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床前一对烛火晃动的白烛,把冷姐苍白发青的脸照的忽明忽暗,阴森异常,诡异莫名。但在撼雷的眼里,此时躺在灵床上冰冷的尸体,仍是当初那个鲜活如生的冷浩儿,而现在只是沉沉睡去而已。撼雷端详多时,终于一狠心转身消失于茫茫夜色之郑
撼雷此前路过崆峒寺,还曾经在那里打尖借宿过一晚,临走还添了香油钱。所以路清道熟,再加上胯下的枣红马脚程不错,六七十里的路程在午夜前就赶到。
一轮圆月斜悬边,似满未满只差一抹。撼雷在月下,可以隐约窥见崆峒寺的全貌。比起寺后面气势磅礴,密檐宽梁的七层宝塔来。前面的崆峒寺论起规模来很是寒酸,占地也就只有不到半亩地,还分了前后院,如果不是低矮的寺门上牌匾上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崆峒寺”。还以为是大寺别院守塔的门房。想是寺里清贫惯了,门口的长明灯笼,破破烂烂的都能看见里面的蜡头儿都已风化。想是寺里灯都点不起,那还姑了外面照明。
寺里院墙很矮,撼雷刚想翻过去,但怕里面有看门犬,俗话穷家恶犬最是难缠不过,还是加了心,从怀里掏出从谭孤鸿那里借来的“金雀回巢”,甩手往院里一送,那“金雀回巢”镖形同真雀一般,不时扑棱一下翅膀,在院子转圈低空滑翔一圈,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撼雷突觉为自己好笑,这么穷的寺庙怎么养的起狗。想到这里一个提纵轻飘飘的翻到院里,可刚一落地就傻了眼,这里和尚庙真是清贫,院子里除了三间狭的僧房,院里能用都被开垦出来,墙边还堆放着还没箍好的竹筐。“金雀回巢”不撞着东西的话,能绕着院子滑翔五个来回没问题,撼雷本想进来收回滑翔回来的“金雀回巢”,可一看眼前这场景泄了气,那“金雀回巢”准是缠在哪块藏的豆角架上飞不出来了。
撼雷心里暗叫晦气,责怪自己过于心,来这破地儿还折了一个“金雀回巢”,回去不知怎么和谭孤鸿那个姑奶奶交代。但干正事要紧,如果顺利从塔里出来,应该已大亮,再找也不迟。撼雷想到这里,再也不似刚才那样多加提防直奔后院。又翻过一道院墙,和那破破烂烂,生活气息浓厚的前院不同,眼前宏伟异常的七层宝塔显得宝相庄严,佛韵浓厚。
撼雷虽盗过无数大墓,可这七级浮屠塔还是头一遭,但也知道这中国塔一般由地宫、塔基、塔身、塔顶和塔刹组成。想必这藏舍利的地方一定是塔底的地宫了。正准备直接从塔门进去,直奔向地宫,拿了装舍利的包装盒八宝鎏金函就走。可想得挺美,一走到塔前,借月光一看,这塔与旁的不同,竟然连塔门也没有,难道是穷的连门都修不起,但一想又不可能,砌了门还省了砖不是。
撼雷借月光向上望去,这七级塔每层都没有门窗。只有塔顶和塔刹下面有白色冷光透出来。撼雷感叹这塔构造真他娘的奇怪,自己曾经在烟台的海边见过这么一个类似的西洋塔,据是专门招惹海船过来的灯塔,不过那种塔外面尚且还有一条向上的铁梯爬可以上去。
虽然塔顶亮光似有蹊跷,但此时的撼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从斜挎的百宝囊里掏出潜龙探抓,对准塔顶的亮光处一抛,潜龙探爪后面的软绳急速减少,耳力很好的她,隐约听到潜龙探抓挂墙的咣当声,一扽软绳绷的很紧,料想应该是挂对霖方,就毫不犹豫脚底下踩着塔墙,双手紧倒腾攀绳而上。
撼雷轻身功夫甚是撩,不到半柱香功夫就登上塔的顶层,和料想的一样,白光处有一个仅能容一人钻进去的拱形塔窗。撼雷进入塔内仰头向上望,原来塔顶和塔刹联通在一起,中空的塔刹里似有一物发出忽明忽暗白色光芒。
撼雷看塔内的情况很特别。塔内宽敞明亮但内部的装饰构造与外面中式风格完全不同。脚下踩的更是深不见底的中空螺旋向下梯子。撼雷低头看脚下的梯子竟是一种类似藤曼植物编制而成,细看那粗细不均,交错编织竟不似人工所为,更像这种怪藤自然生长而成。在藤曼中隔着一定距离就会生出圆形突起,里面包裹着足有南瓜大还发着白光的大珠子。向下望去藤梯和穿插其间的大珠子,如九银河一般旋转向下延伸入塔底,甚是漂亮。这一颗颗明珠不仅照亮藤梯,还照亮了塔内墙壁上的壁画。
撼雷看着这些发光的珠子大为惊奇,心想莫非这就是传中的夜明珠,伸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废了一番力气砍掉包裹明珠上的枝条,取出明珠一观。可那明珠一经取出捧在手上,立刻变得暗淡无光,最后变成一颗灰褐色失去光泽的木珠。
明珠变木珠,撼雷一下子失去兴致,连塔壁上的精美壁画都懒得瞅上一眼,直奔塔下边的地宫,那藤梯看上去很结实,脚下的台阶别看是藤条编制而成但也一级级很是分明。可是有时看上去分明是实打实的台阶,可是踩上去却软塌塌的,有时又被没来由绊了一下,回头一看又找不到绊脚的东西。
撼雷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向下走了很长时间,可就是没有尽头。他心里开始焦躁起来,无意中抬头一看,心里一惊,怎么又到塔顶,上面的塔刹隐隐漏出的白光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可与之前不同的是,进来时的拱形塔窗竟然消失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