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战的遗留,仙家大胜后,带走了一些战犯,也有那带不走,或瞧不上不想带的,于地底深处,建有天罚阵,大魔被困于其中,每时每刻备受煎熬,时过境迁,多数熬不过,早死了。
那孽龙,被砍了角,剁了爪,拔了逆鳞,抽了龙筋,好在龙魂虚弱却完好无缺,它凭一口气,硬撑了许多年,极其漫长的自我修复中,只清醒了几次。
唯独的这么几次,竟好运的得到了几个仙法和厉害魔族秘法,恰好对症。
对症之法来的别有用心,可孽龙顾不上许多,照做后,情况渐渐好转。
尤其是大姜建国后,有人在上头好办事,修复资源源源不断,他清醒的更加频繁了。
我感应到,这几日地底的每一次震动,应该是他在冲击枷锁,且,胸有成竹……”
虚影说到这里,声音低了许多,似是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在自言自语,“我测算过的,明明至少还需要四五十年,怎么提前了这么多,毫无征兆的,让我毫无准备,死定了,死定了,我还能逃的掉嘛……”
亓骁眠等他自我发泄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可知独步山的圣童?”
虚影没怎么在意,“知道,一月一个……”
“一月一个?不止,有消息称,每月少则十几,多则上百,尤其是近两年,需求越来越大。”
萧汉书信中记载,军营中,军ji突然大增,将士日日作乐,风气极差;
信中又说,各地平民百姓家女子丢失不少,官府恩威并施,大多给压下去了,又因失踪案未波及到都城,所以,并未引起大家重视。
信中还说,待军ji怀孕,就悄然弄走……
结合数条消息,这定又是个生产圣童的渠道。
“怎会这么多,”虚影惊讶于数量,又立马恍然道,“难怪修复的这么快,可我为何没得到消息?大人竟在防备我,是了,我有意疏离,大人估计是有所察觉,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大人?你这叫的倒是顺口,上下关系也说明白了。不管现在如何,曾经的你,必是能亲近他左右的存在,具体说说吧,这圣童,怎就与他修复有关。”
虚影心中还有些顾虑,沉默迟疑着。
亓骁眠再劝,“你既已被他猜忌,待他彻底清醒,你便是必死的结局。此时,你多与我说一分,我获胜的把握总能多一点,于你,是有益的。
脚下这个隔绝作用的阵法,你亲自设的,你还信不过?
今日之言,出你口,只进我耳,我自求一战,无所谓生死,又怎会将你供出……”
虚影听后,再次松口,“魔种孕养成型,乃大补。”
“所以,是吃的?我看数量颇多,还以为,是要训练成军。”
虚影又说的详细了些,“大姜的魔种,是用来大补,大禹大靖……”
“等等,大靖也有?”
虚影点头,“有,可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留存的极少……”
亓骁眠再次回忆萧汉笔记,自他步步高升,接触到的隐秘也越来越多,成相后,更是曾亲自负责了一部分间谍名册,并在其中做了不少手脚,消灭间谍时,应该也在不经意间,减少了魔种吧。
此事,以后再说,本体消灭,魔种也活不长的,待事了,保险起见,根据名单,再筛查一遍便是。
“你继续说。”
虚影道,“大禹大靖的魔种,是打算用来安插打探,让他们自行生育繁殖的。
那位心中满是仇恨,总说,要杀光所有仙人,这片大陆,只是他的垫脚石,开辟升仙道时,没准,就不存在了……”
虚影感叹后,越说越顺口,“皇室以为,皇宫所见之处是龙头,其实,也不过是个尾巴尖,真正的龙头,就在独步山那处豁口里。
人们都以为,那豁口,是座活火山,其实,从里头喷出的带着火星子的浓烟,不过孽龙睡着时喷出的龙息而已。
人们还误以为,黑雾散去,豁口处一汪清潭,周围徐徐清风,一夜间吹出万物复苏,是神仙降下的奇景。
实则,却是孽龙清醒期,最危险的时刻。
圣童,便是在这个间歇期,丢入清潭中,若孽龙没吃尽兴,整座独步山,将化为人间炼狱。
皇室只需说一句,山上有神明,神明仆人不够用,再许些银钱,让官府敲锣打鼓地送去,口头赞扬一番,其家人均兴高采烈的接过。
却根本没人知道,所谓仆人,早就死无全尸,连再世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虚影讲述时,亓骁眠耳边传来了霍启的传音,他藏于隐身符下,就站在亓骁眠身边,而其他人,隐于道观各处,以防突发情况。
霍启说,“此虚影身上,我感应到极弱的龙息,不似表面沾染,更像是由内而外。你去问清楚。”
亓骁眠点头,问道,“孽龙几次醒来,除了获得对症之法,驱使大姜皇室,可还有做其他事情
就比如,大禹那块自称‘善’的奇石,它可是竭尽所能做了不少好事呢,据它描述,它是被恶魔抛弃的。”
“你竟还碰到了它?唉,它确实是那位身上仅存的善意。
地底酷刑,折腾的那位脑子有些分裂,善念、恶念变得具象化,还各有魔力,斗起来,天翻地覆的。
大人清醒时,总是伴随着头疼,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忍耐,可随着孕养圣童,吃圣童、甚至吃凡人的情况越来越多,善念反抗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大人就寻了个机会,彻底丢弃了它,不仅丢了它,还利用善的行事手法,诱骗它,散出了不少魔种……”
可算是找对目标了。
亓骁眠继续问,“那你呢,不会也是孽龙从自己身上分裂出来的吧?”
虚影有些慌,“我、我不是……”
“我感应到了,”亓骁眠再次释放出了些威压,“你身上携带了不少龙息,你之前说过,曾有意疏远他,龙息若沾染在表面,长时间不接触,早就散去了。
至今还留存,只可能是身上自带的,再听你这一口一个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