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一会。
刘川擦好黑刀,将刀仔细包好,背在后面,然后提着地上的手提包说启程,我们也歇够了,将东西收拾好,东子则一脚踢醒睡得跟猪一样的赵春。
赵春刚醒来,就看到绿『毛』粽子对他呲牙,吓得大叫,东子很不爽,一巴掌拍了过去,差点将赵春拍地里。
“东……东爷?”
东子瞪了赵春一眼:“不想死就赶紧起来。”
赵春闻言立马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东子一个大包砸倒,并翻了一个跟头,脸上,身上沾了不少泥,看起来特别狼狈,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却发现我们已经走远了。
他将包甩在身上,大喊:“东爷,等等我。”
“要想活命,就走快点。”
东子看着狼狈不堪的赵春说。
赵春听到这话,赶紧抡起火箭腿追了上来,可我们都是走惯了,速度自然快,他追了一会,累得直哼哼。
“赵春,你他妈磨驴呢?”
“来了来了。”
虽然嘴上应着,可腿上没动。
赵春看到我们看不到影儿,这才在一块石头做了记号,又在树上挂了一个布偶娃娃,做好这一切,赵春贼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异样,才拿起包跟了上来。
可就在他转身后,那布偶娃娃眼睛动了。
下午四点。
我们已经穿过了整个山脉,而刘川告诉我们,要去的是这座山的山顶,那个被云雾缭绕的神仙居所。
我们也不敢停留,直接迈开两条发僵的腿跟着刘川的步伐往上爬,爬得都快要断气,终于到了地方,可刘川却没有脸红脖子粗喘成狗,反观我和东子,瘫坐在地上喘成哈巴狗。
东子边喘,边对我说:“茴……茴子,我看咱以后别干这下斗倒死人财的活儿,这他妈每次连个金粒子都没捞着,还累得半死,划不来,真划不来。”
“干完这一票,不干了。”
我也赞同。
这他娘的,什么都没捞着,反而累成狗,等这件事平定后,我就找个僻静的地方,当一回仙人,闷了,就抓只猴子说说话,闲了,就打猴子玩,况且以我现在这样儿,肯定不能回归正常人生活了,还是找个山头当山大王挺牛掰的。
东子知道我老『毛』病又犯了。
他拍了拍我肩膀,让我想都别想。
我心里一笑,要是我想跑,他能奈我何,到时候我找人将我的户口一黑,然后跳上火车,等他反应过来,我人已经到了境外。
“别留我一个人在北京。”
东子难得认真,这话说得郑重。
我鬼使神差点了头:“放心,我还得喝你和瑶瑶的喜酒,而且你儿子,我干儿子的满月酒我得喝吧,那些退路我不过是想想而已,你不用当真。”
“那拉钩?”
我嘴角抽抽:“东爷,你多大了?”
东子执意要拉钩,还吐槽我人品不过关,骗了他两次,他必须让我发个誓,要不然他死不瞑目。
我听着这话太吓人,赶紧拉钩。
“拉钩一百年,不准骗,骗人就是狗,是老铁家的巴郎,还有你小子再敢骗我,我这辈子死不瞑目……”
我赶紧打断他:“什么死不死的,你小子别拿死压我,我这个人最怕人来这招,再说了,咱两什么关系,我要是走,那也得安顿好你,看着你小子娶了瑶瑶,后继有人再走。”
“说好了?”
我笑着打了东子一拳:“说好了。”
东子脸『色』这才和缓,那笑真正扬起:“死小子,你他妈早说这句话不就得了,害得老子这几天提心吊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结婚那天,你得给我当伴郎,得和老子一起去迎新娘子,顺便让你小子沾沾喜气。”
“好,没问题……”
“到时候,刘哥也得来。”
东子坐了起来,看着刘川邀请道。
刘川愣了愣,然后点头:“肯定来。”
得了我们的话,东子瞬间容光焕发,仿佛换了一个人,那小眼睛藏了星光,竟然一下子耀眼夺目。
也许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说得无比真诚,说的认真,可事实无常,等到了那时,我才明白有些事不是我们所能把控的,也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如果非要留一个,那我选择东子。
我和刘川已经踏入泥潭,无法自拔,而干干净净的一个人那就是东子,所以我宁愿东子恨我,怨我,都不愿看到他被牵扯进来,哪怕是孤老一生。
我和刘川对视了一眼。
他眼里含着笑,可那笑太过苦涩。
赵春追上来,一上来便将手里的背包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小腿,看样子累得够呛,不过他这么久才跟上来,途中做了什么,他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毕竟是老吴家的贴子,不可能凭我们几句话就放弃,更何况他说吴大能抓了他老娘,他就算是拼上老命也得将消息送出去。
我看着他笑了。
赵春尴尬地『摸』了『摸』脖子,避开我的视线。
老铁从背包里拿出罗盘,仔细看了看,觉得地方对了,这才对着刘川点头,刘川这才卸下背包,脱了外套,并将里面的薄『毛』衣也脱了,『露』出冒着热气的大胸肌。
大冷天,他脱衣服做什么?
