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的这句话又何止只是形容男人,女人亦然。
如果原主当初没有因为愧疚而嫁给陆少宗,薛瑾瑜不会成为她的“白月光”。
如果当初她嫁给了薛瑾瑜,那么那个曾经热烈张扬又荒诞着燃烧了她整个青春的陆少宗是不是有一天她突然的想起时,会恸哭?
原主真的是因为愧疚才嫁给陆少宗的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今的她爱的人是陆少宗,却要嫁给薛瑾瑜。
她也曾经问过自己,那真的是爱吗?
她自从来到了这具身体里,与陆少宗相处半年都不到,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原主的。
承载了原主的记忆,或许还有她遗留的感情……
人呐,知足常乐啊。
学不会满足的人,永远都不会快乐。
就好像原主用了一生去怀念薛瑾瑜。
而如今,她却要用一生去隐瞒着她爱陆少宗。
人世情爱,怕是比数学都还要难解的应用题。
“怎么了?”薛瑾瑜看着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然后用衣袖擦了擦脸,笑道,“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花千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瑾瑜太好看了。”
他的耳朵有些泛红,他转过头将锅盖盖上,然后取下了围裙走到她的身前说道,“去客厅看电视吧,等到鸡汤炖好了,伯母也应该回来了。”
花千树眉眼弯弯,应了一声“好”。
快到七点的时候,花妈妈终于回来了,而身边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来来,小宗快进来坐,几年没见了没想到长这么高了,这都有一米九了吧?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花妈妈笑着招呼陆少宗,声音里不免有些感慨。
陆少宗!?
花千树的身子猛地僵直,坐在她身边的薛瑾瑜又何其心细?他握住花千树的手,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
花千树转过头望向他,他的眼眉之间带着温柔暖意,他真的很美,是红尘世俗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陆少宗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刺眼的一幕,在客厅暖黄色的灯光下,女子微微仰起头男子正好低下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两人在亲吻一样。
陆少宗忍着胸腔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他走近花千树,眉眼间布满着冰寒之气,恰巧这时花千树和薛瑾瑜同时站起身,薛瑾瑜将花千树护在身后,对着陆少宗不冷不淡的说:“好久不见。”
陆少宗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薛瑾瑜,我回来了。”
他伸手想要拉过花千树,却被薛瑾瑜不动声色的拍开了手,他的唇紧绷着眉头紧锁着,那眼神像是要将薛瑾瑜撕裂一般,他凑到薛瑾瑜的耳边阴沉沉的说道:“薛瑾瑜,我错过了树儿七年,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撒手。”
“哎哟,你们在干嘛呢。快过来吃饭啦,瑾瑜这次做的鸡汤可真香啊。”花妈妈从厨房里探出身子叫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