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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故意停顿了下,见面前被大帽兜遮了半面颜的姑娘没有说话,就自顾自地添了几分底气,“还请姑娘归还妖丹。”

桑晴晓轻蔑地打量了他一眼,“四十多了吧?竟还只是个天师四阶!刚刚那妖,岁数大、主修魅惑控制,攻击力只为辅,并强行用邪术提升,远比表现出来的中阶妖将实力弱上不少。

可即便是这么一只外强中干的妖,两个靖京城中官家出身的捉妖师,竟对付起来这般吃力。

呵,若只是名不副实也就罢了,不好好修炼,却将那点心眼子,全都用在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上。

你,可还记得靖京城城门外立着的那块谨训碑?!

那块碑上,不仅有祖师爷为我们争得的荣耀和利益,更是明文规定我们捉妖一脉需要付出的职责义务,以及,绝不可踏入的禁区!”

所谓禁区,重点是指捉妖一脉不可干预朝政,此一条,位于诸多条例之上,连字体都要大上不少。

桑晴晓继续质问,“谁给你的胆子去干预朝政?你是想成为捉妖一脉与朝廷对立的罪人嘛?!

人家都察院的官职晋升与你何干,怎么就这么碍了你的眼,连保护常人的职责都抛到一边。

你这次若真是坑了个作奸犯科的,手段虽上不得台面且犯了忌讳,可起码心思是好的。我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赞你一声大义。

可你却如跳梁小丑似的,将那点子拙劣手段摊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捉妖一脉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你、你……”

黄海被这一连串的输出给说懵了,这些年顺风顺水,从未有人这般当面揭过他的短,再加上祖师爷的大名砸在他头上,黄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脸都给憋红了。

“还有,你刚刚跟我谈规矩?记好了,在谨训碑的框架下,捉妖一脉向来以实力为尊!这才是规矩!懂?!”

不耐烦再理会这些人,桑晴晓运功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过了好一会儿,黄海才捏着嗓子试图挽回些尊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乡野小辈,还想坐到我们头上……”

亓骁眠走到他身边打断他的话,“黄天师,咱们还是先来谈一谈今晚发生的事吧。”

******

亓骁眠处理完这件事的后续,已经后半夜了。

走出都察院,下意识地看向觅食小馆,那关闭的门板之间,竟还透着光。

走近了,却听见小馆子里正热闹着呢。

亓骁眠示意齐朔两兄弟先离开,抬手准备敲响觅食小馆的大门。

大门突然自己开了,一活物冲进他的怀里,他下意识地抱了个满怀,还不等看清是什么,只觉右臂一阵剧痛,活物大叫一声,自己逃窜到小店的拐角里,拼命清除嘴里的血,呜呜哭泣着。

桑晴晓最先发现亓骁眠的异状。

被咬后,他眼眸渐红,渐渐没了焦距,浑身肌肉抽搐,抽搐程度忽强忽弱,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从伤口处溢出,直奔活物而去。

等桑晴晓分辨出那股气息是什么后,转念间,便将亓骁眠的隐秘猜出个八成,“呵,你还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总不能放任不管,桑晴晓指尖凝出绿色的符文,朝着亓骁眠的伤口压去,也幸好对症,危机慢慢解除。

恢复状态后,亓骁眠道了句,“多谢。”

桑晴晓瞪了他一眼,“见过作死的,却没见过你这么作的。像勇信侯你这般的人物,心智定为上乘,魔入侵初期,单靠自己全力抵制,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自救成功。

即便是错过初期,中期时,以大靖朝全国之力,寻一能驱魔的人,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

可如今,你却险些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而从你伤口外溢的魔气中,血煞之气极重。

我大胆猜测,你或许是在借助血煞之气提升魔气,再用魔气磨练自己。”

“磨练”这个词用的还算是客气了,亓骁眠这具身体已算是半魔,体内一旦失了平衡,恶魔随时破体而出。

亓骁眠闻言,目光如炬地盯紧桑晴晓。

她说对了很多。

入魔是自愿的,为了活着。

用魔气修行,也是自愿的,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离开军营,依旧是为了活着,血煞之气滋养下的魔气,胃口越来越大,他的修行险些赶不上魔气壮大的速度。

而选择都察院,不仅为了权势,也因为都察院有血煞之气,量虽少,却恰好能供他随时调用,平衡内里。

半晌,亓骁眠才开口道,“桑姑娘,知道的越多……”

“死的越快嘛,”桑晴晓笑着抢话道,“刚刚那张符你还想不想要?”

桑晴晓眼见着他脸上的寒冰慢慢融化,嘴角竟还带上了一抹笑意,他踱步过来,与她面对面。

“我记得,谨训碑上好像有一条,说是遇魔必杀,桑姑娘这是要违背祖师爷留下的规矩?”

“所谓规矩,那都是用来规范别人的,拿乔糊弄别人的话,侯爷不必当真,”桑晴晓略靠近了些,“我这张符吧,偶然习得,能帮你调理内里,平息魔气,却不能帮你彻底解决问题。

你的情况最好是尽快选择一方。若你继续这般魔不魔人不人,想两边得利,才最是难办。

你瞧瞧,刚才就险些出事。”

魔如何,人如何,妖又如何。

好魔,桑晴晓也曾认识过一两个,亓骁眠的情况,到底会往哪边发展还不好说,且瞧着吧。

亓骁眠略微埋怨道,“我险些出事还不是因为你,身边居然养了只妖皇,对于魔来说,妖皇乃大补之物。”

“那你可怨不得我,这只小妖皇是那只狐妖养的。”

亓骁眠闻言,皱眉道,“它有什么资格养妖皇?又为何要养在靖京城?”

莫不是妖族有什么阴谋。

桑晴晓解释道,“我见那狐妖内里虚弱,没有剖心邪术修复的痕迹,便看了它的记忆。那些剖出来的心竟全被它喂给了这只小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