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弥刹如诗歌般美好的吟诵,西蜀密宗的经文,显得干巴、阴沉,毫无美感可言。
博览经文的弥刹评论了句,“东拼西凑,全是糟粕,过于偏执。”
可信众们却一脸崇拜,听的极其认真。
当经文吟诵结束,信众间出现了一点小骚动,他们伸长了脖子,目光锁定东殿侧门。
钟声响九下,东殿门大开,一群人簇拥着妙龄少女走向大广场。
那少女坐在精致的莲花座上,被人稳稳地抬着,她着白底、印有金色佛文佛像的长裙,满身的金银佛珠等饰品,将她本只是清秀的面庞,装点的很是高不可攀。
信众们再次跪拜,一遍遍的高呼着神女,高僧也与他们一起跪下了。
女孩两眼无神,满面麻木,相握并爆出丝丝青筋的双手,却泄露出她真实的情绪。
她,在害怕。
她,想求助,想大声地求助,却求助无门。
托举她的那些人,有半数是她的亲属,即便知道女孩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们却依旧展露笑颜,甚至,笑的比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开心。
他们不仅自己开心,还试图将这种情绪传递给女孩,似是不满她僵硬的面部,女孩的父亲想当场训斥几句,可又碍于她此刻的身份,只得压低声音。
说,板着个脸给谁看?去侍奉佛祖的机会并不是谁都有,应感恩……
说,寺中赏的钱,给家中修了房屋,给哥哥娶了妻,让弟弟去了私塾,家中日子好了,不用惦记……
说,去了天上,记得在佛祖耳边提一下家中即将出生的妹妹、侄女,若家中能再多几个女孩去侍奉,乃是莫大的荣耀……
说,待会儿上台献祭时,莫要大喊大叫,既是对佛祖不敬,也丢了家人的脸,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说,唉,忘了,你是个聋子,听不见,乖,懂吗?听话,懂吗?
父亲一遍又一遍的做着“乖”“听话”的口型,试图吸引女孩的注意,女孩只是用木然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就又毫无焦距地转头呆坐。
父亲还小声吐槽了去,“也不知怎么就选中了你,呆头鹅一个,若因这臭脾气惹恼了佛祖,连累我们可怎么好……”
而女孩其他的亲人,就如同常胜将军似的昂首挺胸大阔步,满足于其他信众羡慕嫉妒的眼光,不可自拔。
女孩一路被抬到空地中间的白玉台子上,刚一碰到台子,她眼中的木然被恐惧代替,身子颤抖如筛,试图进行最后一次抵抗,瘦弱的小身板爆发出极大的求生意识,努力的推搡着想制服她的人。
父亲最先给了她一个巴掌,女孩愣住了,趁着她的愣神,其他人齐心协力,将女孩绑在了玉台子上。
为首的高僧走了过来,看着女孩迅速肿胀的脸,瞪了父亲一眼,父亲满脸讨好的笑着,嘴里说着讨饶抱歉的话,害怕高僧突然变卦,不让他女儿献祭了。
高僧最终也只是瞪了这么一眼,跨过女孩父亲,走到白玉台边,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掀开了女孩下半身的裙摆,低头确认女孩是完璧后,举手一挥,让所有人都离远一些。
当高僧的手抚摸女孩每一寸肌肤时,女孩哭了,一遍又一遍的用口型重复着,“求求你,放了我……”
可精心调养多年即将得手的宝贝,高僧怎可能会放手呢?
从袍袖中拿出了一卷工具,解开布袋后,一件件有规律的摆放着,足足一百余件,玉台一侧都给摆满了。
步行于女孩的头部方向,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手,单手把住了女孩的头颅,取一小小的钉锤,敲向头顶最中心处,一锤下去,女孩剧烈的挣扎。
高僧很不满,侧头看向女孩的父亲,都不用他开口,那父亲低头哈腰地自己滚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地,又跪行几步,替高僧牢牢固定住女儿的头,好让高僧腾出手来,敲的更精准。
高僧略微满意的看了女孩父亲一眼,敲击的手法更加专注,轻了倒无妨,大不了多敲击几下便是,万不可重了,钉锤入了骨,还怎么做木鱼啊?
女孩挣扎不了就开始叫,虽然嗓子哑了,说不了话,可还是能啊啊的发出极难听的声音。
父亲心中怒骂女儿的不省心,不用高僧开口,转头又给了妻子一个眼神,妻子只愣了一下,便迈着小碎步,扑到白玉台旁,死命捂住了女孩的嘴巴。
高僧很闲适地钻好了洞,拿出一个导管,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水,一点一点的灌入小洞中,似乎嫌速度慢了些,高僧运起了一身佛功,将药水均匀的传遍了女孩皮下的每一寸。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女孩身体肉眼可见的发生着变化,药水流过的地方开始膨胀,也就胀了那么一点点,恰好皮肉分开。
女孩已经变得不成样,她的父母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心中终于不再只是喜悦,他们害怕了,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双眼,将头撇向一边,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高僧认真的观察着这一切,等全身上下完全分离后,两根手指拉住皮,往外扯了扯,弹性极佳,光泽度也好,验遍全身后,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品相,完美。”
高僧又回到女孩的头颅处,手指就着开出的那个小洞,往里探去。经过药水的浸润,皮质可随意撑展,简单的就如脱衣服一般,一整套人皮,很快就被脱了下来。
直到此时,女孩一身血淋淋的,还没死,身处女孩脚部整理完人皮后的高僧,抬头恰好看见了女孩憎恨、诅咒的目光,他左边嘴角勾了一下,又拿起了剔骨刀,慢条斯理的开始剥离女孩脚趾上的肉和骨。
“他故意的!明明可以先给个痛快,再,再……”
弥刹怒道,他浑身透着无力感,为何身处如今,不在当时呢?他,很想救这个女孩,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西蜀密宗,该死!
这里的所有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