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下,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皇宫。
林琅知道此事严重不可轻放,待压下芍药,又安置了晕倒的吴美人,离开春禧殿后便带着手中的一包犼散径直来到了勤政殿这里。
福禄断是眼明心亮的人,在外面从远处便看见了华盖妃嫔的撵轿,知道是淑妃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林琅刚到勤政殿,福禄便迎了上来,林琅不禁疑惑,这大白天的福禄不在勤政殿中伺候皇上,在外面等着做什么。
福禄走到林琅跟前笑眯眯的撸起袖子打了个千道:“给淑妃娘娘请安。”
林琅见福禄请安,连忙叫起,问道:“福禄公公,皇上可在里头?”
“在的。”
福禄躬身笑眯眯的道:“皇上一早便知道娘娘回来,特意派奴才在这候着。”
林琅走下撵轿,踏上石阶,见福禄这般讨好也笑出了声道:“你莫不是框我,皇上怎么会知道我现在要来。”
福禄听见淑妃的话,笑着摇头道:“皇上的心思奴才可不敢猜。”
林琅听见福禄的话,心情愉悦,笑着走进了勤政殿内,却见皇上早就坐在勤政殿龙案下首的一处雕花小长桌边坐下品茶呢。
林琅见状,三步做两步走上前,倾身一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见林琅来了,抬头看了林琅一眼笑着道:“爱妃来了,来坐朕身边。”
林琅见皇上如此神色,微微一笑上前坐到了皇上身边,
疑惑出声:“看皇上心情愉悦,可是查到了春禧殿吴美人中毒的事情真相?”
皇上颔首,笑看了林琅一眼道:“观爱妃神色如此轻松,可是查到了什么?”
说罢,两人竟是心有灵犀的相似一笑起来。
林琅从袖口中拿出一包绣着蝴蝶鸳鸯的正红色荷包道:“臣妾在春禧殿偏殿,吴美人贴身的宫女睡的房间查到了此物,里面写着是犼散,而且还有如何使用的方法。”
皇帝看见林琅拿出的东西,倒是不甚意外:“果然,朕也在冷宫西昌国的公主那里查到了此物。”
此事一出,他便命福禄去冷宫那里找了那西昌国的公主巫娜里,并在她寝殿的枕头下方查到了一大包装着犼散的荷包。
只是那西昌国公主据不认罪。
皇上对此事也有所怀疑,毕竟在西昌国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内廷派去的宫女嬷嬷,他实在不能苟同,这皇宫里是否有其他西昌国的细作在。
便没有再审讯,只是派禁卫军把冷宫守的严实。
“西昌国公主,她不是在冷宫吗?如何能下毒?”
林琅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但是听见皇上再她的殿里搜到了毒物,她总是觉得此事怪异,但是想不起来那里不对。
“朕也疑惑,她入宫不久,如何能给离她冷宫那么远的春禧殿下毒。”
皇上无奈摇头,他查到西昌国那里,事情的线索便断了。
“皇上,今日臣妾查到了吴美人身边的贴身宫女芍药那里,那宫女想自首,但是没有成功,臣妾怀疑,这指示芍药下毒的并非是西昌国公主。”
林琅冷声道:“这幕后之人藏的这么深,宫里暗线又不少,臣妾看,非在宫里日久绝对是做不到的。”
宫女太监们的进宫的年历,一查便能查出,那芍药并未和西昌国公主接触过,如何能听她指使,给自己的主子下药。
而且事发后,她又像是死士一般自杀,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皇上听见林琅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一人,在这宫里能有如此手段的怕也只有福安宫的那位了,只是没有证据,这事断断是不会跟林琅说的。
皇上有了头绪,心下安定。
见林琅如此气愤填膺,轻声道:“朕已经命人测查此事,回头朕便命福禄去内廷审讯那个叫芍药的人......”
正说着,殿外面便传来福禄的高昂的求见声道:“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听见福禄的声音,皇上与林琅对视一眼,均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福禄禀报后,便带着内廷刑房的掌刑尚宫走了进来。
那掌刑尚宫生的年老,头发花白,一双铜铃大的厉眼,脸上满是皱纹,身上穿着一袭墨色的束袖短衣,这是掌刑嬷嬷的一贯装扮,很是麻利。
只见那尚宫见到皇上和林琅,走上前双膝跪地双手叠在额前扣头道:“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娘娘。”
林琅与皇上互看一眼,眼中皆是疑惑,林琅转头看着跪在下方的掌刑嬷嬷严声道:“这个时辰,你前来勤政殿可是那芍药吐口,招出幕后主使了?”
那掌刑嬷嬷听见林琅的话,头似乎低的更低了,不过她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金制令牌双手奉上道:“奴婢惭愧,那芍药实在是嘴紧的很,怎么用刑都问不出话来,不过奴婢在她的身上搜出了这个。”
福禄接过令牌,双手奉到皇上跟前,皇上接过令牌仔细一看,上面除了一朵凤尾花的标志竟是什么也没有。
林琅就坐在皇上跟前,一眼便看见了那金牌,也很是疑惑,这令牌上就雕着一颗凤尾花,其余竟是什么也没有。
不禁疑惑出声:“什么令牌,竟是如此神秘。”
难道这宫里还有什么神秘的组织吗?
皇上手里不停的摩擦着那个令牌陷入沉思中。
那掌刑嬷嬷见上位的两人不再说话,只得硬着头禀报道:“奴婢无能,那芍药受不了刑,咬舌自尽了。”
在刑房待了多年,她什么样的奴才没有见过,像芍药这样的也不少,所以便觉得很是平常。
林琅倒是一惊:“咬舌自尽了?”
心里也不禁怀疑,那刑房的刑罚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却没有想到,芍药为了不供出那幕后主使的人,竟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
“那芍药家中可还有人家。”
皇上回过神,看着下方的掌刑嬷嬷问道。
“奴婢查了,芍药是十二岁那年宫里择选宫女的时候进宫的,家中因发大水,早就没有亲人了。”
那掌刑嬷嬷的消息最是灵通,这宫里的奴才们,什么家世背景,随便就能摸个通透。
林琅听到此处,便知这线索断了,忍不住担心的看着坐在身边的皇上,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