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华阳还在继续,“我那时就觉得不对劲,还曾看见丽贵妃与那亲卫争吵,五皇子渐渐长大后,亲卫经过运作,成为他的武学教习。

只可惜,野种就是野种,血脉可耻,文武都不行,好在有亲生父母的遮掩和保护,才能让他无忧无虑的活到现在。

五皇子每年都会被丽贵妃以各种理由送出宫外约半个月的时间。

我买通了一个随行的小丫头,她告诉我,出宫后的夜间,总能听到五皇子的喊痛声,而且这半个月,是不允许她们近身伺候的。

后来有一回,五皇子突然夜间高热,丽贵妃掩饰说,皇子是落了水,而太医却说,或是身上有伤,感染引发的高热。

当天,那太医就死了。

皇子的奶嬷嬷深夜时分焚烧皇子病期替换下来的衣物,我在近处偷偷看着,发现血污集中的地方,刚好是五皇子后背胎记之处。

五皇子那次病得极其凶险,本应该留在皇宫中才能得到最好的医治照顾,丽贵妃却哭哭啼啼的,借鬼神之说,硬是要将他送去寺庙中。

父皇被她哭烦了,如了她的愿,我借机混入出宫的队伍中,竟看到了匆匆而来的宫廷纹身师,五皇子治疗期间,纹身师一直陪同。

由此,我产生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能将之前发生的疑点都串联起来,并且,以这个猜测为基础,丽贵妃之后的遮掩,在我眼中无处遁形。

我当时就想将这个发现告诉父皇,后来忍住了,这么大的把柄,自然是要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华阳诉说了一段好长的过往,桑晴晓没有打断,听得很仔细,并以此分析华阳的为人。

不错,又知道了她隐忍的一面。

桑晴晓问她,“你所谓的最大作用,就是在靖京城中闹上这么一出?”

华阳突然畅快的笑出声,“也不知道丽贵妃知道这个消息后,究竟是伤心多一点呢?还是害怕多一点。真想当面瞧一瞧。”

“华阳!两国险些因你的私仇而开战!”

华阳依旧笑着,“不只是私仇,混淆皇室血脉,是国事,我为国除害,难不成还做错了?

至于打战,打不起来的,五皇子身份问题一出,大禹遮掩都来不及,哪儿还有工夫开战呐。”

桑晴晓提醒她,“可对于大禹帝来说,揭露丑闻的人可能比做出丑事的人更加可恨,更何况,你还将这个消息传出国门。

就不怕大禹帝平息事件后,再腾出手来治你的罪?”

华阳的笑声里带了些幸灾乐祸,“我就是要将此事宣扬出来,除了能逼迫父皇尽快定丽贵妃的罪,碍于颜面,他还必须得重判。

父皇在大禹国民心中,被塑造成神一样的存在,他之后的君王,必将因他的光辉而黯然失色,我若称帝,可不想每每与他比较时,被人贬得一文不值。

而且,父皇自视过高,若无重大过错,他不屑于杀子,眼中更是没有我们这些皇女,我即将成为第一个打他脸的人,他定会牢牢记住我,我在他心中,将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亓骁眠气恼道,“说到底,都是在粉饰你的野心,华阳,想出头,回你们大禹折腾去,大靖领土上,还容不得你放肆!”

“抱歉啊,五皇子在大禹时,被丽贵妃和亲卫护的很紧,我下不了手。又想让此事轰动一些,就选在科举上动手……”

空口一句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亓骁眠还想说些狠话,桑晴晓按住他,“此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抓紧问案情。”

亓骁眠吐出一口浊气,问华阳,“五皇子是怎么死的?”

