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顶!”老头瞬间回头,就喊出了位置。
几个盗墓贼一阵慌乱,掏出自制手枪和猎枪一通乱射。纷纷击在石梁之上。
“是人是鬼?”小武惊道。
“跑吧。”憨子在一旁双腿有些发抖。
四人里只有老头和小许,还有些镇定。
“我是人,别开枪。”秦子骞吼着,在石梁后不敢露头,对于这种“地下工作者”,可跟蒋雅南这些人完全不同。
小许握着强光手电,不停的换着位置,始终只见厚厚的石壁梁柱,就是不见人影。
几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能有人。
“听我说,我是从水路过来的,那里不通。”秦子骞为了缓和气氛,嘿嘿笑了两声,“大家都是落难,不如一起想办法出去。多个人,多份力量。”
“放屁,”小武吼道,“你咋不说多个人少份食物呢!”
“兄弟,你们几个人?”小许发了话。
“就我一个。”秦子骞回道。
老头拍拍小许的肩膀,示意把武器收起来,“一个人下来,小兄弟身手了得。真不怕折在这儿?”
秦子骞在黑暗中苦笑,哪里是自己愿意下来的,只是遭了暗算。不过就是把自己所遇讲给这些个盗墓贼去听,只怕没人会信。
“有艺在身,不怕。”
要在一个团队站稳脚跟,得有个人魅力,对于现下的形势,更为重要,要使得这些盗墓贼相信自己有用,必须有过人之处。
“只要我们一起出去,我给你们一个亿,怎么样?”
“小兄弟先下来吧。”老头看了半天,只闻其声,实际他在哪儿,自己也拿不准,说不定是个下地的高人。
“嗵!”秦子骞跳了下来,震得双腿发麻,自己习惯了神力在身,直接从石梁跳下,差点搞成骨折!
虽然如此,也得强忍着疼痛,脸上露出笑容,“几位也受困了。我叫秦子骞。”
“呦,和江州的大富豪一个名字啊,”小武讽刺一句,抬眼看了看石梁到地面的距离,这种高度的跳下,跟玩命差不了多少。
老头眼睛一亮,“小兄弟身手真好。阁下真是秦子骞?是江州的大富豪?”
“好说,我就是。”秦子骞心中大呼万幸,自己要是从梁上落下,直接骨折,就是想让这些盗墓贼带上,只怕也不能了。下次可再不能做这愣头青。
一定要记得,现在是凡人了。耍得太大,会没命的。
“蒙谁呢!大富豪需要盗墓?”小武说着,身旁的憨子又举起猎枪。
“刺激。你们知道,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就是一堆数字而已,老天给了我身手,不玩些有意义的事情,不是白活了嘛。”
老头闻言一惊,要是偷盗,尚能理解,只是盗墓干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听说盗墓是为了刺激。
“你是说,你从水路的另一边下来的?”老头的手塞进了兜里,像是在取饼干,“那边还有路吗?”
“没。哪里就是水路,根本没有出路。”
“呯!”一声枪响,秦子骞身体一震,觉得胸口一暖,撕裂的疼痛传进了大脑。再去看老头,只见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手枪。
“不好意思,小武说的对,多一个人,多分一份食物。谢谢你给我们探路了。”老头面无表情,看着他翻滚在地上。
作为一个老江湖,他不信秦子骞的理由。不知根知底的人留在身边,危险和害处更大。
“老鬼......”小武想不到,这个老头这么狠。
“秦子骞?我不信。”老头把手枪收回兜里,掏出了一块饼干,叼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走,既然没出路,趁着食物充足,我们得抓紧时间闯回去。”老头说着。
“可是......再遇到蛇人,怎么办?”憨子没了主意,眼睛不停的在老头和小许脸上摇摆。
“愿意留下,还是想尽办法回到盗洞,你自己打算,要么找地方给警方求救,要么就得赶紧拼命。”老头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秦子骞,“要不学他。”
小许疑惑着抬头,“您刚才不是说,要向警方求救吗?”
“在这个秦子骞没跳出来以前,我是这么想,不过他提醒了我,别说他说的什么一个亿,我们现在身处的地下皇城,这种规模,被人发现就得枪毙。报警也保不住命,能不能活着出去,得靠自己。”
小许点点头,他的想法和老头的不谋而合。看着秦子骞身下阴暗,一定是他流出了血,也就不再多说,弯腰收拾装备。
小武用胳膊撞了一下憨子,“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还西装革履。”
憨子起了好奇,上前查看,被小许喝止,“别碰这古怪小子,已经死了,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要紧。”
几人快速穿过城门,向皇城内挺近。
“我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秦子骞从地上爬起,肋下还是被子弹擦伤,留下一道血口。放到以前,就算受伤,也不过五分钟的功夫,就能恢复如初。现下身体受限,不能再有大的动作了。
不过要想追上这些鬼祟的盗墓贼,倒也容易。
“这可不能怪我了,拿你们都做明灯来使,要是出了危险,就靠你们几个开路,为我挡一挡。”秦子骞生怕几人走远,从地上爬起,尾随追去。
一进城门,沉闷的风声就滚滚皆来,隐约见到几个人影,正顺着大路朝着内城行进。数不清的旧式古楼,成了田字状,分布在四通八达的古道两侧。
看着一座牌楼上,居然还有一块酒肆的招牌,秦子骞不由得失笑,还真当做地上一般,也做些市井景观,难道还想带着一些百姓到地下生活?
要是没有考古价值,当做影视城,也就不用花钱投资了。
他贴在两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面四个人,见他们四下观望,缓慢前进,十分谨慎小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待会你们遇到些怪物,我正好瞧瞧,都是什么鬼。”
他呼了口气,正要跟上,刚刚跨出一步,整个后背猛地一沉,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正好落在了他的后背。
脸一扭,雪青色的一张女人脸,带着黄色的瞳孔,咯吱吱的扭了过来。
他呆住了。
敢情他不是黄雀在后,而是恐怖片里的落单吊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