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也未料到风浅会如此说。
他漆黑如墨般的眸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还带着些许茫然。
“不用。”
云灼开口拒绝。
好在是黑夜，并无人能看到一向清冷出尘的上神也会因为害羞而耳翼泛起薄红。
风浅原本就是抱着调戏碎片的念头的，所以本就没有打算征求云灼的意见。
“没事。”女孩上前一步，指尖勾住对方的衣带，一本正经道：“徒弟给师父宽衣，天经地义。”
系统：“……！”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宿主，你变了，变得不再单纯。
哦，不对，是早就不单纯了。
…
小姑娘动作笨拙，扯住衣带后，下手没个分寸，直接用力一拉。
结果……
没把衣带解开，反倒是把人给扯了过来。
后背就是墙壁。
面前人影覆下，意外地，就压住了面前的女孩。
风浅的脑袋只到云灼的胸膛。
那一瞬，风浅只觉得世界一片昏暗。
紧接着，压在她身上的人，很快就退了回去。
气氛有几分诡异的安静。
末了，云灼开口：“抱歉。可有伤到？”
风浅摇摇头。
魔尊可没那么弱的。
虽然她现在也使不出魔力，但好歹也有个身份傍身。
而且，她也不弱。
刚刚是个小失误。
可以再来！
于是……
风浅扑了过去。
这回，还未近身，女孩的额头就被对方用食指抵住。
云灼指尖的温度冰凉，凉意仿佛能透过肌肤，传至四肢百骸。
他神色未变，淡声：“不得胡闹。”
风浅动了动，发现碎片的力气好像比她要大。
女孩抬眸，瞧见了碎片眸底清冷的神色。
生气了？
“噢，好。”
风浅微微退回。
瞧见女孩的动作，云灼方才收回了手。
面前的小姑娘歪着脑袋，脸颊上的梨涡灵动而俏皮。
“师父真的不要我帮你宽衣么？”
顿了顿，小姑娘又补充：“这回不会再发生刚才那种情况的，真的。”
云灼垂下眼帘，面色无波：“不用。”
“噢，好吧。”
风浅只好点头。
刚刚被压那一下，好像不算她调戏碎片。
没有调戏到，风浅就有些牙痒痒。
总要让殿下的碎片害羞一下吧？
想到这里。
风浅绷着小脸一脸严肃：“师父，你先把眼睛闭上。”
云灼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风浅深呼一口气。
小姑娘蹑手蹑脚靠近。
之后，扑过去抱住了云灼的腰。
声音软软的：“师父，抱一下。”
目的达成，风浅就退了回来，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房间。
门被关上。
脚步声逐渐远离。
直到最后一抹声音消弭。
世界重归静寂。
风声也被挡在了窗外。
唯一的声音，大抵是那有些乱了节奏的心跳。
云灼静静在原地站立良久。
他叹了口气。
或许，当初是他们错了。
她并无罪。
错的只是身份。
亦或是，也并无错。
…
翌日一早，就有人过来敲门。
风浅翻了个身，起身下床。
女孩抬手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开了门。
敲门的是一个她也不认识的少年。
不过从衣着来看，就知道来人是清玉派的弟子。
少年拎着食盒递到风浅面前。
“姑娘，师尊让我给您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