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的脸上出现了凝重,她太懂这个了,林尽染的话初听没什么,可是往深里想一下,假如没有节制,有一天卖断了货,会不会有人群起闹事?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让他们处于吃不饱的状态,他们习惯了怎么可能还有闹事?
贺夫人回过神来,再看着林尽染时,那眼中闪过一丝崇拜。
“妹妹,我只说你年纪较小,没有想到,你的经验比我还要丰富,简直是后生可畏!”
林尽染“哎呀”一声,捂着自己的嘴笑了,“姐姐,你这夸奖我可不敢当呀,这都是上了几回当后长上的心眼呀!”
贺夫人不由得被眼转移了方向,“妹妹还上过当?”
林尽染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似乎有些羞愧,“唉,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生意的,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不是世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贺夫人是真的单纯,还是我演的逼真?不过我说的都是真心实话!】
林尽染也不想知道贺夫人问的是真是假,反正肯定是想演戏的,毕竟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嘛。
贺夫人面露同情之色,“辛苦妹妹了,以后日子就会好过些。”
林尽染赞同的点头,脸上也露出了高兴之色。
贺夫人这才发现,她们两人三言两语的把话题扯远了,再也说不回润肤霜,不过事已定性,说不说都那样。
“晏夫人,伯鸣和仲思的事,多亏了你,不然他们这辈子都完了。”
林尽染一脸的不赞同,“姐姐说的哪里话,这都是缘分,再说了,贺大公子可是给了我银子的,还有,这客栈现在都是白住着的。”
贺夫人见林尽染这样说,更是高看了她一眼,丝毫不居功,知道贺家是第一世家,也不会硬要贴上来,交友有分寸,办事有章法!
现在贺夫人有些怀疑林尽染行商的身份了,不过她谁也没有说起,毕竟他们是轩国人,如果身份有假,西域这方面会不会追究也是个问题。
所以贺夫人避开这个话题,只说一些明面上的事!
“晏夫人,你知道吗,皇宫的那个太皇太后,也派人买了咱们的润肤霜,如果用的好,以后怕是会常买!”
林尽染表现的有些诧异,不过她也是真的诧异。
【那位可是南疆国师的徒弟,肯定是懂毒的,都说医毒不分家,她怎么可能会不懂得如何配润肤的东西?
当然效果肯定不如我配的,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出来买别人的东西吧!】
贺夫人见林尽染不说话,却脸有诧异,认为林尽染与她想的一样。
“你也觉得诧异是吧,觉得皇宫中的贵人怎么会看得上外面的东西对吧?”
林尽染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假的太皇太皇在宫中是有姘头的,难道是那个姘头嫌弃她了?还有,难道国师没有教过她这些东西,只是教她如何窃国?】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事,如果以后她常买,咱们的润肤肯定名声小不了!”
林尽染有些不知道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她已经不能再点头,有些累。
【她怎么可能会常买?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被揭开真面目,有没有命活着,都得看摄政王的意思。】
贺夫人与林尽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着,过了没有多久,她便告辞离开。
隔壁屋子的门响了一下,胡云婉从里外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贺夫人面露沉思。
林尽染听到声响也走了出来,她站在胡云婉的身边不言不语。
“阿染,你觉得那个女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胡云婉与林尽染相处的时间久了,也开始唤她“阿染”,现在有此一问,定是听到了贺夫人的话。
“夫人,何必在意这些,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然后解毒,其他的事情都是过眼烟云!”
胡云婉有些意外的看着林尽染,她一个才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会有这么深的人生感悟,劝人都能劝到心里去。
胡云婉抬起了抚一下自己的秀发,脸上绽放出笑容,那明显的刀疤在笑容的衬托下,也不得那么的可怖。
“你说的对,一切的前提都得有一个好的身体,我是不是到了该敷面膜的时候了?”
胡云婉的内伤外伤都好治,林尽染也给她做好了了药丸,她只要一天三顿的吃就行,难的是这个脸。
她脸上的伤时间太久,一般的药根本治不好,林尽染也是用了特殊的手法,才能让她痊愈的可能,她每天都会给她敷特殊的面膜,让她的伤口加速愈合。
胡云婉难得的主动,林尽染也笑着应是,她一个大夫,不可能打击病人的积极性。
皇宫中的假太皇太后,在宫中有些坐立不安。
密室中的胡云婉,她都是四五天看一次,也是四五天才给她吃一次饭,可是前两天密室中的人不见了。
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找,怕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更重要的是她怕引起摄政王的注意。
她好几次都想要试探摄政王,但摄政王一直毕恭毕敬,从来没有出过漏洞。
而摄政王在她的计划中,也应该已经死亡才对,但是他除了看着面色有些不好之外,活得好好的。
胡山胡利也不知道去向,贺家的那个庶子也是下落不明,她终于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
“阿兄,事情怕是有变,本该在密室里的人不见了,本该死去的人还好好的活着,本该来报信的人不知去向,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假的太皇太后,也就是支寻芳,在假太监于交的怀里轻轻地说着,她有一些心力交瘁。
“阿妹,我们南疆在王城有探子,明天我出宫找一下,不要慌,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你现在还是太皇太后,是西域最有权力的人!”
于交在支寻芳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总之两人的声音都很少,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第二天一早,于交就出门了,只是晚上带回来一摞纸,都放在了支寻芳的面前。
“这是什么?”
支寻芳边拿起来看,边问于交,于交也没等她看完,“阿妹,这些都是近期发生的事情,咱们的人搜集整理的东西,不过,所有事情的拐点都指向了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