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竟是这样,宣德帝略安了心,却又有些不甘心,朕大清早的吓,白受了?
又以办事不力为由,在朝堂之上耍了一通威风,明泽听得有些不耐烦,上前问道,“陛下,您难道不好奇,他们为何要去逆王旧址找寻吗?究竟是在找什么呢?臣,可真是好奇死了……”
对呀,那谋逆之人的府中,难不成还藏了宝?
桑家刚被处决,崇景帝就派人搜寻过好几遍,该抢夺的都已经抢夺过了,宣德帝上位后也对桑家之物颇为垂涎,暗中搜查了近半年,有所获,却价值不大。
那次搜查,可是将底都给掀了,应该不会有遗漏啊。那他国之人,究竟是在找什么呢?
宣德帝让明泽去试探,明泽顺着宣德帝的脾气,诉说着自己的难处,最后得了一道口谕,尽力试探就好。
明泽感恩戴德,匍匐大拜,宣德帝虚荣心得到满足,还给了明泽一个笑脸。
下朝后,宣德帝就吩咐刚组织起来的爪牙,再去靖王府一探究竟,看看是否是遗留机关作祟。
一直到深夜,才有了回复,回复之人口才极好,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探查罢了,被他说的惊心动魄。
宣德帝从未听过有人这般与他说话,只觉得耳目一新,面上不显,内心却自夸,朕,很会选人。
蔡浊心中暗自吐槽,办事不咋地,竟是个谄媚之辈,这厮叫什么来着,哦,温顺,听这名儿,就不是什么正派人。
既然陛下喜欢听他说话,那就先留着吧,若有坏心思,绝不轻饶。
小馆中,依旧在晚间,整理外来团的行踪。
桑晴晓问亓骁眠,“靖王旧址死了多少人?”
“死一百零三,重伤失去行为能力者三十二,轻伤,才十六。”
“外来团明里暗里的侍卫共多少人?”
“单是大禹,一千出头,其他国家少一些,总计一千五左右。”
桑晴晓不大满意昨晚的“成果”,“还不足十分之一……”
“已经不错了,死了这么多人,因为理亏和害怕,外来团总算是消停了一日。今日,也只是安排人出来采买,买完尽快撤回,连消息都顾不上打听。”
桑晴晓却说,“那又如何,本性难移,心怀不轨,也消停不了几日。要我说呀,外来团之所以敢这么嚣张,高贵身份只是其次,毕竟远水救不了近渴嘛。
最主要的,还是宣德帝的纵容,以及爪牙太多,若能再多砍掉一些,他们顾及自己的安危,就不会任由手下不知分寸的到处乱跑了。”
亓骁眠明白了她的打算,“杀心挺重啊你。”
“我更喜欢你夸我,护短。我在国子监虽时日尚短,可对它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而且,我也不希望身边总有人监视。
外来团的人,今日还跑到我这里来采买,我虽抬高价大赚了一笔,可这钱赚的,心里不怎么痛快。
一袋金子往地上一丢,仿佛施舍,还告诫我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什么身份,还需要他们来提醒?
倒是他们对自己的处境,还没有深刻的认知,我就好人做到底,让他们清醒清醒。”
亓骁眠非但没有劝阻,还给她出主意,“聚众闹事,聚众打杂,聚众欺负妇孺……呵,就先从他们开始吧。
西城一户人家,半夜被一群醉酒的别国护卫闯入,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被糟蹋了,事发后,上吊自尽,家人告到官府,竟因来使明文,无法治他们的罪。
不过是坐了一晚上的牢,第二天夜间,他们故技重施,相似的悲剧再次上演……”
桑晴晓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恶行,抢过他手中的卷册,看到上面的事发日期后,怒瞪他,“你们都察院,虽没有明面上的巡城任务,却暗地里散布全城,你们怎么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呢?”
亓骁眠心中也有些愧疚,解释道,“都察卫虽散布全城,可重点监视的,还是朝臣。
此事,百姓先上报给的是太平、太安两个县衙,县衙接到报案,直接就按照来使明文,给出了结案书,并压制百姓,不让他们再往上报。
民怕官,几句威吓,就迫使他们忍气吞声,所以,我们这些上级衙门都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你想查,并让老藤和小妖们与都察卫配合,我才看到了这一系列的案件。
你生气,可作为朝中人的我,更生气,你想杀他们,无论是护短还是出气,我都支持,并全力加入,明面上动不了,咱们就一起暗中下手。”
亓骁眠拿出了一份名单,“我给外来团的侍卫排了个名次,罪大恶极的,最靠前,咱们,就从他开始。”
不出桑晴晓所料,外来团才消停了一日,第二天夜间,侍卫们就结伴出门了,有些同行的队伍中,竟还有想参加游戏的主子们。
都察卫摸清了他们的行踪,传回消息后。
小馆里的人和妖全体出动,亓骁眠在自己的手下中点了将,趁着月色,一行人在靖京城留下了一片血色。
主子身份的,不杀,只弄晕,他们作恶的侍从,却一个不留,杀完人后,尸体全堆在城中的一处繁华空旷之地,那昏过去的主子,也被埋在尸体中。
天亮了,血腥场景吓到了不少人,可惊吓过后,竟是愤怒,高高摞起的尸体周围,张贴了不少大字报,条条罪恶清晰示人。
百姓们早已憋屈多日,纷纷高呼,“杀的好!”
正是这高呼声,才让国子监留守的外来团,知道自己的人又被杀了。
撕了大字报,抬回尸体,叫醒沉睡中的主子,徒留一片血腥。可他们的罪恶,不过片刻,就已经被传遍整个靖京城。
来使团自然又是去宫中告状那一套,在宫门口时,就被一众百官阻拦下,言官打头阵,高声喝斥条条罪证。
最终,他们连宣德帝的面都没见着,灰溜溜的缩回国子监,大门一关,当成自己的地盘,不愿也不敢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