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宫门口,温顺已恭候在外,应是桑白诀安排,来给她撑场子的。
虽然之前给了她很多“保命”的玩意儿,可保不齐,就有那轴脑精,偏要打她,温顺在场,可以随机应变。
桑晴晓走向鸣冤鼓,无人阻拦,数不清的目光追随着她,桑晴晓拿起鼓锤就是一下,又利用玄力,传播极远,震荡到全城人的心中去了。
鸣冤鼓,自上一任崇景帝登基以来,从未响过,蒙尘许久,城中多数人,早就不记得它的鼓声。是以,第一下,不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桑晴晓又一连敲了数下,才高呼道,“桑氏女,桑晴晓,今日,替靖王府桑家,鸣冤!
靖王府桑家,自太祖秦氏登基,守护大靖七十九载,崇景一十九年,一朝入狱,当天问斩,崇景帝罗列罪责数十条,条条致命。
不查!不问!不审!不核!
京兆尹、刑部、都察院均无审案记录。
佞臣数张口,陛下一人判,毫无流程,毫无章法,致朝廷律法于不顾,寒孤胆忠勇者之心。
现,桑家女携桑家清白证供。
上请宣德帝,重审桑家冤案!”
冤一喊,朝中才恍然,那鼓声,竟是来自鸣冤鼓。
再一细听,竟是替靖王府桑家鸣冤!
此时,宫中正是大朝会,多数朝臣心中是有准备的,可还是哗然一片。
明泽冲施允使眼色,“是今日吗?怎不提前知会一声?吓死个人~”
施允知道会有这个流程,却不知明确日期,听到明泽吐槽,心想,一会儿,还有更吓你的事情。
施允的注意力,多集中在宣德帝身上。
只见他呆愣一瞬,表情骤变,怒火迅速聚集整张脸,大喝,“怎还有桑家余孽!桑家,桑晴晓是吧,竟还敢跑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都察院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家都把生意开到对面,竟毫无察觉,我那好外甥啊,我道为何与我生了异心呢,原来是被女色所惑。
堂堂桑家,穷途末路,竟还使上了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笑!可怜!可悲!
来人啊!传令下去!崇景帝的旨意未曾撤销,便依他的指令行事吧,吩咐侍卫,遇桑家人,直接击杀,不问缘由……”
与此同时,温顺也与桑晴晓搭戏,下达了相似的命令,桑晴晓趁机回复,恰好在宣德帝话落时,无缝衔接地回答了他的话,玄力送达,全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崇景帝诛杀桑家人的旨意,虽未撤销,可他还曾下达了一道圣旨,说,祸不及出嫁女。
我虽姓桑,实则是桑家出嫁女所生,家母,端阳郡主桑语凝,生父,朝中右相明泽。故,不在诛杀范围内。”
听到此话的明泽,脑子嗡嗡作响,宣德帝盛怒之下,朝他怒骂了好些话,他都屏蔽了,还是施允可怜他,猛踩了他的左脚,他才有了些许反应。
恍惚间,就听到宣德帝说,“好啊,都是算计好了呀,怪不得这般有恃无恐。
既然是出嫁女的孩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鸣冤鼓一响,杖责三十,寻那最会使杖的,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余孽,好好惩戒一番……”
明泽吓得匍匐跪地,“陛下,不可呀!”
“呵,右相醒过神了?朕还没恭喜你呢?平白得了这么大一闺女,天可怜见的,倒是还有机会见上最后一面。”
明泽继续求情。
宣德帝又刁难了他好些句,见他知难不退,怒的也要将他拖出去打。
明泽得了宣德帝这句话后,猛然站起身,“臣谢陛下隆恩,臣这就去宫门口挨打。”
说完,不再理会其他人,撩起衣袍,撒开腿就往宫门口跑,脑子里依旧乱糟糟的,他急着要去当面确认一遍,也急着要去问一问阿凝可好,更是担心棍棒已落……
明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跑出宫门时,见桑晴晓站着无事,狠送了口气。
走近几步,又不敢太靠近,贪婪的看着她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诸多的话,却不知如何问出口。
桑晴晓特嫌弃的看着他,突然跑出来做什么?这不是裹乱嘛!
小声让他,“干正事儿呢,一边去。”
“哦。”
明泽下意识的听从,才跨出半步,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收腿,看着桑晴晓正色道,“这三十棍,我替你挨!”
哟,这决心下的,还挺窝心的。
“不用……”
“怎能不用,你是女子,女子本弱,棍子怎可落在你身上!听话,我来替你。”
“我?弱吗?”
“瘦巴巴的,还不弱?”
明泽选择性的忽视了她曾经的“丰功伟绩”,口中埋怨道,“到底不是亲生的,为了翻案,桑白诀连你一小孩,都给推出来!听话,退到一边去,之后的事情,我来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