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朱觉得自己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是对心脏柔弱的顾凌来说,江朱觉得自己长得普通,就是对他的打击。
他这样平凡,她还会喜欢他吗?
怪不得学校里的同学都好讨厌自己哦。
男同学动辄就和他打架,女同学总喜欢往他身边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直盯着他,挑衅男同学揍他。
江朱看他一张脸变来变去的,心里有些好笑,“你又在乱想什么?”
“没!没有!”顾凌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自己刚才乱想了,“我,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哦——”江朱把声调拉的有些长,语气却不是这么表达的。
顾凌瞬间脸又红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羞耻,头埋得低低的,不想让江朱看到自己的囧状。
他总是在她面前丢脸,想想就……
江朱看着他的后脑勺,也没有让他抬头,只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热气从男生的双颊蔓延到耳根,再从耳根蔓延到脖颈,顾凌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了,很想叫江朱移开视线,但是他又有点莫名的舍不得。
姐姐能这样看着他,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也挺有吸引力的?
江朱:“……”
气氛瞬间安静了许多,却并不让人觉得尴尬,反而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顾凌不自然的握住手,暗暗吸了口气,心想,如果江朱十秒钟之后再不移开眼睛,他就要说话吓她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数数,数了好几遍,反复的数,终于,他数了到了十,然后猛一抬头,想询问她为什么总这么看着自己?她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意思……
结果他刚抬起眼睛,就发现江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眉心紧皱,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模样,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像是在发高烧。
顾凌被吓了一跳,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姐姐!”他一把握住江朱的肩膀,指尖被肩膀上的汗水浸染了,这给顾凌一种不好的预感。
“姐姐,”他再喊了一声,江朱还是没有反应,汗水不停的从额角渗出来,脸也越来越红,看起来像是发了重病。
顾凌心头一跳,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把江朱抱进了怀里,他伸手在江朱头上一探,烫的吓人。
“姐姐,你感觉怎么样?”顾凌焦急的唤了她几声,没得到回答后,目光往窗外看去,雨还没有停,反而有倾盆的趋势。
这个时候,外面的花花草草还有电线之类的东西,全都被腐蚀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人人自危。
顾凌看着昏迷不醒的江朱,转身去卧室找来厚厚的被褥,打算把江朱裹去医院。
江朱对外界的感知很弱,忽然晕过去后,她的身体在急剧转化,精神力和血液都产生了变异,她能隐约听到顾凌的声音,但更多却不行了。
“姐姐,别怕,去医院就好了。”
他用毯子和被子把江朱包了起来,打横抱着就往外面走。
小区里寂静无声,就连窗外的麻雀都消失不见。
顾凌静静地看着过道外的雨幕,眼眸一深,就要踏出去。
“等……等……”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不要……出去。”
顾凌低头一看,江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眯着眼睛虚弱的看着他,声音低低的:“我没事,快回去。”
“姐姐……”顾凌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扬起了眉头,心却没有放下来,“你可以吗?”
“回去……”江朱如果有力气,一定要翻个白眼,“快点……”
降雨里有病毒,再在外面呆,说不定会被感染。
“哦哦。”顾凌连人带被子把她抱了起来,带着她回到了屋里。
“把门关好,”江朱费力的提醒他,“这几天,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要打开,外面发生什么事,你也不要管,乖乖的待着,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看着她一副又要睡过去的样子,顾凌急忙点了点头,想询问她的状况,发现她又睡了过去。
顾凌抿唇,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一守就是一晚上,可惜江朱第二天并没有醒过来,依旧昏迷着,身上的体温也越来越高。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凄厉又尖锐,在幽暗死寂的清晨,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腐臭的楼道里充斥着难以忽视的血腥味,尖叫声和此起彼伏的哭声掺杂在一起,像一部恐怖电影的开头。
顾凌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满脸绯红的江朱,像是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
姐姐说了,不要去管那些事情,他就不管好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大雨终于停了,然而整个小区直接变成了修罗场,花草树木全部腐烂,楼道里的血腥味一天比一天重,惨叫声不断,每天都在死人。
被空气中病毒感染的人变成了浑身腐肉的丧尸,对人类的气味尤为敏感,每天都在小区里晃悠,看到人就扑上去咬死。
这时候有人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末世降临了。
这个发现,让人绝望。
末世,那可是传说中的时代,只有电影和小说中才出现过,现在竟然应验到了他们身上。
小区里很快就有人开始筹集物资,集结成小队去了小区内的超市和便利店,把物资收起来,专人看管。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物资在末世的重要性。
一开始还没有人敲门,但是第二天开始,就有人敲门了。
先下手为强,这是有点算计的都会做出的选择。
便利店被收拾干净了,自然要收集其他地方的物资,居民楼就是不错的选择。
顾凌在卧室听到敲门声,眼睛微微一冷,他从床边站起身,静静地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朝外看去,外面游离着数以十计的丧尸,走一步,身上的腐肉都快要掉下来。
门口的敲门声,急促,猛烈,接连不断,像是要从外面夺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