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沉商没说反对的话,郝正北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至于你说的第二点,冯亚峰说是给刀鱼一多半的金子,让他帮自己跑路,这一点还是可以说的通的。因为据我所知,这个刀鱼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刀鱼,所以还无法确定另外一多半金子的去处,所以你还是有些疑惑。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我想,等我们找到刀鱼,这个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我已经派人去找刀鱼的踪迹了,一旦找到他,就会立刻给我消息的。所以,这一点,咱们暂且不说,等找到刀鱼再说。
“还有你说的第三点,我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既然冯亚峰已经找了刀鱼帮自己跑路,那么他看不看地图,圈不圈逃跑的路线也就不重要了。没准是我们的行动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呢,你说对不对?”
说完,郝正北望着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做事小心,可我也做事不马虎。这一点你就放心吧,这个案子口供、人证、物证都吻合,凶手也有杀人的动机,并且主动交代了犯罪过程,所以我觉得应该没啥问题。”
孙沉商注视着郝正北,与郝正北的目光相遇,片刻后,他才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也许真的是我多虑了。”孙沉商把郝正北的话反复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是不无道理的。
郝正北想了想,沉吟了一阵:“不过,我觉得你的多虑也是应该的,这样吧,这个案子我们暂时先放放,等找到了刀鱼的踪迹,就能知道另外一多半金子的下落了,你说是不是?”
孙沉商说:“也好。那就先这样吧。”
郝正北安慰他说:“这几天你也累得够呛。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需要时间放松一下。”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孙沉商走后,郝正北望着面前的空椅子,点起了一根烟,陷入了深思。他虽然嘴上说对孙沉商的疑点有所怀疑,可是他的心里也有些疑虑。
从这个案子来看,凶手是一个心狠手辣,做事严谨,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冯亚峰也都符合这些条件。可是警方却很快就抓住了他,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抓住他后,警方并没有多费力,他就已经全部主动交代,这也是不是太容易了?还有,刀鱼在哪?他是否拿了了冯亚峰那一多半的金子?还有就是地图。按常理来说,就算冯亚峰找到了刀鱼帮忙偷渡,他也不能不给自己留一手,至少会看看地图,看几条备用的逃跑路线。换做是郝正北,也是会这么做的。这点,的确是有点反常。
想来想去,郝正北突然被烟头烫了一下,原来烟已经燃尽,烫到了他夹烟的手指。他赶紧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拍拍身上的烟灰,片刻有些茫然地对自己说:“是我把这个案子想的太简单了吗?算了,还是等找到刀鱼以后再说吧。”
谁知道几天以后,郝正北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刀鱼被杀了,凶手是一个毒贩,毒贩担心刀鱼说出自己的行踪,就打算杀人灭口。刀鱼被杀的时间,是警察抓到冯亚峰的前一天。
后来,警方抓到了这个毒贩,这个毒贩供认了是他杀了刀鱼。
然而,令郝正北最感到奇怪的是,在刀鱼的家里没有找到被抢劫的黄金,毒贩那里也没有找到。毒贩说,他并没有见到什么金子,更不知道有什么金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多半的金子凭空消失了不成?
郝正北把刀鱼被杀的消息告诉了孙沉商。孙沉商想了一阵,问:“可以确定死者是刀鱼吗?”
“可以,刀鱼是在别的市被杀的,我已经问过了,他的确是死了。这个没有可疑的。”
“那被抢劫的另一多半金子呢?现在在哪?”
“刀鱼那里没有,杀他的毒贩那里也没有找到,目前这些金子下落不明,正在调查。”
孙沉商想了一阵,目光一闪,问道:“刀鱼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是我们抓住冯亚峰的前一天。”
孙沉商有些惊奇地望着他问:“前一天?”
“是的。”郝正北点点有继续说,“冯亚峰说,他是在被抓捕的前两天的时候找到了刀鱼,给了他一半的金子。从时间上来看,是可以解释通的。冯亚峰给了刀鱼金子,第二天刀鱼就被杀了,第三天冯亚峰也被我们抓获了。只是剩下的金子却下落不明,不知道是刀鱼把金子藏在了何处。这个刀鱼平时神出鬼没,做事狡猾。很难说,他有多少藏金子的地方。如今,刀鱼却突然死了,要想找到另外的金子,估计就更难上艰难了。”郝正北不住地叹着气。
孙沉商低头深思一阵,踱了几圈,蓦地止住脚步,转身注视着郝正北,语气有些反常地说:“不,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欲言又止,希望能以此调动郝正北的兴趣。
郝正北很想继续听下去,就忙问:“就是什么?你又想到了啥?说出来听听。”
孙沉商目光闪烁着执着和怀疑的光芒,沉默片刻后才慢慢地说:“那就是冯亚峰并没有说实话。其实他并没有把金子交给刀鱼。他这么说,是在骗我们。”
郝正北不明白孙沉商会为什么会这么说,就有些不明白地瞅着他:“你是说,冯亚峰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们?”
孙沉商默然点头。
郝正北想了想,接着问道:“可是他为啥要这样做呢?还有,他是咋想起刀鱼的?他又为啥偏偏说是把金子交给刀鱼了,而不是别人呢?难道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早就已经刀鱼死了吗?这一点,有点不大可能吧。”
孙沉商想了一阵,然后神色有些激动地说:“走,我们去一个地方吧。去了那里,应该就会知道了。”
其实,郝正北刚一说完,倏尔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此时他和孙沉商想的一样,就说:“你是说,我们去……”
孙沉商立马说:“对,就是,走,我们现在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