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丝毫动静的庄蓉焦得踹门,急得打酒店收银员座机的电话。
“喂,有人在浴室晕倒了,快拿钥匙过来。”
报了房号,庄蓉就折回来,用身子撞门,连连嘶哑:“唐糖,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把门开开,唐糖,唐糖……”
没有丝毫声音的唐糖睁着眼睛从马桶望到上方冲水机上一个金属散发着熠熠生辉的光芒,那处光芒吸引着他漆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上前,伸出手……
门铃一响,庄蓉赶紧打开门,泪水忍不住地流下来,迫切地走回,迫切地求救:“快,浴室……”
门一开,庄蓉的眼底惊悚地出现唐糖禁闭着眼皮,右手的手腕赫然滴滴答答鲜艳的血花妖艳地绽放,一朵朵刺激着庄蓉所有的神经。
她的眼球一片嗜红,仿佛有一种失去理智的错觉,更有一种眼前白茫茫一片下一秒随时都会倒下的错觉。
从来就怕鬼,连假的都怕得不得了,现在,更是触目惊心、亲眼所见。
那个人,还是自己最爱的人。
此时,再怕,她也没有晕、没有倒、没有退、没有缩。
她还没落下的泪悬在眼眶,她的眼都是他,都是禁闭着双眼的他,她的脚艰难又恍然地上前,她的手颤抖着触碰他的胳膊,那只垂落无力的胳膊。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要叫醒他。
精神崩溃,悲痛万分。
“唐糖,你不要睡,你醒醒,你不会有事的,你还有我,我不能没有你……”
岌岌可危、兵荒马乱的时刻,在寂寥的黑夜中显得越发诡异、越发揪心。
一个十八岁少年,怎么会突然之间在一间酒店的浴室关紧门,自我了解生命?
匪夷所思又令人惊慌,更难以接受,他们忙前忙后,又是打120,又是处理现场,又是送医院。
谁都不知道,那个禁闭着双眸的人像是陷入昏迷,处在命在一线的危机时刻,那个男孩,他在谁也看不见、谁也摸不着、谁也听不到的心里沾沾自喜。
…
徐廉奕前脚颓废地踏进了宿舍,后一脚花盛男立即将烟掐掉,藏在了床底下。
随后,不知是不是眼睛太花了,还是怎么着,竟然看见人家的嘴边勾勒着一朵艳丽的花……
花盛男擦了擦迷糊的眼睛,迷糊地问:“徐廉奕,你嘴唇怎么流血了?”
随即想到了人家这都十点半了,忽然之间这么晚回来,一刹那恍然大悟,满眼都发绿,“噢,我知道了,你这是去打野了,怎么了?女朋友不愿意,还咬了你一口,这血蛮多的啊,还新鲜的很。”
徐廉奕阴暗暗的眼神瞟过去,花盛男见状,激动得越哈越大,就差告诉隔壁的隔壁“大神竟然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徐廉奕幽了幽暗沉的瞳仁,神迷一下下缓慢又蛊惑的魔音奏起,“笑什么?好笑吗?”
没察觉到危险已经在慢慢袭来的花盛男肆无忌惮、恣意妄为:“哈哈哈哈,好笑,怎么不好笑?大神唉,该不会这么久了,还是个处吧?我说你,都说爷伺候你了,现在还被女朋友狠心地咬了,血都不帮你擦,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