
如懿被打懵了,两边脸颊立马红了起来,可以想象对方用了多大的力度,也是难为皇后了,就剩下一口气也能把人扇成这样。
“乌拉那拉氏,你为何要害我的永琏!为什么啊!你有什么你冲着我来,要索命你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啊~”。
弘历也懵了一瞬,随即皱着眉:“成什么样子,快把皇后拉开”。
如懿还不在状态,可纯妃不是啊,听到永琏阿哥,她几乎立马心虚了,听完素练的话更是都不需要别人问呢就扑通软倒在地:
“皇上,跟臣妾没关系啊,是海兰说三阿哥的玩偶有些破旧了她可以帮着补补,还挑拨臣妾说皇后叮嘱人故意养废永璋,怂恿臣妾调换薄被子让二阿哥受些罪,别的臣妾并不知情啊皇上,臣妾不知道她竟这般狠毒,还想拉臣妾下水,利用臣妾的慈母之心”。
这话她说得理直气壮,因为当时她虽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私心占了上风,把一切不合理给忽略过去,也是在永琏阿哥没了之后才有所察觉,但见没什么风声便自欺欺人过去了。
不想还是被挖了出来。
皇后简直要气疯了,迅雷不及掩耳跳起来又是“啪啪!”,两巴掌。
指着她手都在抖:“贱人!你胡说八道!简直荒谬可笑,本宫何时做过那等龌蹉之事,本宫的永琏天资聪颖,本就不是你蠢笨的儿子可比,本宫何至于多此一举,本宫不屑!你为了脱罪,竟这般污蔑本宫”。
气不过的她又是“啪啪!”,两巴掌送上去。
一想到她的儿子死在这样荒唐的理由中,她都要心梗死去。
纯妃被打得趴在地上,见皇后半点不心虚,她立马觉得自己可能被海兰骗了,但想到对方说她儿子蠢,又抓不住重点的反驳:“永璋哪里蠢了”。
弘历听了一通也是心梗,同皇后一般的想法,毕竟他也看得出真假,皇后对纯妃所言确实磊落,她也着实没理由这样做。
在场的人有认为是海兰忽悠了耳根子软的纯妃,也有人认为纯妃就是帮凶。
除了嘉嫔和素练。
因为皇后没干,都她俩干的。
而从头到尾都显示不在线的如懿终于从脑子深处挖出当初的雨天提醒,她当时只是一时不甘随意走的一步棋,没想到后来真让海兰给做成了。
那之后她虽然还想找皇后报仇,可到底因为永琏一事消了些许恨意,为着借镯子以及进冷宫的事换取皇上愧疚和他对富察氏的不满,这才收了手。
至于现在,别说事情不是她做的,而且不是说了嘛,海兰并未扯出她,就算是她亲手做的,她也照样不慌,只依旧淡定如常的跪下:
“皇后一定要这样冤枉臣妾,那臣妾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其他人:“……”。
弘历对她每次出状况就这副模样已经烦得要死,皇后眼眶充血,冷笑出声:
“你当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你哪次不是这个死样子,这说辞本宫都听烂了,娴妃,这件事不论如何,你都干净不了,别妄想同前几次一样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推卸责任!”。
如懿抬头,自认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后,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到底是臣妾真有罪还是皇后娘娘希望臣妾有罪?皇后娘娘这般急着定臣妾莫须有的罪名又是为何?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比如当初臣妾为何进的冷宫~”。
皇后要气死了,浑身发抖:“你……无耻!无耻之徒!自己罪孽滔天还这样理直气壮攀污本宫!那拉氏!你不得好死!你……”。
素练见她捂着胸口要撅过去的样子吓坏了,赶忙上去帮着顺气:“娘娘仔细身子,二阿哥还等位着您主持公道呢,可别让某些罪人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