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会,穆勒立马窜了过来,吉恩握着枪护在穆勒身后,黑暗中几乎看不清东西,只能凭借脔尸身上的味道断定它的位置。
穆勒快速放好炸_『药』,然后拽着吉恩溜到旁边,我和东子缠着脔尸让他靠近炸_『药』点,可还没跑利索,炸_『药』便炸了,一声闷雷声响起,墙角根顿时被炸出半人高的窟窿。
一阵冲击波及开来,脔尸一下子被炸飞,黑『色』的血飞溅两石墙上,而之前钻进脔尸身体里的尸虫迅速爬了出来,它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爬。
我和东子被震晕了过去,而穆勒被飞溅的碎石砸晕,吉恩耳朵出现轰鸣声,一时听不到任何声音,躲在树棺身后的三秃子见出口显『露』出来,脸上顿时一喜,本想将穆勒扶出去,可看到身后的尸虫又聚了起来,心里一慌,顾不得昏死过去的我们,从那炸出的窟窿里钻了出去。
吉恩看着三秃子跑了出去,想要去追。可双腿被一块大石头压住,根本动不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吹响了那人给的骨哨。
那尖锐的哨声响起,一道黑影闪现出来。
过了好久。
我这才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清醒,耳朵里全是嗡嗡『乱』响,胸腔里像是被人打断了肋骨疼得我直抽气,这他娘的穆勒,炸_『药』放的也太近了吧,好在老子身子骨结实,要不然非得炸飞不可。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从杂『乱』的碎石堆中坐了起来,眼睛一阵酸涩,忍不住流出几滴泪,妈的,这味也太熏人了。
我抬眼看了过去,发现周围满是碎石和灰尘,身边躺着同样被震晕过去的东子,我走了过去,拍了拍这子的脸,发现这货被炸_『药』碎片扎进胳膊里。
虽然胳膊流血不止,可好在没有山要害,见东子没什么大碍,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地上站了起来,穆勒半躺在地上,身上砸了一块石头,三秃子和吉恩不见人影。
我走了过去,将穆勒身上的碎石块搬开,将他拖了过来,伸手一探穆勒的鼻息,还好有气,我从背包里掏出纱布和『药』粉替他们上了『药』包扎了一下。
做好这些,我从兜里『摸』出半根烟噙在嘴里,『摸』了一通打火机,可愣是没『摸』着,气得我将烟重新塞回兜里。
现在估计是午夜三点多,周围极其的冷,加上这里是阴气回流之地,更是冷得彻骨,东子打了个喷嚏,嘴里骂骂咧咧。
我盯着那被炸出的窟窿,心里猜测三秃子那狗东西丢下我们独自跑了,而吉恩有可能去追三秃子了。
如此想着,我半靠着石壁眯了一会。
刚眯了一会,周围有窸窣地声音,我睁开眼瞄了瞄,发现之前的尸虫都涌了出来,而那脔尸忽地爬了起来,它半边脑袋被炸飞,只剩下一只绿森森的眼球瞪着我。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护在悠悠转醒的两人面前,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霉到家了。
“茴子?”
东子一骨碌爬了起来,并将穆勒拖到身后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三秃子那狗东西呢?”
“跑了。”
我护着两人往后退,而脔尸站直了身子,绿森森的眼珠紧盯着我,嘴里咕哝着,忽地它抡起拳头砸向我,我顺势一滚,连忙给东子打手势让他赶快带着穆勒钻出去。
东子犹豫了一会,便将穆勒拖了出去,没一会儿,这子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黑驴蹄子。
他冷着脸道:“茴子,你将它引过来,东爷赏它两颗点心吃吃。”
我点零头,迅速跑向东子,脔尸看出我的意图,拳头猛地砸了下来,差点将我拍进石墙里。我连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东子那,一把抢过东子手里的黑驴蹄子,趁着脔尸张嘴的空隙,将黑驴蹄子塞进它嘴里。
来不及看黑驴蹄子有没有用,我拽着东子钻进了窟窿里,脔尸愤怒的嘶吼,里面也被它砸得石屑『乱』飞。
出了密室,我这才发现炸开的石墙里『露』出真正的镇尸镜来,而其中整个石墙被画了一整面招鬼幡,东子想要拿镇尸镜,却被我拦住了:“镇尸镜能让脔尸跑不出密室,你这一拿,岂不是让脔尸继续缠着我们?”
“妈个『逼』。”背起穆勒,东子有些不甘心道:“老子好不容易看上个法器,还他妈的被人套在里面出不来,这不是勾引东爷的犯错误吗?”
