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全部打开，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霍衍舟要点燃一根烟的时候，神色明显顿了下，视线落在洗手间的方向，然后起身，走出了阳台。
恰好，江启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的胳膊肘压在护栏上，一边抽烟，一边询问：“怎么？”
江启说：“千星瀚那孙子想要跟我抢人。”
霍衍舟眺望几乎看不见星星的黑夜，脸上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呢？”
电话里传来红酒开瓶的声音以及倒酒的声音，江启漫不经心地问：“就凭今晚千星瀚那态度，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尾巴是笔直翘的。你打算还要给他们多久的面子？难不成你要一辈子都对他们容忍？”
霍衍舟会对千家的一切容忍且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候还会暗中帮千家与霍家对着干。
那都是为了千熙。
但这种事也得有个度。
江启知道说不通，可他还是想要劝。
人总得往前看的，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不用忍了。”霍衍舟发出低哑凉淡的声音，“这次他们来惠城，那就顺便给他们上一课。”
听见这话的江启差点没拿稳酒杯，高兴的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九，你没忽悠我吧。”
“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霍衍舟吐槽他。
“多问一遍怎么了，要不然我以为你喝醉了说错话呢。”江启洋溢着笑，“不过我真好奇，怎么你好端端就改变主意了呢。”
就在这时，霍衍舟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他把一半的烟压灭在阳台上的烟灰缸里，“明天聊。”
不等江启说话，他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霍衍舟迈步进屋里，顺手把落地窗关上。
抬眉一望，发现向璇原本就冷白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更加的苍白，连着唇色都是淡淡的。
他皱了下眉。
“不是说网咖店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了吗？”
“有些设备的问题。”向璇说。
“我可以让陈晋去处理。”
“不用。”向璇喝掉了牛奶，直言拒绝。
霍衍舟脸上尽管略显失落，但没有刻意强求去问。
他说：“这段时间向家应该还会来找你。”
向璇挑眉道：“我会注意。”
霍衍舟说：“千家那边也来了人，别和他们过多接触。”
“好。”
她答应地很爽快，像只乖顺的小猫咪。
其实霍衍舟知道，这是她的伪装而已。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
暖暖的温度，从她的发间感受到了。卷翘的睫毛闪动了下，她神色淡然，躺下，背对着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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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向璇如常坐在工位上，处理陈晋交给她的工作任务。
看着一波又一波进出办公室的高层们，灰暗着脸进去，垂头丧气地出来，可以想象今天的霍衍舟有多可怕。
就连着整个总裁工作区的头顶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各个都是埋头工作，连交头接耳的小动作都没有。
处理完了工作，向璇临时没事做，电脑桌面的交流工具忽然跳动了两下。
她点开一看，是霍衍舟发给她的文件。
【找到问题在哪里，处理完发给我。】
【嗯。】
回复完，向璇点开了文件内容。
又是一系列的数据报表，大致看完后，她把错误的地方标注且纠正。
她没有及时发给霍衍舟，而是把刚从别处回来的陈晋叫住了，“最近集团的数据报表经常出现问题，是财务部那边出现了人员调动，导致工作没分配好出现了失误，还是你家老板存心让我做的？”
陈晋绕过去，看了眼少奶奶电脑里的文件。
下一秒，眼皮狂跳了。
他说：“向小姐，最近集团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九少应该是单纯的给您增加工作量。”
向璇支着脑袋：“你老板得罪了谁？”
陈晋不失尴尬地笑了笑：“目前还在调查中。”
向璇点点头，没有深究的意思。
随即，她就把文件发给了霍衍舟。
霍衍舟几乎是把文件秒收，然后又派了任务，【去地下室接一下欧阳少淮，顺便帮我接待一下他的女朋友。】
向璇：“......”
她应下，动身去了地下室。
欧阳少淮看见她时，微微颔首：“向小姐。”站在他身边的明月是替他提着公文包，也冲着向璇唯诺地点头招呼。
“淮总。”
欧阳少淮从明月手中拿走自己的公文包，语气温柔道：“那你现在就跟向小姐一起吧，等我和霍总谈完，我们再走。”
明月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乖顺地点头，“嗯，我等你。”
欧阳少淮收回视线，冲着向璇感谢道：“向小姐，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
目送欧阳少淮上了电梯，向璇的手机随即震动了下。
点开一看，是霍衍舟给她转账了。
意思让她带着明月出去散散心。
“向小姐......”明月软绵绵的声音忽然传入向璇的耳中，她看起来要比之前的状态还要拘谨小心，“不如你直接把我放在附近哪里的咖啡店里，我没关系的。”
向璇眼神往下打量。
明月敏锐地有所察觉，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袖子往下拽了拽，连着整个肩膀都紧绷着。
这样的状态很反常。
向璇看破不说破，说道：“霍九少的意思让我照顾好你，走吧。”
明月小步伐地跟上，“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不想离阿淮太远，可以吗？”
“可以。”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喝点什么，我请客吧。”明月笑得很温柔可人。
“先出去再说。”向璇回应后，领着她出了地下车库。
明月被向璇带到了集团大楼南边的街道，这边相对来说吃喝比较多，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工作者会比较少，店面基本都会清闲些。
“我觉得这家不错。”明月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这家甜点咖啡屋说。
“嗯，那就这家。”向璇同意她的意见，两人结伴进了店，点好餐后，她们便坐在二楼的落地窗下。
等着咖啡和甜点逐一上桌，明月搅拌着咖啡杯，然后喝了口。
她主动谈起话题，“向小姐，你是霍九少身边的助理吗？”
“实习生。”向璇回应。
“那你和霍九少是不是在交往？”问完，她又解释：“之前在欧阳老先生的寿宴上，我看你和霍九少的关系好像不太简单，所以我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