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玄一脸的苦楚，他之前跟季凉川的交情应该匪浅，现如今，季凉川竟然为了所谓的仙道，误入了歧途，而且造成了如此的大灾祸，害死了这么多的人，老玄心中也是十分痛惜。
老玄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季凉川为了修仙长生，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真是……”
我随即问道：“老玄，我见季凉川身体已经变得十分强大，难道他真的是已经快要修炼到了真仙之躯了吗？”
老玄摇了摇头，说道：“想要修炼成真仙之躯。谈何容易，季凉川的成效也只不过都是浮于表面而已，锦绣其外败絮其中。看上去十分强大，其实只是虚有其表而已。真正的真仙，是从内到外都要得到淬炼的。不仅仅是肉身，还有魂魄，心智。而季凉川所用的聚灵汇精之法，充其量也只能够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并不能够深及魂魄，炼化心智。”
我点了点头，觉得老玄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修仙一途，讲究道法自然，急功近利。只能是适得其反，害人害己。
老玄接着说道：“其实，这聚灵汇精之术，古时候就已经在皇家之中秘传，不少的皇帝，为了能够求得长生，也都曾使用过这聚灵汇精之术。比如说当年的嘉靖皇帝朱厚熜，当年就曾使用‘红铅’之法，炼制丹药，以求练得真仙，害死了许多宫女。最后才闹出了历史上著名的‘壬寅宫变’。”
这个嘉靖皇帝跟壬寅宫变的事情，我也曾经听说过。
这所谓的“红铅”之术，其实就是将处女的月经经血跟特殊的药粉混合搅拌，烘焙炼化而成。当年嘉靖皇帝朱厚熜认为，这红铅之术能够助他改善肉身，探寻仙道，求得长生，对此十分痴迷。
嘉靖皇帝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原料，就强迫那些宫女们服下催经下血的药物，接过导致了很多宫女失血过多甚至是血崩送了性命。
最后，那些宫女们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她们才商议着要趁嘉靖皇帝喝醉的时候，刺杀他。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令人惋惜。
十几个宫女，竟然都没有将喝醉了的嘉靖皇帝害死，这件事情，在历史上，一直都是一件令许多史学家都想不通的谜题。
要知道，当时嘉靖皇帝已经是处于大醉神智不轻，那十几个宫女用黄绫布勒着嘉靖皇帝的脖子。竟然都没有能够将他勒死，这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后来，过了许久，那十几个宫女仍旧没有能够得手，终于有一个胆小怕事的宫女害怕了。以为皇帝是不死之躯，就赶忙跑过去把此事告诉给了方皇后。方皇后下令将那些宫女全部斩首，首犯凌迟处死，十几个宫女就此全部殒命。
当初在史书上看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十分想不通。
而老玄现在提起这壬寅宫变。我的心中对于这壬寅之变却是有了另外一个层次的看法。
我在想，嘉靖皇帝当初通过红铅之术，所得到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跟季凉川通过聚灵汇精之术所得到的元精类似？而那十几个宫女都没有能够杀死嘉靖皇帝，又是不是因为嘉靖皇帝长期食用了元精。所以身体变得十分强大，就跟季凉川那样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或许也就能够解释这壬寅宫变的不解之谜了。
这时，老玄又疑惑地问道：“小水，按照你所说的。季凉川已经几乎要修炼到了真仙之躯，势必十分强大，那你们最后究竟是如何从那里逃出来的呢？”
“这……”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老玄解释。
这时，一旁的师姐也说道：“这一点我也很想不通，厉淼，当时在始皇升仙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你怎么会没事呢？”
我知道，师姐当时一定也跟所有人一样，都认为我落入那鼎炉之中是必死无疑的。
我顿了顿，终于把自己在始皇升仙鼎里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讲述了出来。
听完之后，老玄跟师姐都是一脸惊愕。
师姐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么说来，那鼎炉之中所有的元精，都已经被你所吸收了！还有那十方精镯跟先天玉卦！可是，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玄眼神闪动，似乎是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老玄才终于说道：“小水，你刚刚说，你先是将那先天玉卦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才被扔进了那鼎炉之中的，对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老玄说道：“我看，你之所以没有被烧死，应该就是因为先天玉卦的力量。不仅仅是先天玉卦，还有你身体之中。原本就存在的鬼火。”
师姐忙问道：“老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玄说道：“其实，我也只能够猜出一个大概。五天件，原本就是十分神秘的东西，事实上，这五天件原本并不是在五道门的手中，而是后来机缘巧合才会落到五道门之中，由五个宗门各自保管。这五天件的出现，恐怕也更早一些，所以有关五天件的事情，这世间恐怕也很少有人能够清楚了解。我刚才说的，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想，我想，应该是小水体内的鬼火恰好激发了先天玉卦之中的强大力量，所以才能够对小水起到保护作用。所以小水才没有被烧死。”
这时，我又说道：“老玄，其实，当时我是看着自己的肉身被完全烧毁的，似乎那先天玉卦所保护的。只是我的魂魄，并没有能够保护住我的肉身。”
“哦？”老玄惊异一声。
随后，老玄将掌心放在了我的天灵盖上，似乎是在探查着什么。
片刻之后，老玄忽然惊呼一声。“这……”
我赶忙问道，“老玄，这是怎么回事？”
师姐也一脸疑惑，等待着老玄回答。
可没想到，老玄却是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因祸得福，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师姐急切地问道，“老玄，别卖关子了，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玄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无法抑制，他一脸激动地说道：“小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是‘半仙之躯’了！”
“什么？半仙之躯！”师姐不由惊呼一声。
我也感觉十分愕然，不过我知道，这半仙之躯，应该是仅次于季凉川苦苦追寻的真仙之躯。
我忙问道：“老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玄说道：“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巧合！虽然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猜想，你当时因为有先天玉卦保护住了魂魄，所以魂魄才能够幸免于难，没有受到伤害。而当时你又处于始皇升仙鼎之中，那始皇升仙鼎外是有万子升仙图作为阵法的，你身处阵法之中，其实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那阵法的阵眼所在。所以。那些元精在阴阳之火的淬炼之下，就以你为核心进行炼化，所以才会为你重新塑造了肉身！而你现在的肉身，因为是由那些元精所构成，所以是异于常人，身体之中充满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所以说，现在的你，已经相当于修炼了几十年的道人，当之无愧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半仙了！”
听到老玄的话，我感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半仙真仙这些东西，一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师姐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上去也十分为我高兴。
师姐之前一直担心以我的能力。不能够胜任阴阳商人真传之位，现在看来，这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老玄也不由得苦笑，唏嘘感叹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个季凉川，费尽心机，最后却是为我们阴商一途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