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楚铭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再也维持不住平时的冷静，“龙警官，你还在怀疑我？！”
龙修，“彭琳琳的致命伤在颈部，是一击致命，这样的利落，只有男人才能做到。”
“那为什么是我？”楚铭眼睛赤红起来，“派对上不止我一个人男人，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因为彭琳琳，”龙修从取出了一本日记，“楚云死后，彭琳琳有了写日记的习惯，她喜欢怀念过去，在日记中忏悔自己做下的恶。”
“其中有一篇是这样写的，她企图告诉所有人，她和你才是害死楚云的元凶，想让你把属于楚云的东西全部还回去，被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你甚至威胁她，如果她想毁了你，你就会从别墅的阳台跳下去。”
楚铭不敢置信的拿起日记，上面的的确确是彭琳琳的字迹，她写下了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你借着派对的机会，故意在床上喊出了彭琳琳的名字，想引薛明媛对彭琳琳下手，可你没想到，薛明媛胆子太小，只敢在心里怨恨彭琳琳，根本不敢做更多事。”
“你思考了大半夜，最终选择一不做二不休，用刀杀了彭琳琳，并把现场伪装成古怪的连环杀人案，以此来转移视线。”
“可笑，”楚铭闻言讥讽起来，“我如果真的要杀彭琳琳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我大可以找个人处理掉她。”
“因为男人的劣性根。”龙修道，“你想看着她死，你想让她后悔，但你失望了，死在你手里，对她来说是解脱，同样也是复仇。”
“龙警官，你们警局就是这样推理案件的吗？”楚铭彻底动怒，“拿不出证据最好闭嘴。”
龙修并没有被他惹怒，“楚先生，你觉得事到如今，作为目击证人，薛明媛还能继续维护你吗？”
楚铭的脸色骤然变了，死死盯着龙修，恨不得将他撕碎，“没有做过的事，我绝不承认！”
龙修不置可否，继续道，“事发当晚，薛明媛醒来后看到了彭琳琳的尸体，她没想到你会对彭琳琳下毒手，整个人都吓坏了，你却承诺，只要她保守秘密，让这件事情永久过去，你就会娶她为妻。”
“胡说八道！”楚铭再也受不了，站起身就要外走，“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有什么事你们去找我的律师。”
龙珠并没有阻止他的步伐，“楚先生，你现在有自首的机会。”
楚铭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龙警官，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我没做的事，凭什么要承认？如果警察局都是你这样查案的，世上不知有多少冤情。”
“薛明媛就在隔壁。”
楚铭脚步一顿，龙修道，“你不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楚铭手指紧握，想到薛明媛可能会对警方说的话，嘴角抿了起来。
“我不想知道，你们有证据，大可以抓我！”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脚步仓促而急切，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龙修才转身朝隔壁询问室走去。
“事发当晚，我还记得有个印象深刻的场景，”薛明媛对郭子涛说道，“那天傍晚，薄珠的助理开车从外面进来，在车库差点撞到彭琳琳，两人立刻发生了争执，当时彭琳琳的心情跟不好，说话的态度也极为恶劣，薄珠的助理见状不免和她理论了几句，彭琳琳一气之下说助理如果看不惯她，可以过来杀了她，当时薄珠的助理觉得她像个疯子，停好车就离开了。”
郭子涛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个事情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薛明媛，“我没想起来，今天突然想起来了。”
“还有呢？”郭子涛目光紧缩着她，“你还记得什么事？”
“其他没有了，”薛明媛摇摇头，“郭警官，我能先回去吗？”
“这恐怕不行，”郭子涛道，“我们龙队还有话要问你。”
提起龙修，薛明媛就想到了之前那个故事，表情有些微妙起来，“龙警官想问我什么？”
“薄珠的助理是什么时候和彭琳琳发生争执的？”龙修盯住她。
薛明媛有些怕他，迅速垂下眼睛，小声说道，“傍晚七点钟左右。”
“彭琳琳为什么心情不好？”龙修问道，“你之前的口供里说彭琳琳得知薄珠抄袭，心里极为高兴，之后才举办了派对。”
薛明媛脸色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供前后矛盾了。
她眼底划过显而易见的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龙修的问题，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因为彭琳琳认识薄珠的助理，看到碍眼的人，她当然不高兴了。”
“说谎！”龙修直接拆穿她，“彭琳琳根本就不认识薄珠的助理，怎么会和她发生激烈的争执，更何况，彭琳琳在绘画上并没有胜负欲，她为什么画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薛明媛彻底怔住，木然看着龙修，良久才失落道，“龙警官，连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录假口供需要负法律责任。”
薛明媛的脸色顿时灰百起来，泛着让人绝望的铁青色。
龙修，“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薛明媛用力抠着掌心，嘴里但泛着浓烈的血腥气，极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然而她很清楚，如果这次她再不把知道的说出来，等警方查到更多，等待着她的只会是牢狱之灾。
薛明媛静默不语，过了很久很久，似乎妥协了一般，终于开口。
“龙警官之前跟我说过克劳德·莫奈的故事，您当时提醒了我许多事，可以我起初并没有弄懂故事的真正含义，知道回家查完资料，才终于明白你讲了什么样的内容。”
“克劳德·莫奈最爱的其实不是给予他全部青春的原配，也不喜欢后来事事都讨好他的第二任，他喜欢的只有他自己。”
“彭琳琳亦然，她爱过楚云，但楚云不是她的最爱，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会在背地里和楚铭往来，也不会找了我当替身。她真正感动的只有她自己，就连死亡，也完全符合了她梦幻中的艺术之死。”
“她在成全自己，而不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