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雪……”
云若城的声音在酿雪的身后响了起来。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再一次问着这个问题。
明明她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只是睡了一觉就忘记了所有的事,只记得自己是酿雪,是云霄谷的谷主。
他有些不相信,她就这么忘了。
酿雪转身,目光冷漠道:“你又不是我夫君,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这话真是太扎心了。
他现在确实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她的前夫。
酿雪低头,看着他抓着她袖子的手,“放手。”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她可是有夫君的人。
云若城缓缓的松开了酿雪的袖子,看着慢慢从他手里滑落的袖子,他仿佛看到了与酿雪越走越远的情景。
“不放。”
云若城再一次的抓住了酿雪的袖子。
“不放?”
酿雪重复了一次,然后上下看了看云若城,“你以为你是谁?说不放就不放……”
酿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另外一队人马出现在了视线范围里。
这群人穿着蓝色短打,一副家丁的打扮,四个人在前面开路,四个人抬着一顶青色的轿子,还有四个人在后面跟着,手里拿着扎着红绸的礼盒。
最后面还跟着两人一身蓝色短打的人,手里抱着大刀,走路稳健,一看就是练家子。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褐色的袍子,袍子的一角被塞在腰间,方便他走路,满脸恭敬的跟在轿子的旁边,时不时还会对着轿子里的人说话。
看到这些人的出现,酿雪闭嘴了,只觉得有些心慌。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心慌,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会有心慌的感觉,应该与这群人有关。
或者说,与轿子里坐着的人有关。
酿雪的眉头蹙了起来,手臂用力一甩,就将抓着她袖子的云若城甩开了。
“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语毕,酿雪瞥了一眼越来越接近的那群人,面色冷然,背着自己的包袱,转身就要走。
云若城怎么可能会放酿雪进云霄谷,进了云霄谷他想要见到她就难了。
所以,他再一次抓住了酿雪的袖子。
习武之人的反应就是快,酿雪才仅仅是半转身,连步子都没有迈开,就被再一次抓住了袖子。
她冷着脸,侧头,目光冷幽幽的看着云若城。
“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袖子上拿开。”
同时,酿雪拢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云若城闻言,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不放,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酿雪的面色更冷了,“我管你是谁。”
袖子再次一挥,直接扇在了云若城的脸上。
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云若城在吸入一口后就迅速屏住了呼吸,“你……”
可惜,已经晚了。
酿雪的医术出众,不代表她就不会别的手段了。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云若城,酿雪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然后就要将袖子从他的手里拽出来。
但,云若城即使是昏迷了,还是紧紧的拽着她的袖子,她怎么用力,就是拽不出来。
眼看着那群人越来越接近了,酿雪的面色越来越冷,到了最后都要结冰了。
她手腕一翻,一根银针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里。
拿着银针,就狠狠的对着某个穴位扎了进去。
昏迷的云若城的痛哼了一声,手指慢慢的松开……
酿雪如愿拽出了自己的袖子,看着云若城头顶的那点儿绿毛,她哼了一声,觉得心气儿还是不顺。
干脆将腰间的瓷瓶拿了出来,将里面剩下的变色水,全都滴在了他的头发上。
几乎是眨眼间,云若城的头发就全部变成了绿色的,特别的显眼。
看着头发全都绿了的云若城,酿雪终于觉得心气儿顺了。
收起瓷瓶,酿雪再次抬脚,向着云霄谷内走去。
对于越来越接近的那群人,她没有回头再看。
然而……
酿雪的一只脚踏进了毒障内,另外一只脚还在外面时,一把大刀突然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酿雪垂眼,看了一眼光滑的仿佛能照出人影的刀面,然后缓缓转身,看着停在她身后三米远的轿子。
心慌的感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让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心口。
她并没有心悸之症,只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就觉得,心脏好像不是她的了。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酿雪的眼眸微微泛起了猩红的颜色。
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对着酿雪躬身行礼道:“鄙人姓李,是许状元的管家,您就是云霄谷的谷主酿雪小姐吧。”
这话虽然说的疑问,但是这位李管家脸上却露出了肯定的神色。
世人都知道,云霄谷的医术天下一绝,如今宫里的太医,很多都传承自云霄谷。
要不是百年多前,云霄谷遭受魔教的重创,导致云霄谷人才凋零,只有一位嫡系活了下来。
但也是自此,云霄谷开始了一脉单传,从而慢慢凋零了下来。
到了酿雪这一代,酿雪的师祖,是收了两位弟子。
一位就是酿雪的师傅,还有一位就是酿雪的师叔。
这位师叔,因为犯了云霄谷的忌讳,多年前就被逐出了云霄谷。
而酿雪的师父,也早就已经过世。
可以说,云霄谷如今只剩下酿雪一个人了。
想到这一次前来云霄谷的目的,李管家对着酿雪更加恭敬了些。
酿雪转身,站直了身体,同时将捂着心口的手放了下来。
“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就算她是,面对能让她感到心慌的许状元,也不愿意承认。
这位许状元给她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喜。
李管家愕然地看了看酿雪,眉心皱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到了轿子边,低声对着轿子里的许状元说了什么。
酿雪没有搭理李管家的行为,她侧头,看着将大刀横在她脖子上的……家仆。
应该是家仆吧,毕竟穿的都是蓝色短打。
“这位大哥,能把你的刀放下吗?”
要不是这个狗腿子,她这会儿早就进了云霄谷了。
肤色微黑的家仆,看都没有看酿雪,声音冷硬道:“没有老爷的命令,恕在下不能从命。”
酿雪闻言,看了一眼轿子,又看了看护卫在轿子边的另一个拿刀的家仆。
袖子里的手指,再次动了动。
无色无味的粉末,慢慢散开。
一!
二!
三!
倒!
酿雪默默在心里数了三个数,然后这些人全都倒了下去,包括那两个会武功的家仆。
看到所有人都倒了,酿雪伸手,弹了弹袖子,神色漠然的转身,再一次要进云霄谷。
“慢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