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凝将药瓶收好,轻声地问道:“叶大夫研制“肆意”的解药,不会又要以身试毒吧?”
君熠淡笑了一下,“今日他又躺在床上动不得了。不过,他前些日子已经通知了药王谷的人进京,这人今早已是到了。
有药王谷的人在旁护着他,他就是再瞎折腾,于性命上是无碍的。
而且,来的这人是个治得住他的,这也就是他试毒之时,这人还没到,要不然他还真没法以身试毒了。”
秦梓凝闻言微挑了一下眉,她已经猜出来人是谁了。
前世,叶百草也是最怕她,只要她的一个眼神扫过去,叶百草就不敢乱动了。
此人便是他的师姐华佩兰。
说是师姐,可其实叶百草怕她倒不是因着她这师姐的身份,是因着华佩兰乃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虽然他总是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样子,可其实他心中早已对一人忠心,往日里去喝花酒只是在装装样子,并未叫过姑娘相陪。
只是,华佩兰的心中亦有她属意之人,所以叶百草一直都没把他的心意表露出来。
可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和他们走得近一些的人都能看得出叶百草对华佩兰的心意。
秦梓凝有时会想,华佩兰应也是懂叶百草对她的心思的,只是她无法给予叶百草回应,叶百草又未挑破,她便也就装做什么也不知。
上一世,秦梓凝死的时候,叶百草都还单着呢。
其实秦梓凝对于华佩兰这样的处事方式,不是太赞同。
既然明知给不了叶百草他想要的,那就应该把话直接说清楚,不说清楚,就这么耗着,于叶百草而言太不公平了。
“叶大夫这个人性子跳脱得很,这世上能管得住他的人,除了老谷主应该就是他那个师姐了吧!
老谷主这些年云游四方,叶大夫想要联系上他,怕也是不容易的。
能这么快就进京的,应该是他那师姐吧!”
君熠微点了一下头,“是,凝儿,你知晓他的师姐?”
秦梓凝轻笑了一声,“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同你一般总会梦见前世,且我梦的比你还全。
我梦见过叶大夫的师姐,她叫华佩兰,是叶大夫心中属意之人,对吧?”
“对,看来你知道的真的比我知道的还多。”
华佩兰是叶百草心中属意之人,君熠是今早看到叶百草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见到华佩兰那眼里却透着光时,才反应过来叶百草早已将此人装进心中。
只怪叶百草先前把自己伪装的太好了,君熠又没怎么见过华佩兰,偶尔见一次,看见叶百草在华佩兰跟前比较老实,也只当他是因为华佩兰是他师姐的缘故。
“那他最终可有和他师姐走道一起?”
君熠关心地问道。
到底是好兄弟嘛,叶百草关心他和秦梓凝之间的事,如今君熠知晓了他和华佩兰之间的事,自然也会关心他们的结果。
秦梓凝微摇了一下头,“前世在我们死之前,他们是没有在一起的。”
秦梓凝并没有说他们没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华佩兰的心中有别人。
这感情上的事,旁人是看不透的,她虽然不赞同华佩兰的处理方式,可是她不会因此就去说一些自己的想法。
感情一事本就与他人无关。
君熠微挑了一下眉,“那看来叶百草这厮在感情一事上没有我厉害,我都把你娶回家几年了,他还娶到人。”
秦梓凝闻言噗嗤一声笑了,“你别在这里笑他,要不是圣上居心不良,为你我指婚,你也未必能娶到我。
你明明属意我多年,可在圣上指婚之前,你可从来没在我面前多晃悠过,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这人,更别提你对我的心意了。”
君熠爽朗地笑了笑,“就算没有圣上指婚,我也一样会娶你的。
先前不曾在你面前转悠,那是因为你还未及笄,加之你一直在漠北,我又在东海。
两边距离甚远不说,我这个镇守边关的将军总不能随意离开东海吧!
其实,我每回从东海回京,都会去打听一番你的消息,奈何我每次回京,都没碰到你从漠北回来。
我还记得上次回东海退敌前,我还跟父皇提起过,等我平定了东海之乱后,回京前会先绕道漠北。
为得就是想去漠北见见你,我是想以真心相娶,从未想过让父皇以皇权逼迫你。
只是谁也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我在东海接到传旨官时,当得知这是一道赐婚的旨意时,我是打去抗旨的,因为我心中属意你,无法接受迎娶她人的事。
可当传旨官念了圣旨的内容,知道圣上是将你赐婚与我的时候,内心里除了松一口气外,就只剩下欣喜了。
虽然你我的婚事与我原先所设想的不同,终究是让你因皇权而嫁给我,可接到旨意那一刻,我不否认,我的内心真的想不了那么多了,只剩下兴奋了。
不过,这份兴奋在从东海回京的路上慢慢冷却了下来。
我虽属意你,却不想强迫你,所以我原本是打算回京后,同你见上一面,问清你的心意,若你不愿,我亦会进宫请求圣上收回成命。
然,回京后,京中局势已然不同,我们之间的婚事已不单单只是一场简单的赐婚,所以终究是委屈你了。”
秦梓凝闻言轻笑了一声,“委屈我什么?难道是圣上赐婚,你便对我不是真心了吗?
只要你依然以真心待我,那这婚是圣上赐下的还是你亲登秦府大门求来的,又有什么区别?
我从未觉得委屈,我想京中的贵女们也没有办法一个觉得我委屈的。
她们更多的应该是替你不值,堂堂王爷却要娶一个粗鲁的女将军,重点是这女将军如今的身子骨还不好。”
君熠一听这话不干了,握着秦梓凝的手便接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不许你这般说自己。能娶到你,是子羽三生有幸!”
秦梓凝靠在君熠的怀里无声地笑了笑,“我可不是在嫌弃自己,只是在阐述事实,不过,我也没觉得你娶我有多亏,女将军可不多得呢,不是谁想娶就能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