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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卫虽行动迅速,可他们哪里比得上亓骁眠二人。到达出事点时,不仅人没找着,四周围更是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亓骁眠和桑晴晓是在第二天近中午时,才骑马回京。

齐朔候在城门口,看了桑晴晓一眼,便领着亓骁眠进宫了。

“阿眠,都说女大不中留,这男大啊,也挺不中留的。”

宣德帝双手后背,只留了个背影给他,看起来还挺落寞的。

“您这话是何意啊?”

“听不懂?呵,你昨日夜间和那桑姑娘出城了?”

“是啊。”

“去哪儿了?”

“奉县,奉县家家都会做冰灯,连下了几场雪,家家门口都攒了些,就带她去看了看。”

“到底是年纪大了,没有你们小年轻这般闲情逸致,”秦穆徽感慨道,“若真是这样倒也好,只是,怎么有人在郭县看见你们了?”

“郭县?那地方与靖京城没什么两样,有什么可去的。

谁看见了?还为了这点事儿跑到您面前来说嘴,我游玩一番,又没耽误公差,有什么可告状的。”

“当真没去郭县?”

亓骁眠不解,“郭县出什么事了?”

秦穆徽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可知,慧绝进宫那日与我说了些什么?”

“这我哪里能知道。”

“他说,此次进京,除了帮朝中追查镜魔,最重要的,是来送瑞兽。这是他见朝中即将举办大宴,特地寻来送我的。”

亓骁眠笑了,“舅舅,这话你也信?

普昭寺因有伏魔院,而区别于其他寺院,在捉妖界很是说得上话,也与捉妖界一样,在各朝中属中立势力。

又因普济院中,多名高僧受上天指引,留下舍利普渡人间,因此,它在各朝中的地位比捉妖界还要高上许多。

普昭寺之所以能存世上千年,除了两大院做出的贡献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它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如果真有瑞兽,普昭寺大概率会自己拿下,也有可能有其他的打算,却唯独不可能送入某一国。

一旦开了这个先河,中立便有了偏向,普昭寺延续千年的局面被打破,大难将至!”

见宣德帝脸上出现了犹豫怀疑的表情,亓骁眠继续道,“普昭寺不可能这么蠢,若慧绝当真与您这么说,只能说明,此事是他自己的盘算。

目的为何,尚不可知。

慧绝此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因寺中纷争,似已种下心魔,心不静,佛修之路偏离。

陛下与他交谈时,应先剥离他高僧的外衣,再将他当做市侩之人进行博弈,或许就能看见他伪善面孔下的真实嘴脸。”

“你的意思是,他在利用我,我被他骗了?”

“陛下明鉴,若真有瑞兽诞生,天空必会降下祥瑞,以龙卫的实力,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呢?

既然有消息传出,便定有人员聚集的动静,单凭他慧绝一人,怎可能抵挡得住多方势力,独得瑞兽。”

“呃,还是有消息传来的……”

“哦?”亓骁眠好奇道,“是什么瑞兽?”

宣德帝目光躲闪,“说是、说是麒麟……”

“麒麟?!消息可靠吗?可桑姑娘说,世间已经没有完整的麒麟了。”

“确实不怎么完整……”

亓骁眠眼睛微眯,“那,就是半妖!麒麟血脉,加上人性狡诈,生出来的妖物罢了。

慧绝果然别有用心,竟将妖物说成是瑞兽,妖物一旦入朝,皇室危矣。

不论他将此事描绘的有多好,在我的眼里,就是他在想方设法把祸端送入大靖!

呵,前段时间刚查出来一个大禹间谍,没过几天又冒出来一个慧绝献妖,陛下,这不会是大禹帝设下的连环计吧?”

宣德帝面容微怔,在亓骁眠略带强势和关心的目光下,他也顾不得多想,将当日慧绝说的话,复述出不少,似乎,是想让亓骁眠帮他分析分析。

“那慧绝说,只要凑齐麒麟血脉,就能融合出一只真麒麟。他夜观星辰,算出我大靖将是未来的大陆之主,便顺应天道,送来瑞兽,助我大靖实现天下一统……”

亓骁眠很是无语的瞟向宣德帝,“舅舅,这就是你心动的原因?咱们现实一点好嘛?如今这片大陆上任一国,都与我们大靖旗鼓相当,以现在的国库之力,一挑四,可能吗?”

“他说,有麒麟相助……”

亓骁眠抢先问道,“如今明面上的麒麟血脉,除了他说的那一个,再加上弥刹,有半数吗?”

“差,差不多……”

“好,就算是一半,那其他的呢?现在在哪?有消息吗?”

“得找……”

“悄摸地找速度慢,几十年上百年都有可能。若大张旗鼓的找,不仅会惊了那些血脉,让他们藏得更深,其他几国,也会得到消息,瑞兽啊,您以为他们会放任大靖融合一只麒麟?

到那时,几国群起而攻之,大靖根本受不住!舅舅,你想当大靖的罪人吗?”

宣德帝听到这话,也没生气,反而讪笑道,“阿眠,你怎么还吓唬起舅舅了?我这不是还没决定嘛,就是说出来与你讨论讨论……”

“没决定就好,舅舅,您还是再多想想吧。”

“是是是,我家阿眠说的是。”

今日说到最后已经十分逾矩,亓骁眠怕太过火,便转移话题,回到刚开始的问题,“舅舅,是有人弹劾了我与桑姑娘出去玩的事吗?”

“哦,不是,不是,舅舅只是觉得这半夜三更的邀女子出去,对她名声不大好,所以,将你叫进宫训斥几句,哪成想,反过来被你说了一顿。”

“我这不是怕舅舅被人骗嘛!”

“得亏你提醒。”

秦穆徽做出疲倦的样子,亓骁眠顺势退下,还偷偷给蔡浊递了个眼神。

在宫中隐蔽的角落里等了一会儿,蔡浊就来了。

“蔡公公,陛下的衣食住行,依旧是要经过您的手吧?”

蔡浊蹙眉,“侯爷,这是何意?”

亓骁眠斟酌道,“你我二人都是真心为陛下好的人,我便与你实话实说了,你不觉得,陛下近期的行为与以前的表现有些出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