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声音:“喂,哪位?”声音柔和,充满了慈爱。
路晨曦听到这个声音,眼睛不由地腾起了水汽,江妍的妈妈周清是一个和善又热心的人。
在她与江妍一起念书的那几年,时常会被江妍相邀去她们家里。
周清每次给江妍买发箍、头绳都会给她带一份。她不缺钱,缺的是被别人认真以待的真心。
她顿了几秒,声者轻和,“阿姨,我是晨曦,刚回国,想找江妍聚一聚,但又联系不上她。便把电话打到你们家里来了。想问一下,妍妍在家吗?”
为了不引起周清的怀疑,她每字每句说得恰如其分,字字斟酌。
周清一听是路晨曦,情绪有些激动,“是晨曦呀!妍妍,不在家。去医院看你江叔叔了。”
路晨曦打电话的时候,还抱着侥幸,认为这可能是某些人拿江妍作借口的恶作剧。
可听到江妍不在家便不淡定了,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了。“阿姨,你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顺道去看望叔叔。”她脑海里盘旋着,知道哪家医院,她可以打电话去查实。
“你叔叔在中心医院住院部六楼605。”周清如实告知。
“好的,阿姨。”
“晨曦,有时间来家里坐一坐。”
“好的,阿姨我改天再去看你。阿姨,再见!”
路晨曦挂了电话,打电话到医院的住院部,护士告诉她,江小姐刚刚跟着一群人出去了。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有点严重。她不知道这些人是针对江妍,还是利用江妍来对付她。
这次她都要全力以赴。
她从包里取出那对上官玄夜送她的定位耳环戴上,把暗器手镯带上,她给上官玄夜发了一个暗号,便出门了。
她开车到指定的位置,把车停下。这一路开来,这一处确实人烟稀少,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她提着装了现金的密码箱,往前走。她走到一个路口,两个身着黑衣黑裤的大汉对路晨曦说:“把手机扔过来。”
路晨曦从兜里掏出手机外加了一些粉末,一起扔了过去,那两个人吸了几口粉末,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口无遮拦地骂道:“臭娘们,想死是不是?”
她轻蔑地瞟了两人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谁死还不一定!别那么激动,再激动这种毒素可是蔓延得很快的,先是胸闷,再是流鼻血。再则……”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愈发明显。
其中一人看向另一人像见了鬼似的,眼睛睁得大如铜铃,“强哥,你流鼻血了。”
那个叫强哥的男人伸手抹了一下鼻子,沾了一手的鲜血,他惶恐地看着路晨曦说:“你想怎样?”
她不屑地瞟了他俩一眼,语气轻缓,波澜不惊。
“按我说的做,我劝你们另想动歪脑筋,这个毒药只要运动力度稍稍过大就会蔓延很快,如果3个小时以内,没有服用解药,最后会猝死。这种药是检测不出来。所以别想着跟你们的同伴告密。否则下场很惨。”
“好,我们按你说的做。”那两人阴沉着脸妥协道。
路晨曦询问了两人的具体情况,让两人按照他们的事先安排的做,在快到仓库时把她的眼睛蒙上。
她跟着两人一起走到仓库里面,那两人把蒙在路晨曦眼睛上的黑布条解开,路晨曦看向被绑在凳子上的江妍,关切地问道:“妍妍,你没事吧!”
江妍看着只身前来的路晨曦,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唧唧的声音。口齿含糊不清地叫着:“快走,有危险!”
那个为首的刀疤男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叫道,“给我安静点。”
江妍吃痛的哼了一声,心中五味杂陈,她宁愿路晨曦狠心一点不来救她。也不要她涉险。
当时在医院,情况紧急,事急从缓她只想先把这些人引开。先让他父亲脱离危险。
她并不想路晨曦涉险,看着路晨曦来了,感动和愧疚瞬间涌上了心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路晨曦毫不畏惧地看着那些人,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你们是求财,没必要大动干戈。我给钱你们就是了,把我朋友放了。”语气平缓,一副泰山崩于前的从容之态。
那个刀疤男说:“好啊!你和钱都留下,我们把你朋友放了。”
路晨曦笑着说:“可以,你先把我朋友放了,这荒郊野外的。我们两个女的想跑也跑不出去。”
她看向刀疤男顿了几秒,语气轻淡,“该不会是你怕我,你们这么多男人奈何不了我?”她眼神中带着轻视。
刀疤男一听怒了,喝斥道,“闭嘴,阿强把密码箱打开,点一下钱。”
站在路晨曦一旁的阿强应下,打开密码箱,蹲下身点了点里面的钞票,然后起身回答:“刀哥,钱没有问题。”
“好,阿强把钱提过来,阿金用绳子把路小姐的手绑上。”刀疤男吩咐。
路晨曦见阿强提着密码箱走了过去,另一个叫阿金的男人要来绑她的手,她后退了几步,喝斥道,“慢着,先让我朋友过来,你都不肯放我朋友过来,一点诚意都没有。既然你没有诚意放我朋友,那我没有必要和你们继续交易了。”
刀疤男冷笑一声,“阿金,把路小姐绑了。现在我为刀俎,你们都是任我宰割的鱼肉,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路晨曦轻嗤了一声,“原来你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放江妍。”
“是啊!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阿金动手。”刀疤男吩咐路晨曦身旁的人。
中了毒药的阿金惴惴不安地望向路晨曦,不知所措。他该怎么办,两个他都得罪不起。
路晨曦瞬间出手扭住阿金的胳膊,用从手镯弹出的长针抵住阿金的脖子,大声呵斥道:“把江妍放了,让她走过来。我手抖要是不小心扎到你兄弟脖子上大动脉,是当场毙命呢?还是一辈子卧床?”
阿金哭丧着脸求救:“刀哥,救我。我可不想死。”
“对了,你也可以说这个人的命不值钱。但是呢?你要是这样做,你的那帮兄弟还会不会为你卖命。”路晨曦好似洞察到那个刀疤男的内心,把刀疤男想说的话都说了,让他无话可说。
刀疤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妥协道:“把江小姐放了。”心里想着放了她,路晨曦也掀不起什么浪,最多也是多挣扎一番。
一个男人给江妍松了绑,江妍踉跄着朝路晨曦走了过来。
等江妍走过来时,路晨曦用力地推了一把阿金,把阿金推出去好几米远。
她搀扶住江妍,江妍哭丧着脸,愧疚地说:“晨曦,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他们以我父亲的性命威胁,让我给你写信,并把你送我的手链装进信封。我多么期望你今天没有来,让我死在他们手上算了。只要你和我父亲平安就好。”
路晨曦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江妍。我们都会平安出去的。相信我!”她扶着江妍往后退去。
她低声说:“等会我说跑,我们就赶快往仓库的出口方向跑,听见没有,只要你能够确保不被他们抓住,他们是抓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