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愣在原地,没想到阿宣竟然就这么走了。
她说了这么多,还对他温柔提醒,他竟没有一丝心疼怜悯之情。
陶春不由扶住额头,褪去满满幽怨,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来。
江朱没走多远,阿宣就追上来牵住了她的手,“别生气了,”
江朱瞥他一眼,“都解决好了?”
“嗯,我让她回去了。”
“就这样?”
这句话的语气太过微妙,阿宣有些无措,“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江朱一把推开他,“她跟你说了那么多,明显是爱慕你,你不仅没有同她说清楚,只简单的让她回去怎么行?她以后再来纠缠你怎么办?!”
江朱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阿宣一眼,“你不说清楚,是不是对她有想法?”
阿宣:“……”我冤枉!
“我……”
“算了!”江朱懒得听他说,“反正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那么喜欢你,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漆黑的树林,消失在他的眼前。
阿宣彻底慌了,急急朝着她的方向追了过去,“虞珠!”
手指落空,江朱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宣心里一慌,想到树林里毒虫肆虐,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担忧。
四处搜寻着江朱的身影,偌大的树林,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阿宣的心不安跳动着,想到她方才说的话,不由懊悔自己没有考虑她的心情。
他应该在把陶春赶走的同时,让她再也不敢过来纠缠他。
“虞珠!”熟悉的树林里,他却像迷路了一般转来转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江朱的踪迹。
想到镇上来了许多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阿宣面色发白,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江朱躲在树上,听着他焦急的呼喊,心里好受了很多。
陶春为了他来膈应她,她只好让他不痛快。
自己惹上的烂桃花,怪谁。
至于罪魁祸首陶春,江朱对她的感官很复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陶春只是个被白沐风挟持的可怜人,性格胆小懦弱,对阿宣虽然充满了感激却不像现在这么脑残,江朱并不讨厌她。
但今天她就太讨厌了。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初在寨子里就不该救她,让她成为明篙长老的药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吧,她就是这么恶毒的人。
江朱松了松腿骨,从树上跳下去,看着阿宣越来越着急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我在这。”
阿宣动作一僵,瞬间来到她面前,喉咙里还带着沉重的喘息,“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没去哪儿,”江朱冷冷道,“我就在这儿看着你。”
阿宣呆住,“可我……”怎么没发现你。
江朱恶狠狠道:“……看不到我很难受吧?这就是对你的惩罚,你以后要是让我不高兴,让那些阿猫阿狗到跟前来恶心我,我就会离开你,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说完,她径直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似乎刚才的任性对她来说只是小小的插曲。
阿宣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发凉,脸上也没有平日的温和,带着隐晦的黯然,“我和陶春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我讨厌她。”江朱背对着他说。
“我知道了。”阿宣轻声道,“我以后不会再见她,如果她再跟上来,我会让她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他的语气平静而淡定,似乎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决定。
江朱继续往前走,没有回答他的话。
阿宣追到她身边,顾不得擦脸上的冷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江朱并不理会,她的心眼越来越小,以前也没出现多少像陶春这样的人,她很少感到憋闷或者是愤怒。
但现在,她越来越不能忍受其他人对恋人的纠缠,尤其是心怀不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
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的路,最终阿宣提议到树林里的竹楼里休息一晚。
江朱没走拒绝,夜间的树林实在是太危险,漆黑一片,毒虫众多,如果不是和阿宣闹脾气,她早就闹着睡觉了。
进了竹楼,江朱依旧不跟他说话,自顾自走到屋里。
阿宣无奈的跟在她身后,“你要怎么才不生气?”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阿宣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心里一片自责。
陶春虽同他没关系,却因为他没有处理好后续事宜,而让她生气了。
阿宣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心想,等她明天早上起来,再问问她还生不生气。
他可不愿意就这样别扭下去,看不到她的日子实在太难受了。
江朱冷哼一声,盖上被子毫无心理压力的进入了梦乡。
夜半,梦醒过来,发现阿宣还没有回屋,心里低咒一声,用力拉开屋门,“有完没完?”
阿宣抬起微红的眼睛看着她,张嘴问道,“你还生气吗?”
江朱怒极反笑,“我生不生气跟你睡不睡觉没关系,别用这个来威胁我!”
阿宣垂眸叹气,“我是怕你不理我。”
“我不理你也跟你睡不睡觉没关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
阿宣:“……”不心软能打开门跟他说话?
“我知道了,”他小声道,“我现在回去休息,不站着了。”
江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进屋,怒意消散,心里也冷静了。
要说错,还是那个陶春的错,明知道阿宣有主了,还像个脑残一样黏上来,下次见面,一定要把她打残。
翌日,两人纷纷早起,阿宣勤快的到楼下煮饭,江朱摘了两朵白萝花戴在身上驱虫。
吃过饭,两人继续赶路,一路上无比沉默,阿宣就算偶尔找话说,江朱也是爱答不理。
阿宣只好默默道,“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其他人。”
江朱:“??”
阿宣垂眸看着她,犹豫着说道,“我之前提到过一种同心蛊,你还记得吗?”
“怎么了?”江朱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他,“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阿宣撇开目光,似乎不敢同她对视,轻声的说道,“南疆女子遇到心仪的男子,会在心上人身上种噬心蛊,以防那人变心,这种蛊约束男子,却不约束女子。”
“至于南疆男子,则会对心上人种同心蛊,既约束自身,又约束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