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璇的眼神是在真切地告诉他，她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而且是非要知道！
霍衍舟迟疑地顿了下，眼底带着一缕诧异，被他放在膝盖上的茶杯，正被他的指腹慢悠悠地摩擦着。
动作时快时慢，体现着他内心此刻的心情。
直至指腹摩擦的动作赫然停止，男人敛起眼，无波无澜地定格在向璇的脸上。
“除非谋取的利益是相互的，那么可以酌量考虑留他。若不是，那就没必要留。”
男人的声音沉磁好听，毫无情绪的语气，实际上带着上位者的审判味道。
向璇听出他的意思。
可谋利，那就留。
对自己有害，那就除之。
这一刻，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眸里涌动的杀戾之气，她扬嘴，笑笑道：“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霍衍舟问：“伤你的人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对你的影响大不大？”霍衍舟很想刨根问底。
“暂且没什么影响。”向璇不想继续跟他聊下去了，淡然地起身，“你慢慢吃，我先出去工作了。”
“嗯。”霍衍舟静静地看着她出去的背影。
问不出。
但他看得出来，那个人对向璇的影响很大。
他皱眉。
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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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向璇穿着男装，在外面与赵老板汇合。
开车前往旗斗场的路上时，赵老板还在喋喋不休地跟她说网咖的开业日子即将要到了，以及这段时间他都在忙什么。
直至抵达，他才停止这些话题，反而开始关心她了。
“说起来上次你的背后受伤才多少天啊。”
“已经好了。”
向璇双手插兜，修长笔挺的身形几乎埋没在一身黑色里面。
压得很低的鸭舌帽下，唯独露出那双明亮的黑眸，平静地像是无波澜的湖面，跟这里的沸腾澎湃的气氛，仿佛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她随着赵老板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
而她的视线却在擂台上。
两个浑身腱子肉的打手，拼命厮打纠缠着，下面的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整个空气里弥漫着烟酒味，汗水味，以及现金钞票的味道。
眼微收，向璇精准捕捉到了那个坐在首排，正在撒现金的男人。
她的脚步只停留了两秒。
千星瀚？！
“弟弟，在看什么呢？”赵老板见向璇的脚步没跟上，刻意折返回来询问，顺着她的视线，他锁定的是擂台上。
还以为她今天是有些紧张的。
他赶忙安抚：“你要是觉得今天的状态不合适的话，不如我们找江少聊聊？”
“不用。”
向璇扔下两字，转身便往后台走去。
来到休息室，江启早早就坐在那里等候着了。
“来了你们。”他把烟头压灭在烟灰缸里，眼神尖锐地打量着向璇，敏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赵小弟，你今天打擂台的状态好像不太行哦。”
说时，他已经走了过去，背靠着旁边的桌子，“你要是觉得不行，要提前说。”
向璇只是因为看见千星瀚，所以情绪有些不稳定而已。
前段时间就已经知道千家会派人来，她一直都好奇会是谁。
现在看见千星瀚之后，她心里就有了笃定的猜测。
只是她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派千星瀚！
口罩里，向璇无声的深呼吸口气，说：“我很好。”
赵老板呵呵笑了两声，替妹子打圆场，“江少，您放心，我弟弟的状态很好的。她要是真的有问题的话，不会逞强的。”
江启点点头，“那最好了，现在你的风头正盛，最好不要出现败绩，否则的话会影响你目前的身价。”
向璇嗯了声。
他又说：“这两天我会另外安排时间，你需要帮我去处理些事情。”
说完，他手里拿着两根烟，分给赵老板一根后，便离开了休息室。
赵老板把香烟卡在耳后，打开专门准备的枸杞茶，递到向璇的面前，“尽力而为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知道吗？”
她微点头，象征性地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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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室里。
今天陪江启来看比赛的只有沈秋庭。
江启回来了，沈秋庭都还坐在那里，然后盯着一个方向看。
他坐在旁边，往下望，“看什么呢？”
沈秋庭勾了勾唇：“千家的人。”
江启拿起酒杯的手顿了下，盯着沈秋庭，还以为他是在骗自己。
沈秋庭抬了抬下巴，让他往下看。
果然，江启看见了千星瀚。
“他怎么会在这里？！”江启双眼泛着精光，随手都拿起手机了，“你给老九发了没？”
“还轮得到我们发吗？”
“差点给忘记了。”江启一笑，放下手机，别有深意地看着坐在首排的千星瀚，随即点燃一根烟，“该不会这回千家派来的人就是他吧。”
“八九不离十。”沈秋庭淡淡地收回视线，“和那个赵小弟讲好了？”
“我是通知。”
江启懒散地靠在沙发的角落，左手随便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话锋一转：“诶，你说，老九对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好过头了？”
“有吗？”
他呵呵两声，觉得沈秋庭真的是只憋坏的狡猾狐狸，“跟我在这里打哑谜。”
沈秋庭露出无辜的神色，提醒他：“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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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璇上场了。
随着她连续赢过几场比赛后，下面的质疑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她从对手身上打量开，又若有若无地把视线落在千星瀚的身上。
两年不见，千星瀚那张脸变得更加混账了。
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比赛开始，向璇先发制人出击。
下面，千星瀚在看见向璇出拳的时候，原本不看好的神色瞬变了。逐渐的，他对向璇充满了兴趣，漫不经心地摩擦着下巴，歪着头，对身边的人说：“去查查这个打手的身份，我要买她。”
随从点点头，立刻去打听。
等他回来，向璇已经打赢了比赛，尽管身上有些挂彩了。
千星瀚却对她越来越兴趣了。
鼓掌间，甚至他还把现金丢在了擂台上，张嘴说着好。
随从站在他的身边，附耳说：“少爷，这个人前段时间刚被签走了。”
千星瀚眉头紧锁，显得很不高兴，“去想办法，多少钱我都可以签。”
随从犯难道：“少爷，这个打手的金主是江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