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纪荛没有带上沈闻霁。
那位老人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单独接见了她。
纪荛先是道：“首长，如果我告诉您激发晶核力量的办法，您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其实不管老人的答案是什么，纪荛在来基地之前就决定了要将一切都告诉军方。
单凭她自己是绝对没法拯救海洋的，她只能求助人类。
只是她一向谨慎，就算有脱身的法子，也不愿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现在来找老人，不仅是因为军方的态度让她动摇，更是因为海洋耽误不起了。
老人不清楚这些，但从纪荛的话里，他能够猜出这个方法似乎牵扯颇多。
他收起和蔼的笑容，满脸认真：“小同志，你放心，军方会保证你的绝对安全。”
不是他一个人，是整个Z国军方。
纪荛认真看着老人。
她确定老人没有在说大话或者敷衍她，所以抬手摘掉了脸上宽大的墨镜。
那双碧色的眸子暴露在老人面前。
尽管末世前美瞳盛行，各种颜色的都有，但有颜色的美瞳大都不自然，也没法完全遮住Z国人黑色的瞳孔。
但眼前的小姑娘一双眸子是极其纯粹的碧色，像是成色顶好的宝石。
偏偏她又有着和Z国人十分相符的长相，一口Z国话也说得极为流利，全然不像是外国人。
老人心头有了很多个猜想。
却不料纪荛说出的事实和他任何一个猜想都不相符：“首长，我是一只未完全变异的鲛人。”
末世后，变异的海洋生物陆续上岸，其中不乏曾经只存在于书中的一些种族。
鲛人就是其一。
但变异后的鲛人失去了幻化双腿的能力，模样在一众变异海洋生物中也不算特殊。
老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未完全变异的鲛人。
也亏得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还保持镇定。
老人眼神不那么平静了，“小同志，你说的方法……”
“未完全变异鲛人的歌声可以激发晶核里的能量。”
纪荛没有卖关子。
“但您应该也能猜到，一枚晶核里的能量对于被污染的海洋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老人神情也严肃了几分。
就算知道办法，要想净化海洋需要的晶核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就算将全Z国的晶核都收集起来，恐怕也远远不够。
但无论如何，眼前的鲛人愿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
老人思考了片刻，问道：“小同志，如果是被设备录下来的，有一样的效果吗？”
纪荛摇摇头，“抱歉，我没有尝试过。”
末世后通讯站报废，电力系统瘫痪，曾经的电子设备早就没什么用了。
她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就没接触过能够录音的设备。
“那这样，我们先试试录音可不可以。”
末世后并非没有手机，只是供电不足所以很少有人使用，但雷系异能者可以提供电力。
几位上将中正好有一位是雷系异能。
老人找来一部手机，让那位上将充满电，兴冲冲地拿给纪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