我踹了这子:“只有命还在,以后机会多的是,行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等出去后再。”
东子点零头,然后背着穆勒跟在我身后,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东子累得满头大汗,我接过穆勒,甩在自己的肩上,继续狂奔起来。
周围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我让东子将手电筒拧亮,可东子手电筒掉到了密室里,而他的手电筒被三秃子『摸』了,所以身上一根手电筒也没有了。
我喘着粗气,在一块大石头上将穆勒放了下来,这家伙不亏是当兵的出身,这体格还他妈的重,要不是看在这子人老实又重义气,我才不想将这子带出去。
东子也跑累了,额头上满是湿汗,身上的衣服大多湿透,胳膊的伤浸了汗疼得这子直抽气。
我喘匀了气,一边打量着周围,发现我们跑进了一个石甬道里,脚下是细碎的石块,石甬道的石壁上满是湿苔,我仰头看了看头顶,发现上面有斑驳的黑印,不过因为太过漆黑,我看不清那团黑印是什么。
歇了有五分钟,我扯过穆勒的胳膊想要将他背起来,可这子忽地一胳膊抡了过来,打在我的鼻梁骨上,鼻血顿时窜了下来。
东子上前就是一脚,黑着脸骂道:“穆勒,你他妈的脑子长泡了啊!”
穆勒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是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宝爷对不住,我还以为是脔尸……”
“没事。”
我捂着鼻子,用袖子擦了擦鼻血,虽然我们摆脱了脔尸,可簇不宜久留,还是早点出去为妙。
穆勒清醒过来,我就松了一大口气,我以为穆勒有手电筒,可他他的在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丢了,不过他背包里有几根蜡烛,我掏出一看,原来是几根白蜡。
虽然心里有些膈应,可有总比没有强,点了蜡,周围顿时亮了起来,而我也看清了头顶那一团黑印是什么,原来是斑驳的壁画,因为年代实在是太久远,壁画都掉了一大半,盯着那壁画看了好一阵,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我们举着蜡烛朝里面走,里面好像有些阴冷,脚下时不时又碎石,我拿着蜡烛往脚下照了照,发现碎石里有不少骨头。
再往里面走,那压迫感越来越重,而脚下的碎石也越来越多,我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往最里面走。
我看着周围,发现石壁大多被炸裂,旁边的石墙也被炸塌,底下满是碎石,碎石底下还压着几个雇佣兵,我扶着墙一点点走,手下锋锐的碎石将手扎得满手是血。看来瑞爷他们比我们先到这里,并用炸_『药』炸了顶,不过他们不幸运,有些被埋在这里。
我喘了两口气,手按在石墙,穆勒和东子也有些筋疲力尽,额头上的汗珠滴在地上,在『乱』石里爬了好久,我们呼哧呼哧地喘气,嗓子都快冒烟。
东子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舌腔保持湿润,可最后实在是渴得没办法,他砸了砸石墙骂了两声,所有的水和食物都在三秃子那,这狗东西竟然丢下我们独自跑路了,可现在骂也没办法,渴就是渴,嘴里都快干出沙子来了。
东子干脆把眼一闭,什么也不肯再动。
我踹了这子一脚,可这厮就是不起来,穆勒也累得半瘫,躺在一块大石头喘气,我看了看表,发现快到四点半。
算了,歇一会。
我们躺尸躺了半个时,嘴唇干裂,肚子也闹起了革命,肚子响了有一阵,东子忽地开口道:“茴子,你三秃子那王八羔子窜到哪去了,我们从密室出来走了一路都没碰到那孙子,该不会出啥事了吧?”
我用手拢着蜡烛,环视了周围:“估计有可能,你看这石墙被炸了,而且还有瑞爷的人,他们那帮人可不讲理,只要看不顺眼那可就直接给突突了,三秃子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东子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穆勒:“高个子,看来你那老板要提前挂了,你劝你这次回去还是另找主吧,三秃子可不是个好东西,那子不仅有倒卖国家文物的黑历史,而且人也不漂亮,忘恩负义,偷『奸』耍滑,你呀还是早点脱身为好。”
穆勒沉着脸道:“那也要等到这次有命活着回去再……”
我仔细打量了周围,皱了皱眉,虽然逃离了密室,可这阴气还萦绕在周围,而且里面的最为浓烈,手里的蜡烛忽明忽灭,像是有人在旁边吹一般,我给东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拿出熏尸香。
熏尸香那可是好东西,当年老阿贵就是用熏尸香将石潭里的浮尸引进了七宝锁鬼阵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