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看重这门亲事,没有一点马虎,认真起来事情办的就快。
一点点全部都敲定下来了。
所有的流程有条不紊进行着,赵策英反而觉得时间太过仓促,确实是太仓促,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从官家的视角看去,一个禹州的宗室久留在汴京不好,只能把婚事向前赶一赶。
时间是仓促了,该有的一点都不能少,母亲从禹州带来不少的聘礼来显重视,的的确确不少,但在他看来还是少了,自作主又加了许多。
沈氏瞧见了也是止不住的欣慰,在她看来,盛家四姑娘日后要做赵策英的大娘子,夫君对自己妻子重视,怎么夸张都不为过,夫妻感情和睦,家宅才能安宁下来。
这个月十日是吉日,沈氏带着赵策英又来了一趟,向盛家送上聘礼。
一台一台箱子搬入了盛家,满满当当塞满了大半个院子,大娘子看着手中的礼单,心头一惊。
她是真没想到一个落魄宗室能花那么大的手笔。
怕赵大郎为了面子虚报,等人走了,大娘子对着礼单一个个核对,到了半夜才红着眼睛对完了。
盛纮也是纳闷,葳蕤轩和林栖阁向来不对付,眼下大娘子竟然对这件那么上心,就连嫁妆都是按照如儿的给墨儿备上了一份。
大娘子心中也有说不出的苦,她欠的这份情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华儿……已经有了身孕,是那份方子的功劳,她只能在这方面对上心了。
柏儿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下个月十八,大娘子忙起来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还好两个都是省心的,没有像袁家搞那样的花头,做出怠慢的事来。
大娘子看半大屋子里的聘礼,满意点了点头。
不由感叹了两句,这赵大郎果真是个好的。
若是如儿嫁人,也一定要找个疼她的夫君去嫁。
说完就把聘礼单子让王嬷嬷给了墨兰,这些东西要自己心里有数才行。
墨兰看完眼睛微亮,看来在他心中的重量,远远比她想的要重一些,不过这样也好。
她在屋里算着自己的嫁妆,听到云裁的禀报,是余大姑娘来了。
不一会一抹绿色恍入墨兰的眼里。
“墨兰姐姐,这些是我给你的添妆,那日马球赛的事情嫣然一辈子都记在心中。”
妆匣里头是三支桥梁式簪,一支镂空桶簪,三支搔头簪,一支拨形簪,两对金丝镶白玉耳环,还有一只翡翠镯子,明晃晃的很是通透。
不贵重,但能看出来小姑娘挑了很久。
墨兰珍重看着盒子里头的东西,喃喃开口,“多谢嫣然。”
“这只镯子是祖母让我带给你的,说是要谢谢姐姐,多亏姐姐那日告诉我顾廷烨的事情,不然……这会我已经深陷泥潭了,真没想到这顾廷烨竟活生生把自己的父亲给气死了。”
余嫣然心中仍有几分后怕,说话的声音都弱弱的。
墨兰开口问道,“听大娘子说你要和余老太师回老家?”
余嫣然点了点头,“祖父的身体一直不好,想回老家休养,但心中总挂念我,想帮我寻好夫家再走,可偏偏顾廷烨上来闹了一场,祖父没想到他竟恬不知耻带着媒婆上来,又气了一场,祖父祖母怕继母和父亲胡乱安排我的婚事,准备带上我再过上几个月大概就要出发了。”
墨兰记得余嫣然是随祖父到了云南后嫁给了当地一个名门望族,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得幸福。
她知道余嫣然的性格,怯怯懦懦的没什么主见,性格一旦养成就很难去改。
说是个嫡女,爹不娘继母也不爱的,若真留在汴京,被欺负了,也不会有人来帮忙,这个结局对于嫣然来说已经很好了。
墨兰点了点头,余嫣然望向她,抿着嘴。
“墨兰姐姐,我知道了你和赵大郎的亲事,心中着实不好受,也许那件亡母遗物……我就不该帮让你去。”
要是因为这件遗物害了墨兰一辈子,她要愧疚一辈子。
墨兰不自觉摸了余嫣然的头发,她和赵策英早早就见过面了,没必要加重余嫣然心中的负罪感。
“我见那赵策英模样好,怎么也不亏,我倒是要多谢妹妹当了这个月老。”
余嫣然听见墨兰话中流露的满意,不禁笑了笑。
送走余嫣然后,墨兰把余嫣然的添妆给收好,已经定下了日子,关系亲近些的都会送来添妆。
林噙霜家中无人,她和盛家几个姐妹并不亲近,或多或少都送了些。
就连老太太也让明兰带了东西来林栖阁,余下的就是庄夫人和墨兰闺中密友送上的几份礼。
大娘子给如兰三十抬嫁妆,是亲口承诺的,出了三十全都抬嫁妆,实打实的三十抬,甚至还夹带了些东西,将两抬里的东西塞进了一抬。
盛家再落魄也不会昧下聘礼,赵家送来的聘礼全都作为了嫁妆。
再加上盛纮和林噙霜备下的和自己那么多年的积蓄,一百二十八抬都是说少的了。
沈氏已经择下了良辰吉日,就在下个月的二十八,正好是长柏和海氏大婚后的十日。
盛家同时迎了两门亲事,海氏和赵氏都是不错的人家。
尤其是海氏一门五翰林的清流人家,若不是因为海家不让纳妾这条,恐怕都轮不到长柏。
这下选了长柏,盛家的人对海氏也满意得不行。
尤其是大娘子高兴得都没边,每日过得都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