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又拿来两个小勺放在了碗里。
风浅正纠结着，好像让殿下这样，堂堂未来主神，又是神域里能力超群的神走下神坛而这样富有烟火气地端饭，似乎有些不太妥当，还会与殿下身上的气质格格不入。
风浅还在犹豫，那边的少年，却不动声色安静走了过来，轻抬手指，自然而然地从女孩手里接过饭碗。
风浅低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
殿下他……
不仅端了他的那一碗，也顺便端了她的。
风浅愣神，慕衍已经端着饭碗走回客厅，风浅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跟在后面走出厨房。
风浅觉得有些稀奇，这种感觉也很奇妙。
神域里犹如高岭之花存在的慕衍殿下，亲自端饭，清冷神圣气息沾染上人间烟火气，会让人意外，也会让人觉得，殿下更平易近人了。
坐好后，风浅乖巧道谢：“谢谢殿下。”
对面那人却微微顿住，不蕴情绪的眸平静注视着女孩。
像是犹豫了许久，高贵的神轻声问出：“在这里，你是怎么称呼他的？”
风浅握着小勺的姿势顿住，抬眸看向对面那人。
慕衍殿下眼眸眸光平静，无波无澜，那抹神体带来的浅浅流转的碎金光泽，让少年漆黑的眸带上瑰丽色彩，也是好看到过分。
风浅愣了愣，脑袋微偏，“殿下指的是……碎片？”
神域少年垂眸，轻轻领首，长睫遮挡住色泽瑰丽的眸，清淡的视线里微微流动若不一样的情绪。
这份不一样的情绪，也让神明自己也愣住，琢磨不透其中的意味。
风浅也没有想到殿下会忽然问这个，早晨她刚出来时，就下意识喊了殿下阿辰，随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在小位面的，是慕衍殿下本人。
虽然不是本体，但是灵魂是殿下完完整整的灵魂。
系统曾说，殿下可以暂时凝聚散落在万千小位面的神魂，但是凝聚神魂，要耗损极大的神力，一旦神力耗尽，灵魂碎片将会再次被打散回到各自的小位面，已收回的灵魂碎片也会回归神域，回到殿下的神体之中再度陷入沉睡。
现在被殿下问这个问题，撒谎是不可能的，于是女孩子眨着眸，回答：“阿辰。”
闻声，慕衍垂眸。
这个称呼，之前，他就听到了。
如今再次听到，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烦躁的感觉又从心底涌了出来。
高贵淡漠的神轻抿唇瓣，遮掩在长睫下色泽瑰丽的瞳眸略微有几分从未有过的无措。
好一会，少年淡声问：“他对你好么？”
风浅：“……？”
她快要被殿下的问题搞懵了。
他？
碎片不就是殿下，殿下不就是碎片吗？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区分我和他？
风浅也不明白，殿下智商超群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思索了下，风浅认真回道：“每个位面，殿下的碎片都对我很好。
又想到了之前在主神空间遇见殿下时，对方问她，碎片有没有欺负她，风浅补充：
“殿下的碎片没有欺负我。”
当然，是除了那种不可言说方面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