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以后,江朱仍然不舒服,不停的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没过多久,那道黑色的身影就弯下身来,给她解开了外衣,随后扯开薄毯,盖在了她肚皮上。
江朱终于舒服了一些,双手抱着薄毯得寸进尺的说了声“渴”,又咂了两下嘴巴,表示自己真的好渴呀。
不一会儿就被人抬起下巴,喂了一杯水到肚子里。
她终于浑身都轻松了,甜甜的睡了过去。
站在床边的身影愣了片刻,才吹灭桌上的红烛,躺在了她身边,撕开她身上的毯子,盖了一半在自己身上。
一夜无梦。
翌日,江朱醒过来,就觉得头疼,好似有小锤子在脑袋里砸一般。
她迷蒙的伸了个懒腰,手指碰到身侧的人时,浑身一僵,不由垂眸朝边上看去,目光触及到男人的脸,她心里一哆嗦,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你……你……”
此时男人分外安静,轻阖着双目,暗自浅眠。
江朱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默默松了口气,随手去捡椅子上的外套,打算趁他还没醒来就先溜。
反正昨天已经给他花了那么多钱,借宿一晚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不知道原主还有没有其他小金库,否则自己以后买东西没钱可就惨了。
她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随手去捡床边的鞋。
“你要去哪儿?”淡淡的声音蓦然在身后响起。
江朱手一抖,鞋从指尖滑落,她呆呆的回过头,看到床上一脸慵懒的俊美男子时,心头怦怦一跳,急忙移开目光,讷讷道:“你……我……我要走了……”
男人用下巴撑着手臂,静静地看着她,面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丝毫神情,“去哪儿?”
“我……”江朱很想抱着头大叫几声,来化解从陌生男人床上醒来的尴尬,硬着头皮道:“我自然是……回家……”
“宰相府。”男人薄唇轻启,不紧不慢的说道,“是这个地方?”
江朱有些愕然,他怎么会知道她住在宰相府的事?莫非昨天她酒后吐真言,把自己给卖了。
“是……是的。”她悄然握紧拳头,看着他云淡风轻,昳丽淡漠的样子,心里有些摸不准,“我昨夜告诉你的?”
“不是。”男人直起身,露出白皙劲瘦的胸膛。
他昨天晚上,竟然没有穿亵衣…………
江朱:“……”青楼里的男人都这么开放吗……
男人赤着下床,身体挺拔修长,宛若雕塑般。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
女尊国的男性,不都是含蓄内敛,欲拒还迎的吗?他是怎么回事?
当然,就这些,已经足够让她流鼻血了。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飞快移开眼睛,“既然不是我告诉你的,那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荒诞无度的女人。”男人云淡风轻道。
江朱:???
青楼里来的,基本都是荒诞无度的女人好吗?
“她自称是你嫡姐,也想当我的入幕之宾。”
江朱:“……”女主被他说荒诞,这人十有八九是个反派。
“不过我没有同意,”男人穿上中医,不紧不慢道:“她身上的味道很难闻,长得也不漂亮,令人讨厌。”
江朱:“……”反派无疑。
就是没想到闻淑喜新厌旧的速度这么快,转头就看上了这个新晋花魁,还追着赶着和他在一起。
“你是宰相府的小姐,想必平日里有许多钱财。”男人穿好外衣,走到她身边,垂下眼睛,不偏不倚的和她对视着,“包我一年,应当不难。”
江朱:“……”她耳聋了听错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新晋花魁求着让她包?不是在做梦吧。
“你……”
“不必担忧,我既能同你说这些,自然有我的筹码。”
江朱:“昨夜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那我在外也是......”男人淡淡道:“花魁一旦没了清白,就要接客。”
江朱愣了一下:“你不是自愿进洛神楼的?”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男人直起身,狭长的眼底带着一丝阴沉杀意,这抹杀意转瞬即逝,很快就化作了冷淡,“你嫡姐说你同她关系不错,事实真是如此?。”
江朱:“……”兄弟,那只是女主胡乱找的借口好吗?
“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男人静静道:“你的脑子也不多灵活,想来在她手上吃了不少亏,你若答应我的要求,我自会帮你。”
江朱:“……”这人是想做她的狗头军师?
“如何?”男人淡声问道。
江朱手指微动,这个时候,如果是原主,会答应他的要求吗?
原主如果想得到如玉公子,一定会答应。
但是江朱——
“包你一年一定很贵,我要回去看看我的银票。”
男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后,脸上的淡漠龟裂了。
“你没有钱?”语气有些不善。
江朱:“……我需要回去看看。”谁知道昨晚那个钱袋,是不是原主全部的存款。
“……”
男人瞬间就撇开了眼睛,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江朱:“……”所以,这是看她没钱,就直接不说话了吗?要不要这么现实啊?说不定原主还有很多存款呢。
江朱穿上鞋,不满的看他一眼,觉得他太不像话了,哪有他这样的小绾,服务态度恶劣,以后休想再发展其他业务。
男人:“……”
“我走了。”想到昨晚睡了他的床,江朱小声说了句,抬脚就朝门走去。
“站住,”男人叫住她,“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能筹到五万两,就来找我。”
看他那副拽到不行的样子,江朱心想,要不是脸长得好看,估计没人会喜欢他的性格,这么刚这么高傲,根本就是找揍啊。
凤凌国女人的脾气普遍不好,街上打老婆的就不少,幸好他遇到的是自己,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说不定现在已经遭殃了。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