“动手的是大姜和唐天,我只是多说了几句话。

大姜小国而已,却生出了天大的野心,总是用一双鼠目,猥琐地盯着我们两国,我还曾想着,等我登位,与大靖联手,一起灭了它,土地资源人口平分……

哦,扯远了。

大姜向来有胆子干坏事,却没胆子承认,最喜欢做的就是挑拨两国的关系,我基于他们的心理,在背后撺掇他们给五皇子下药,还骗他们说,那药就是毒药,实则,只是遮掩疼痛的药。

呵,我再不喜五皇子,也容不得他死在那卑鄙小国的手中,之所以牵扯上大姜,也是在卖大靖一个好,之前大靖皇陵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贵国竟连大姜的把柄都抓不住。

现如今,把柄送到了你们的手上,咱们一起给他们个教训,可好?”

亓骁眠很肯定地揭露她,“你们大禹也与皇陵之事有关!”

“有证据吗?”

若调动所有关系网去查,应该能查到,可亓骁眠不愿再费心思,为如今的宣德帝办事,多做,或许只会吃力不讨好,倒不如加强城中防控,以预防为主。

亓骁眠只警告一句,“我总会找到的。”

不想这两人争吵起来浪费时间,桑晴晓又将话题拉回来,“继续说案子,说说唐天。”

“我在唐家之前知晓了唐天的价值,他加入大禹团,是我一力促成的。

让他利用科考出头是真,因不知大靖情况,所以先隐瞒了实力,战术而已,不算骗。

让他杀五皇子也是真……”

桑晴晓继续诱导华阳开口,“那他功力不浅啊,人在武举赛场,众目睽睽之下,还能隔空杀人。”

“武举场和文举场也就相隔一个巷子,距离不远,而且,唐天动手时,已经下了赛场,可以专注做事。集中内力所操控的,也不过是一根细针,成事前,还曾练习多次,不难的。”

“你不是挺看重唐天的吗?还在替他铺路。若之后查出他,你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怎会白费呢?”华阳笑道,“唐天隔空出手,没人能抓住他的把柄,我再暗中一推,将所有的嫌疑都推到大姜身上。

毕竟那细针,是通过花娘之手,待五皇子醉酒后,进入他的体内。而花娘,都是大姜联系的呀,与唐天何干。”

“你考虑的还挺周全,五皇子身份问题,你打算如何揭露呢?”

“父皇不是蠢人,我书信一封回去,稍加提示,他就能明白,细查后,他也一定能发现,我在整件事情中做的手脚。

以后是否要闹大,就看他的做法了……”

药效过后,华阳趴在桌子上又多睡了会儿,即将彻底清醒时,耳边听到亓骁眠与桑晴晓的窃窃私语,没有全部听清,只听到了关键几句。

“真是五皇子……”

“……纹身……皇室隐秘……都察院实力不小……查到了……”

“是谁?”

“唐天、大姜……”

“……上报陛下……”

“……正收尾,再等两三天……”

见华阳醒来,两人就不说了。

华阳假装没听见,疑惑道,“我怎么就睡着了?”

桑晴晓调侃她,“一整个下午你拿酒当水喝,又吃了两碗赤豆酒酿,能不晕乎嘛。再加上你心事重,昨儿没睡好吧?或许,是好几天都没睡好吧?眼睛外围都黑了一圈。”

“明明只是果子酒啊~”

“架不住你量大呀。”

华阳满脸不好意思,“呵呵,我好像是喝的有点多。”

华阳还想细问亓骁眠的查案情况,亓骁眠却推说,他不是主办人,身上还有其他公务,进展慢。华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笑着和桑晴晓道别。

“她该急了。”

故意断断续续的说了那些话,就是在催华阳,一旦由亓骁眠出面结案,结果就未必是华阳设想的那样。

桑晴晓附和道,“这个案子快完结了。”

“完结后,我能抽出几日空闲,咱们去周边玩玩?”

桑晴晓揶揄他,“你莫不是忘了,华阳过来的目的,是挑你做驸马。还有,此案完结后,科举还得继续,事儿连着事儿,哪儿有完的时候啊,除非……”

除非你我都舍下这一切,可还没到时候呢。

她的未尽之言,亓骁眠都懂,“快了。”

是啊,快了。

“你这些日子一直查案,可去看了你哥哥?他伤势好些了吗?”

