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边走边看,终于,马车停下,小青率先走下马车,林琅收拾收拾身上的玫红色婚嫁服,紧跟其后,那婚服是林府准备的给陪嫁的媵女穿的。
林琅伸出手拍拍衣服上的皱褶,那种脚不沾地的感觉还是让她晕来晕去,此刻站在地上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给大小姐请安。”
门口奴仆的请安声传来,林舒航也早早的在林府门口等着了,此刻正准备扶林静淞下马。
林静淞娶了盖头,给自己带上了红色的面纱,使人看不出模样,只一双眼睛波光潋滟,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喜服,而昨日里头上梳的发髻,现在都放下来了,只余一只绑头发的金簪。
即便打扮简单,林府的下人也不敢小瞧与她,这位可是准太子妃,不日就要进宫了。
林静淞在大哥的引荐下率先进府,林琅与紧随其后。
府内,却是一派红色喜庆气象。
林舒航知道妹妹就要做太子妃后,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此刻林府,到处贴满了大红色双喜字样。
“妹妹,今日一早,宫里便派人把你的吉服送来了。”
那是太子妃大婚之日穿的吉服,赶工了半年终于在大婚前两天做好了。
“真的?”
林静淞惊喜不已,她记得前世的那件雏凤袍很是华丽不已,不知今世与前世是否一样。
忍不住急切的道:“哥哥快带我去看。”
“哥哥马上就带你去你的闺房,你的嫁衣就在那里放着呢。”
林舒航应声道。
林舒航今日为了迎接妹妹,也很是打扮了一番,平日里最爱穿的宽袖长袍也收了起来,今日穿的是一袭深蓝色窄袖缎面长袍,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软纱,这衣服看似简单,却是如今盛京最流行的样式。
林琅累坏了,现在只想躺在床上伸展一下自己,就没有跟着林静淞去她的闺房看嫁衣,于是找到提前跟着林舒航来盛京伺候的管家,问她的房间在哪里?
那管家也很是尽责,使唤嬷嬷带林琅去她的房间。
林琅带着小青,一进房间就睡了个昏天暗地,连晚饭都错过了。
由于离册封大典还剩两日,时间紧张,所以这两日,林静淞一直在温习进宫时大典要学习的礼仪。
林琅倒是闲着,在盛京没有人管,更是放飞自我。
因着出门方便,林琅穿的是男装,那衣服还是她偷偷的跟大哥林舒航要的他小时候的衣服。
衣服有些大,林琅自己改了一下,穿上刚好合身。
在外面逛了许久,一直到晌午才回林府。
回府后却发现林府气氛很是紧张。
原来是林静淞太子妃的吉服被人剪烂了一小块。
这种事若是被圣上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自然是要细细审问。
只见林舒航坐在前厅正首处,正看着着林静淞房间的掀帘丫头。
“你说,今日都有谁进入了大小姐的房间!”
林舒航面露薄怒沉声问道,他一贯性格好,是总所周知的,少有的发怒让那丫头紧张不已。
丫头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
“奴婢一早就在小姐门口守着,早上只见二小姐带着丫头进了大小姐的房间。”
林琅一听,居然扯到她身上,忍不住想,这不会又是什么阴谋吧!
只是她不动声色,从容不迫的走上前,对着林舒航福身一礼解释道:“大哥,妹妹虽然不懂事,却也知道大姐的事关乎全家,还请大哥相信妹妹,没有做这种危害林家和自身之事。”
林琅淡定从容不迫的态度,让人忍不住想相信她。
那小丫头见林琅竟在一旁听着,身体颤颤。
林琅顾全大局的态度,让林舒航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这或许是政敌对付林家的阴谋?
就在这时,林静淞走了过来。
林静淞身上穿的是平常穿的一身淡青色衣裙,长发披在肩上,头顶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她眼眶红肿,好像是哭过一样,伸出手直直的指着那回话的丫头。
“她在撒谎!”
非常肯定的态度让所有人都看向她。
林舒航也是惊讶的看向林静淞道“大妹妹。”
林静淞看向上首的林舒航道:“大哥,今日一早二妹妹是进过我的院子,但是她是为了给我送屏风来的,当时我也在房间里,二妹妹送完屏风就出去了。”
林琅想起,她今早给林静淞送新婚礼物来着,那屏风是她熬夜绣好的,昨日才堪堪完工,因着快举行册封大典,所以林琅就赶紧送给林静淞了。
没有想到,她不想声张此事,却被人拿住做了借口陷害与她。
“大哥,妹妹一贯低调,送屏风也没有声张,没有想到却被这丫头拿来陷害与我。”
林琅看向林舒航道。
说罢又看向那丫头道:“我有一神物,可测试你是否撒谎,你可敢一试?”
林舒航听见林琅的话,眉头微挑:“神物,是何神物,竟可测谎?”
眼中尽是好奇,惊奇之色。
“大哥看着就是。”林琅道。
说完林琅转身看着那丫头,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管匕首,在手上啪啪的敲着。
“你既然如此肯定,我就是把大姐吉服剪烂的凶手,想来也是觉得对自己有信心,不如就测试一下?如何?”
匕首极锋利,日光照下,泛的刺眼光芒照到那丫头身上。
林琅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肩膀,趁人不注意,把真话符拍到了她的肩膀上。
真话符是透明的,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那丫头神色瞬间有些呆滞,旁人看着,只当是二小姐拿匕首出来吓傻了那丫头。
林琅心里却明白,匕首其实不过是一种掩人耳目的物件,真正的东西是她拍下的真话符。
“草儿,我问你,是谁剪烂的大小姐的吉服?”
忽然,林琅扬声喝道,让人只觉得心神一震。
那丫头叫草儿,是大小姐门口的掀帘丫头,林舒航从盛京的牙人那里买伺候大小姐的。
“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一个穿着丫鬟服制的,她今天一早来求见大小姐,我没有让她进去,可是她抱着一个包裹,说是给大小姐的衣服做好了要给大小姐放进房间里,又给了我一把铜钱,我想着也没有什么事,便让她进去了。”
草儿神情呆滞,说出的话,却让林静淞大惊失色,她伸手指着草儿,似是不敢置信。
“你这丫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