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女生宿舍，陪来的司宇梵没有上楼来。
我下楼来时，他正站在一棵洋槐树下仰着头，欣赏那盛开的花簇。
我径直从他身后经过：“你都听到了吧？”
“嗯！”他低下头来，跟上我。
“能感应到周围的异常吗？”我问他，既然他跟来了，就不能浪费了他为妖的才能。
“这学校可有些年头了，有几个孤魂野鬼游荡很正常。”他答我。“目前没有感觉到充满恶意的。”
我们去了教学楼的楼顶。
通往楼顶的那道铁门不仅紧闭着，门外还被保安用警戒线拉住了，学校禁止师生在这非常时期跑到这儿来。
我猫着腰从警戒线下钻过去。
阁楼左边的一处空地躺着一只空了的酒瓶子，瓶口朝着围栏的方向，有一只男式黑皮鞋底朝天地落在栏根之下，那儿是周阳跳楼的地方。
我走过去，首先往楼下看，八层的高楼，瞅得让我心儿发慌，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后果可想而知，周阳估计很快就断了气儿的。
我缩回脖子，目光落下，发现那脚底沾了一层泥土，上面还遗留着几片仍几分新鲜浆草叶。
阳光下，粘在鞋跟上的一片草叶有金色的光在闪烁。
我好奇地将它捏起近瞅发现那片草叶上粘染着少许的黄色粉末，鼻子凑近，我嗅到了刺鼻的气味。
“是硫磺味。”我将那草叶落下，判定。
“这里。”司宇梵蹲在围栏的另一边，落下的手指往栏根下抹了一下，抬起时指腹染了一层硫磺。
“真的是恶鬼作祟！”章琳说的没错，她确实看到了鬼怪，周阳是被恶鬼害死的。
“不管是哪只鬼，它显然已经走远了。”司宇梵弹了一下手指，染在也指腹上的硫磺被弹掉了。
我也感应不到与这硫磺相似的气息，害死周阳后那只鬼离开了。
那只鬼为什么要害周阳呢？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我又回到了女生宿舍。
章琳将我给的护身符挂在脖子上，依旧窝在床尾，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世界，想着心事儿，眼泪又下来了。
我推门进去时，她又吓了一跳，身子弹了一下。当看清是我时，她抹了一把泪水，沙哑着声音问我：“你去现场看了？”
“嗯！”我坐到床边，继续向章琳了解情况。“周阳之前有和什么有人恩怨吗？”
“我印象里没有，他在学校和师生们关系很融洽的，就算在外面也不轻易得罪人。”
我想了想，又问：“昨天你们有去了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较潮湿的，有泥的地方。”
“……昨晚我们几个去喝酒，中途我被星儿拉去附近的步行街买衣服，回酒吧的时候，周阳和几个男生已经不在了，给他打电话，他说打赌儿去冒个险儿。大概一个小时他们就回来了，还嘻嘻哈哈的，挺得意的样子。”
“他们去哪冒险了？”
“我问了他们不说，说会吓着我们。”
“周阳跳楼是之后多久的事？”
“大概两个小时吧，我们回校很晚了，是翻墙进来的，过了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