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芫站在原地,半晌,收拾完痕迹,子弹血迹等通通处理干净。
她的伤口在腹部,正汩汩冒着血,衣服被浸湿了,完全没有作用。
因着失血过多,她头也有些昏。
沉吟了一下,决定也不去找东西了,那群血族的鼻子,可是比狗还灵。
血族也不是那么好进的,若不是这次宴会,她可能真就进不来了。
左思右想,也只能壕拼一场,去巷洛那里,她暂时对自己应该没有杀意。
“唉。”她叹了口气,一回头,就见她心中所想的那个血族正冷冷看着这里。
见到她的目光,微勾了唇角,眸中盛起一窝轻轻浅浅的笑:“倒有点本事。”
她警惕地举枪对她,随机又放下来,试探着走过去,见她没有动作,松气,“命大而已。”
余初瞧着她眼中的谨慎防备,暗啧。
“回去了。明天还有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
“抓你的那位殿下的好戏。”余初如此回她。
“你知道是谁?!”纱芫略激动。
“嗯。”
纱芫抿了下唇角,“能告诉我是谁吗?”
余初走在前面,身长玉立,步子很稳,背部挺直,沉稳又自信,莫名有种孤傲的感觉。
曳地的黑色长裙攀满了血红色的蔷薇花,裙摆随着动作一张一合。
那花像是活的一般,女子立于血花荆棘的王座,天下独尊。
她的声音清清朗朗的从远方传来:“明天就知道了。”
纱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了她一大截,连忙追上去,“嗯。”
塞缇丝夫人地位不算高,也不低,大部分血族还是愿意卖她一个面子,去参加宴会的。
主要还是她依靠了卡斯娜伯爵的缘故。
因而,一路上没遇到一只见血。
回了城堡,余初盯着那唯一的银棺材看了会儿,忽的出声:“睡棺材吗?”
纱芫也想到睡觉问题,止不住摇头:“不,不用了。我就在外面随便躺会儿就好了。”
她才不要睡棺材!
“哦。”余初站在门边,握住门把手,轻轻关上门,“晚安,小可爱。”
纱芫回到大殿,真随意找了个地躺着,地上铺有毛毯,并不冷。
她先没有睡觉,包扎了伤口,确认没有血,方才停止。
闭上眼睛,她按着伤口处,却怎么都睡不着。
换了个姿势,脑中开始想后面几天怎么过。
一夜无恙。
第二日清晨,纱芫醒的很早,她有些懊恼,自己太过放松警惕了。
经过一晚上,她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
不知为何,她从小就是这样,无论大伤小伤,总是好的很快。
她偷偷观察过别人,只有她会这样,所以也不敢告诉别人,生怕被当做异类。
她舒展身体,伸了一个懒腰,往余初的房间看去。
房门还是紧闭着的,她想起血族是在夜晚活动,白天,阳光,这些对人类来说美好的东西,会伤害到她们。
她走到窗子前,浓稠的暗黑色窗帘很长,一直拖到地上。
也很厚,整个城堡中没有一丁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