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潘阳,挤了挤眼睛:“嗬,这架势够隆重的啊,阳子,没想到你小子也当起居士了,好这口了?”
想当年这小子可是无酒不欢。
怎么,三年不见,改喝茶了?
“嗨,你不提还好,一提起我这心里还是后怕,前年哥哥喝酒喝大了,回自个屋里,这胃就疼了起来,我也没注意。第二天便照常上班,可在路上,人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醒来便在医院,我寻思着这怎么还躺医院了,那医生正巧过来,你猜那医生说啥?”潘阳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猜到估计和酒有关。
东子扬了扬眉『毛』问:“那医生怎么说?”
“说我胃出血。”
“我去,真的假的?”
听到这,东子也吓了一跳。
潘阳喝了一口茶继续:“那天把我吓得,我当天就发誓要改了这酒,所以现在喝茶,顺便静静心,陶冶一下情『操』……”
情『操』?
我的亲娘乖乖,这话从这小子嘴里出来,咋这么大味呢,还是一股子韭菜鸡蛋味。
东子一听顿时乐了:“情『操』,阳子,不是哥哥说你,你小子这话说的也忒吓人了,你小子何时需要这玩意……”
“去。”
潘阳瞪了一眼东子。
伙计又添了两壶『毛』尖,并在潘阳耳边说了什么,潘阳使了一个眼『色』,伙计便下楼了。
“呦,没看出来啊,阳子,这是在哪发了财啊,这都成贵宾了?”东子瞥了一眼阳子收回的那张卡,发现是张贵宾卡,不由地调侃道。
“嗨,别提了,这几年哥们都快赔死了,这不来投靠你们两个了吗!”潘阳一口闷了釉『色』瓷里的信阳『毛』尖,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赔,得了吧。
这小子估计是腰里别了铜串子,装特么丐帮帮主,他要是赔了,我们几个估计要穿乞丐装化饭了。
“你小子别来虚的!”
东子替潘阳虚了一杯,脸上有些不相信。
“行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今天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茴子出什么事了?”借着举杯的空隙,潘阳将话头引到了我身上,那双眼睛匆匆略过东子停在我身上。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潘阳捏了两块桃花酥放在嘴里,半眯着眼睛打断了东子的话。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半个月前我们去血岭跟一个项目,后来出了意外,有好几个不见了,茴子呢被我们发现的时候正好躺在河滩上,胳膊上满是黑『色』的鳞片,我们当时都被吓傻了,我背着茴子出了山,见茴子几乎没气了便连夜赶回了北京。
好在当时德爷和五爷都在,并在挂了号,可这小子却醒不过来,我们都急坏了,昨天还没有心跳了,不过在昨天晚上恢复过来了。
今个早上醒过来,这小子的伤竟然在人家医生的眼皮子底下愈合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茴子这小子早就被当做小白鼠送进实验室里解剖了!”说完猛地灌了一大杯茶水,咂了咂嘴嘚瑟道。
“东子,你说其他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脑海里忽地复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我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你不问我还不打算告诉你呢,从血岭回来就只要我,你和瑶瑶三个人,其他人都没有一点消息,对了,刘哥也没有消息,最令我想不通的是导师也不见了……”
“刘哥?”
这个名字好陌生,耳朵里忽的响起一声叮咛。
茴子,好好活着!
这声音盘旋在脑海,像生了根一般。
“你小子该不会问我刘哥是谁吧?”
东子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分贝。
“……”
我看着东子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并不是我故意不记得,只是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印象,努力的想要记起,可这该死的头痛又开始了,一波一波,像是锥子敲击脑袋一般。
“刘川,刘哥啊,你不记得了,在血岭要不是他我们几个可就死在那了!”东子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可是看到我『迷』茫的眼神他几乎要跳了起来。
我搜罗了整个记忆,可就是没有这个刘川的记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记不起来?
“东哥,茴哥怎么了?”
“这小子该不会得了老年痴呆了吧,刘川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这次住院我们还用的是人家的名字,你咋就不记得了,那顺子,方胜,老支书,小石头还有樱子你记得吗?”东子不死心又问了我几个人的名字,见我都记着顿时傻眼。
“哎呦我勒个去,你小子是选择『性』失忆啊,那导师呢,导师你记不记得?”
“废话,导师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翻了个白眼,仰头喝完釉『色』瓷里的茶水。
导师,我记得在一个高台上我见过一个很像导师的人,可又不是很像,那人一脸邪气,比导师年轻,而且脸上的笑很是奇怪。
隐约记得一些画面,记忆里有个人喊我茴子,让我好好活着,我记不起来他的脸,只是感觉很是亲切。
“那就奇怪了,所有人你都记着,为啥单单不记得刘哥,难道你刘哥对你做了什么……”说着又上下打量我一番,嘴角『露』出一丝不明就里的笑来。
“滚犊子!”
要不是顾忌这小子的脸面,我非得胖揍一顿这小子不可。
“宝爷息怒,小的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别当真,别当真哈!”见我沉了脸,这厮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我算是赔罪。
“哎,对了,我忘了问你们,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节白玉骨哨?”
记得我昏『迷』之前握了一节骨哨,如果那骨哨在的话那说明之前在祭坛看到的就是真的,要是没有的话那就是我又做了一场梦。
可如果真是梦的话,那梦里不应该感到疼才是,可昏『迷』前我确实感到脖子上被什么扎了一下,之后才没有知觉的。
到底是谁?
“有……”
“骨哨,我没见到,倒是有一根黑『色』的骨哨,那骨哨是刘川的!”给瑶瑶使了使眼『色』,东子抢先回答道。
不是,不是黑『色』的,是白玉骨哨,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看到东子一闪而过的惊慌心里顿时有了底,这小子瞒着我。
可转眼又一想,既然东子瞒着我不说,那应该有不说的理由,我若是强行『逼』问反而闹得大家都不好,还是等这小子愿意说了,我再『逼』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