我正猜想着。
忽地老铁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盒子,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捏了一只蝎子虫出来,看到那蝎子虫,我顿时想起,刘川每回受伤,那伤口处就会溢出这玩意。
老铁再次问刘川:“要不等明天再弄?”
“现在就弄。”
刘川咬着牙,闷声道。
弄什么,这两人打什么哑巴谜?
我看着两人不断变幻的神情,刚想问,却见老铁将那蝎子虫放在刘川的后背上,没一会儿,那蝎子虫竟咬破刘川的皮肤钻了进去。
“我靠。”
我立马窜过去。
东子一看也发火,立马拿刀去挑,可那蝎子虫跑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在刘川的后背『乱』窜,许是吸了刘川的血,那蝎子虫竟比刚放进去时大了一倍。
“铁叔,你干什么?”
我揪着老铁的衣领怒道。
老铁盯着那鼓起的大包,没有理我。
刘川咬着牙,说:“别怪他,是我让他做的,况且这事必须由我来,要不然我们找不到这山的龙王,也就找不到进去的入口。”
“没别的办法吗?”
听到刘川忍不住抽气,我心里不好受。
他朝我笑了笑:“没别的办法,况且这原本就是我该受的,茴子,你和东子去弄点草木灰来,一会估计用得上。”
“要破口吗?”
刘川嗯了一声。
我压下心里想要揍人的冲动,松开老铁的衣领,然后和东子拔了一大堆干草,点了火,烧成灰,等灰凉了这才装了满满两兜回来。
老铁这边已经完成。
我瞥了一眼刘川的后背,发现上面横七竖八划了不少血口子,而且每道口子里都钻了一个蝎子虫,它们吸饱了血,大了一圈,趴在那血口子特别恶心。
“灰呢?”
老铁朝我喊。
我抓了一把兜里的灰:“怎么做?”
“撒上去。”
我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照做,那草木灰刚撒了过去,只见刘川的后背显现出一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记来,好像是个地图,可又好像不是。
老铁皱了眉头:“怎么不清楚?”
“凑合着描吧。”
刘川喘了两口气,艰难地说。
他的身体不比之前,图自然不清楚,况且这回血蝎的毒『性』差了点,能显出来已经是万幸,还管清不清楚。
老铁连忙拿着线,在刘川背上做针线,那长长的针刺破皮肤,将几个点连了起来,没一会儿,一张不太清楚的图显现在我们面前,是一个蛇头。
“好了么?”
刘川额头上满是汗。
老铁穿好最后一个点,这才停手:“好了。”
听到这声好了,我赶紧将那几个吸饱血的蝎子虫拿了下来,这些鬼玩意吸了血,一个个圆鼓鼓的,张牙舞爪,东子瞧见这东西就头皮发麻。
他咽了咽唾沫,说:“这怎么处理?”
“给我。”
老铁将那一只只拿了过去,爱恋地看着这些蝎子虫,那神情仿佛是对待老情人,估计就差晚上搂着睡觉了。
我和东子看到老铁这神经行为,齐齐打了个冷战,这老东西的癖好都不一般,拿个虫子当媳『妇』,这眼神真他妈瞎。
刘川被刺了后背,也没啥大反应,仿佛被人在后背刺地图,他已经习惯了一般,疼都没吭一声,看样子是已经麻木了。
“傻小子,看什么呢?”
我咽了咽唾沫,问:“刘哥,疼不疼?”
他笑:“不疼,就是痒而已,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况且这点伤小意思,等到了那地,你就会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你是说那个蛇人?”
刘川脸『色』一沉,语气都变了:“这事你不会『插』手,蛇人的事我们会安排,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让我们别分心,毕竟你身上担着马家的责任,担负着重担。”
“好吧,我不问了。”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看来这件事,我还是问其他人吧,刘川这边,套不出真正有用的东西,可这种感觉就是不爽,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那重担难道就只是清除那些吃了蛇人肉的巫南人,没别的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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