亓骁眠好笑道,“他如今巴不得见不着我,父亲正加紧帮他补策论呢,日日骂他朽木,气上头了,总拿我与他比较。

我这些日子就去过一回,亓骁鹏那怨念的眼神,我见后好笑又好气,就不再去刺激他了。

不过,老藤跟我说,卷子题目已经偷出来了,父亲却骂的更欢,说亓骁鹏那题目做的狗屁不通,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修改成符合亓骁鹏水平的答案。

他口中还一直念叨着罪过罪过,若因徇私,挤掉了一个将才可怎么好。”

桑晴晓想象着那对伪父子的鸡飞狗跳,也乐了,“就给个末段的名次呗,反正还有你帮忙运作。”

“亓骁鹏想留京,父亲却说,如此蠢笨,成不了我的助力,还可能误了我的事。

倒不如将他打回原籍,让他与亓骁鲲两人,一个官场,一个江湖,亓骁鲲不会防备他夺家主权,两人还能相辅相成。”

“朝中之后几年只会更动荡,就依你父亲的意思吧。”

亓骁眠点头,“我也觉得此举甚好。”

******

在外人眼里,唐天在华阳手下又被审了一夜,可眼线来报,这一夜,不过是两人用来揣摩案子细节。

亓骁眠原以为华阳还得再撑上一两日,可他刚进入都察院,华阳就找过来了。

亓骁眠翻开她递上来的一本厚厚的案卷,案卷中,唐天由嫌疑犯变成了目击证人,指证大姜谋害大禹五皇子。

整件事情都是华阳谋划的,对于大姜的行踪,她必定了如指掌,人证物证是齐全的,亓骁眠也懒得去验证。

他戏谑地看向华阳,“前些日子,贵国还嚷嚷着死者不是五皇子,怒气冲冲地闯入宫中,问陛下要人呢。这才过了几日啊,又是了?”

“亓骁眠,你管他是不是呢,我的这份卷宗,你仔细读读,这样结案,对你我两国都好。”

“若公主不曾设计这一出大戏,那才是真的好。”

华阳被怼得一阵心虚,想到小馆里听到的只言片语,稳住心神继续劝说着,“你们陛下不是正催着的嘛,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反正主办之人是我,若事后真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

亓骁眠快速地将案卷看完,又推给了华阳,“既然你一力承担,那我就不署名了,我不担责任,还要分你的功劳,实在是没脸。

至于案情经过,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可不必在意我的看法,公主上奏呈情之时,我不会驳了公主的脸面。”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给我使绊子?”

“公主所谓的绊子是指,贵国五皇子不是大禹帝血脉吗?”

“你果然知道!我倒是小瞧了大靖都察院。”

“巧了而已,公主放心,我也不是那多嘴之人,我只希望,这污遭之事尽快结束,不要牵扯到大靖。还希望公主在大靖逗留期间,恪守自己的行为举止。此类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话说白了,华阳反而有些尴尬,可也确实松了口气,达成共识后,华阳放开手脚,处理收尾之事。

而亓骁眠在夜间,又去左相府做客了,还从小馆带了两只香酥鸭以及三笼流沙包。

本是他与施允两人对坐,施愿闻着香味,披着棉被就出来了。

他一边嚼着酥脆的鸭骨头,一边吸溜着半流体状的包子馅,还分出心神来,大大咧咧地问道,“你和桑姑娘什么时候成亲啊,成亲后,你不会将她拘在家中,不让她开小馆,只为你一人做吃食吧,那多可惜啊。”

亓骁眠当即回复他,“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早着呢,莫要到处瞎说。”

“我说你俩这进展够慢的呀……”

施允直接往孙儿嘴里堵了个包子,“有你什么事儿啊,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施愿艰难咽下,冲祖父欠揍地一笑,“嘿嘿,我比你多吃一个~”

施允不理孙儿的欠揍样,问亓骁眠,“今日又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