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肉上的玻璃又往下压了压,蔓延一股刺痛,眼见女人又要激动,混混赶紧说:“停!我说,我说!”
他连呼吸都怕耽误时间,一口气把话说完:“是,是有人花钱叫我们来砸店的。我也是拿钱办事,真不能怪我。”
女人听了他的话,思考华欣得罪过谁,手无意识的动了动。
混混担心自己的脖子,努力往后仰,颇为后悔。
早知道华欣后面有人护着,他就不接这单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拿到不说,身家性命还握在别人手里。
亏大发了!
余初跟着发问:“是个女人?”
混混不敢再迟疑,回答的非常快,“不知道,TA通过电话联系我们的,声音被处理过,分辨不出男女。”
戚暖还不傻,挺警惕的嘛。
余初让扣着混混的保镖放开他,他一自由,就朝店里原本收钱的地方跑。
门前站着一排保镖,他自然不会白白去送死。
抹了抹因为说话不断溢出的血水,忌惮地注视着人动作“你想怎么样?”
“你把她约出来。”
混混不确定:“她不一定听我的。”
“这你不用管。”余初右脚挑起脚边的铁棍,一手接住夹着破风声落在一个想逃跑的青年头上。
他头一偏,后颈被打中,白眼一翻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混混身子一抖,双手并用在口袋里找到手机:“怎么说?”
余初顶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沉吟了一下:“就说事儿办好了,价格要重议,不然就曝光她。”
“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啊。”
“她名中带有一个暖字。”
混混:“你怎么知道?”
“快打电话。”余初面无表情的威胁:“如果你想走出这扇门的话。”
混混提心吊胆的翻出那个号码,拨出去,手机铃响了十几秒,被挂断。
他无措的请示余初。
“再打。”
“哦。”
悦耳的响铃在狼藉的大厅重复不停。
终于,在锲而不舍第八遍后,对面接通了。
余初要他点开免提,被处理过的声音从手机传出:“什么事?”
混混没胆子耍滑头,照着余初吩咐的说,两分钟后,在对面不耐烦的态度中结束对话。
“说好了,在东边的咖啡馆见。”
余初抬手招来一名工作人员,和她耳语几句。
工作人员震惊地瞪大了眼,片刻,领着其她几个人去清点被砸坏的首饰。
然后又让一名闲着的保镖贴身护着她们。
万一谁没看好混混,又让人跑了伤了她们怎么办。
晾了混混一会儿才回头理他:“时间?”
混混:“七天后下午两点。”
“那就委屈你,这七天跟着我了。”
“什么意思?!”混混惊呼。
余初:“表面意思。”
站在余初背后的一人不放心地说:“小姐,你一个人让他跟着不安全。”
“不会。”余初无所谓道。
清点物品的工作人员在小本本上统计好,余初粗略扫了眼,随手指着一个人,让她报出来。
他在保镖和混混们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读”:“四叶草白金手链三串元……”
随着数量越来越多价格越来越高,混混们通通变了脸色。
五颜六色,宛如调色盘,好不精彩。
二流子青年忍不住插嘴:“你什么意思?”
女人抢在余初前面回答:“这是你们砸掉的,必须一分不落赔给我们。”
“你!我们没钱!”
“就是!我们可没钱!”
“没钱!”
混混们骚动起来,有几个人都快压不住他们。
二流子青年一撇头,拿出不怕死的气势,顽强抵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好样的。”余初任由他们闹完,一个眼神保镖们会意,掐住他们脖子。
他们顿时不敢再乱动啊。
余初伸直腿,懒懒靠着:“真没钱啊?”
二流子青年感受到脖子上的大手,紧张的绷直身子,但转念一想她们肯定不敢真的杀了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神态略张狂:“没有。”
“你最好放开老子,否则……”继续骂人的话到喉咙口突然卡住,一只小手替换大掌,掐住他脖子不断收紧,吸入肺部的空气愈发少,他的脸因缺氧而呈现紫色。
空气持续压缩,最后呼吸不到一丝空气,他眼白上翻,意识溃烂:“放……放开……”
余初放开手,脚尖踹在他腹部,青年猛地喷出一口水,眼泪鼻涕流了一堆。
倒在地上扒拉着自己的脖子,一直咳嗽。
“钱是个好东西,你怎能没有呢。”少女软软的嗓音好听极了,与她的手段正好是两个极端。
二流青年觉得好了些,才擦掉脸上的液体,喘着气没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