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宋三去找尉迟宝琪的时候,尉迟山带队又送了一批酒瓶来,按照少爷的图纸做的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进了工坊,尉迟山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循着酒味一路进到了蒸馏车间。
看着整整一桶的白水,尉迟山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是酒还是水?说是酒吧,怎么如此清澈。说是水吧,怎会有如此浓烈的酒香。”
想了片刻,抄起酒瓢舀了一勺就要喝。酿酒工坊的人哪知道他会直接就喝啊,赶紧就要上去拦着。
一口烈酒下肚,辣的尉迟山五脏六腑似火烧,脸色发白又泛起红晕。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好酒!”
尉迟宝琪也到了,看到尉迟山满脸通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谁让你这么喝的,让你工坊烧制的测酒器做好了吗,这酒度数太高得兑点水的!”
仅是喝了半瓢的尉迟山走路已然不稳了,嘴上说着烧好了,和瓶子一起运来了。
接着就像站起身,摇晃了两下靠着架子滑落着坐下醉了过去。
尉迟宝琪无奈的摇摇头:“小趴菜啊。酿酒工坊的人呢,去把度数计取来,我要看看这有多少度能把他喝成这样。”
随着度数计放入酒液,按照对照表查看过后。七十六度!
尉迟宝琪回头问宋三:“你们蒸了几道啊?怎么这么高度数。”
一问才知道手册上写蒸三回,可是正好碰上饭点和交接班。弄混了,就多蒸了两道。
尉迟宝琪盯着宋三,:“下次再出这种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该干啥吧。”
宋三咽了口唾沫说:“再出状况我就不用管酿酒工坊了。”
尉迟宝琪点点头,大手一挥:“兑水装瓶!标号五十六度!”。
太极殿内,“查清楚了?他是尉迟敬德的儿子?怪不得不敢自报家门呢,让他来一趟太极殿。”
王仁听罢李渊的吩咐,转身就出了太极殿。
与此同时的甘露殿李世民慌了:“你说太上皇去查那小子的底细了?他知道了?”
王德苦笑道:“陛下,太上皇已经让王仁去请长安县子了。陛下是否要摆驾太极殿?”
李世民沉吟片刻,:“走,现在就去。”
到了太极殿,李世民给李渊问安后俩人就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最后李世民还是开口了:“父皇可是要杀那小子?”
李渊气愤道:“哼,他能杀朕的儿子。朕就不能杀他的儿子?”
李世民面露难色。李渊又开口道:“看这小子如何自救吧,若是朕开心了,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
王仁走进太极殿说道:“陛下,太上皇,尉迟宝琪带到。”
进了太极殿尉迟宝琪忐忑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子你知道了?”
李渊哼了一声没说话。尉迟宝琪见状跑了过去坐在李渊边上,“老爷子,冤有头债有主,我爹做的事他得自己担着。我爹现在是国公,砍估计是砍不了,把爵位削了还是可以做到的。”
李渊愣了:“你到底哪头的?”
尉迟宝琪一下趴在桌上,:“我谁都不帮,我爹这事儿做的本来就不对,祸不及子女。陛下也不对,囚禁也好啊,都是一家人非得打来打去。不过要我说啊,老爷子最不对。你给封陛下天策上将,又让他当中书令,又封秦王。你让陛下如何不争?纵是陛下不争,隐太子上位后陛下手握兵权,焉有活着的道理?”
李渊若有所思,随即勃然大怒:“你还敢说朕的不是了?”
尉迟宝琪平静道:“冷静点,起码陛下做的不差大唐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对家天下来说这不就够了吗?您老生陛下的气,可是他现在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李世民听完尉迟宝琪的话情绪有点崩溃:“是儿臣错了,是儿臣错了啊。我不该杀大哥,大哥和元吉的那些子嗣也是无辜的啊!”
看着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的李世民,李渊有点不舍,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了自己儿子的手。“明天陪朕去献陵,祭拜祭拜你大哥和元吉。以后这太极殿便是你的了,朕老了想去大安宫颐养天年了。”
听罢李渊的话,李世民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无声的点点头。
待李二整理好心情后,李渊盯着尉迟宝琪:“你看了当今皇帝陛下的窘迫,又是当今太上皇杀子仇人的儿子。你不怕吗?”
尉迟宝琪叹气一声:“到底是父子,你俩真是一个德行,要杀要剐随你们,杀不杀?不杀我回去吃饭了。”
李渊见吓不住他,有点无聊:“不杀你,你总得赔罪吧。听说你有几个工坊,钱财肯定不少。”
李世民苍蝇搓手:“对对对,父皇。这小子老有钱了,弄他!”
尉迟宝琪拿过背囊:“钱倒是没有,酒就有两瓶爱要不要吧。”随即拿出两个玻璃瓶。
李渊和李世民一人拿着一瓶仔细端详,异口同声道:“这是琉璃?这里面是酒?”
李世民还一脸可惜的说:“这么好的琉璃拿来装酒,暴殄天物啊!”
尉迟宝琪劈手夺过一瓶:“叽叽歪歪的,酒是拿来喝的,哪那么多话?”
随手拧开外面的瓶盖,拔掉内里的木塞,酒香四溢!又从背囊里取出两个玻璃二钱杯,将酒倒满后推至两人面前。
李渊不满的说:“你小子,就拿这么小的杯子来倒酒糊弄我们,拿酒碗来。”
尉迟宝琪笑了:“你先喝了这杯再说,拿酒碗喝呛不死你。”
李世民已经拿起酒杯盯着,这也是琉璃的,这小子怎地有如此多的琉璃。
不管了,一仰脖,酒液从口腔顺着喉咙一线流下直达腹中。李世民涨红了脸,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好酒!朕险些降服不了它!”李世民很兴奋。
李渊半信半疑也学着李世民一口喝下,不愧是老酒鬼居然没呛到,细细品味着。
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问道:“这酒很好,叫什么名字。”
尉迟宝琪没好气的说道:“烧刀子,含在嘴里像烧红的刀子,咽进去在喉咙里也像。入了腹更像!”
李渊听了他说的:“倒是很形象,只是不雅。”
尉迟宝琪盯着李渊:“仙人酿?醉长安?天仙酿?雅能有多雅,甭管您管他叫啥,反正在我这儿他就是烧刀子。”
“老爷子,送钱太俗,我这儿有点小玩意儿,你拿着玩。”说着将两个玻璃养生球塞到李渊手里。
“您老没事干啊,就盘着。现在的大唐除了您可就没别人有这玩意儿了。”
李渊看着两颗晶莹剔透的大玻璃球很是开心,没有一个老头能拒绝盘球的快乐。
于是他眯着眼睛说道:“你小子还是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这张破嘴啊,得让我儿下道圣旨让你闭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