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璇目光平静,直直地盯着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她的这份淡定,让思文斯的眸子闪动了下,连着手中的手枪都快要拿不稳了。
下一秒,向璇轻松从他手中夺走手枪,两三下,她熟练地拆掉了手枪,把零件都放在桌案上。
“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了吗?”
思文斯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桌子上的那对零件,想要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深怕自己说错了。
最后,他还是踉跄着步伐,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并且沉住气,看着她,“你是谁?”
他又问了遍。
“我叫向璇。”
“除了向璇这个身份呢?”
“我只有这个身份。”
“不可能!”思文斯压制着情绪否定,脖子上肉眼可见的青筋暴出。
向璇看他这样反常的行为,只是叹口气,说:“如果让千熙看见你这副样子的话,估计她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息。”
说出这话的时候,向璇内心是苦涩的。
到底还是要承认千熙这个身份已经彻底死了。
思文斯再次震惊地看着她,企图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出来。
“我和千熙是朋友,只不过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公开过。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们红叶盟的每个人。”向璇只能编造个身份出来,暂且安抚住思文斯。
因为她需要重新接触红叶盟。
让红叶盟重新振作起来。
“怎么会......”
“当初千熙要替你解决掉宝莉,是你一时心软把她放虎归山。不至于她现在靠着霍家能混得那么风生水起。现在她更是明目张胆地抄袭你的作品,难道你都当做无所谓吗?思文斯,才两年功夫,你怎么变得那么废!”向璇一字一顿里都是嫌弃和训斥。
思文斯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仿佛是从她的身上看见了千熙。
那心里的复杂滋味,怎么都掩饰不掉。
“你......竟然都知道。”
“秘网又是怎么回事?”向璇追问。
“等等。”思文斯快速深呼吸口气,让自己快速进入状态,严谨的他皱起眉头,“你说你和千熙是朋友,有什么证据吗?”
看他总算反应过来了,向璇多少还是欣慰的。
“我刚才说的那些还不够?”
“如果你真的是千熙的朋友,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你以为接近霍衍舟是件那么随便的事情吗?”
思文斯诧异住了,“你是为了接近霍衍舟,所以才......”
“关于我和千熙的关系到底是哪种程度,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为她去死就好。但在我死之前,我必须要保证她曾经的东西都还好好的,包括她身上丢失的那颗肾脏。”
这一刻,思文斯彻底相信了。
千熙的尸体少了一颗肾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她连这点都知道,那么这些话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难怪她当初会把自己放掉。
思文斯冷静地问:“你为什么不找我们一起帮忙?”
向璇喝了口咖啡,“我喜欢单独行动。”
从前是这样的,实属这个身体有些地方不太方便,所以她现在带着千里匿名人都出过行动。
“那你在霍衍舟的身边,可有调查到什么线索?”
“有啊。”向璇看他期待的眼神,“秘网的事,告诉我,别再让我问第四遍。”
“秘网......”思文斯不悦地皱眉,“是被斩月堂趁机给抢走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沉浸在会长死亡的悲痛中,后来得知会长更是被偷走了一颗肾,所以我们发誓要找到这颗肾,并且还要找霍衍舟这个畜生报仇,然后......”
向璇眼微眯,危险地一笑:“你们是越来越出息,当初千熙是这样教你们的吗!就因为她死了,所以连她和你们联手创办的家都被人给偷了!偷就算了,两年时间,你们竟然都没想着要把它给抢回来。”
越说,向璇的怒意越盛。
思文斯没说话,因为她训人的样子,真的太像会长了。
让他莫名有种怀念的感觉。
看见他有些沉浸的样子,向璇第一次觉得头疼,她起身说:“不要再对霍衍舟下手,他该怎么死,我有计划。杀掉千熙的确是霍衍舟的计划,但当时下手的人是另一个,这个人是谁我到现在还没查出来,而且他从来都没出现在霍衍舟的身边过。”
“向小姐,需要我帮忙什么吗?”
“有。”向璇掀起眼皮,看着他很期待的样子,破他冷水:“滚回去,打理好红叶盟,限你们在一周之内,必须让我看见红叶盟冲上榜,如果还让它像个废物躺在那里的话,我会替千熙把你们一个个杀了。”
说完,她走了。
思文斯良久才从向璇那股狠劲儿走出来。
不愧是会长的朋友,言行举止竟然如此相似。
要不是那张脸,他一度怀疑眼前这个就是会长本人。
他喝了口咖啡,快速联络红叶盟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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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向璇现在真的头疼不已。
本以为还想着秘网会被偷,是因为对方实力太强,他们才一直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毕竟这段时间她想要攻击,也挺困难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想要抓到背后的人,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哪里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死了才这样颓废摆烂的。
气死她了!
向璇不断地深呼吸,平息情绪,眼皮掀起的瞬间,她想到斩月堂。
当初,红叶盟遥遥领先,斩月堂一直都是排行在她后面的。
但斩月堂的实力并不能忽视。
自从红叶盟出世,斩月堂也随之出现,但到现在她都还没调查出斩月堂的堂主是谁。
现在听见这个斩月堂非党冲上榜首了,甚至还偷了她的家。
向璇怎么能不生气。
看来她需要尽快查到这个斩月堂堂主是谁了。
向璇目光犀利,开车扬长而去。
至于办公室,思文斯正情绪激动地和红叶盟的所有副会长说起刚才的事情,反复强调这个女人和会长到底多相似。
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变化。
更多的是执意。
看见大家都没和自己一样激动,思文斯冷静下来,询问:“你们为什么都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