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骞无语。
喜欢肯定是有,但是蒋雅南的喜欢,跟自己的可完全不同。她就是在表明心意。顷刻间,他脑海里出现了见家长、办婚礼、生孩子的片段,最后定格在他手忙脚乱给孩子换尿片的画面。
这简直太可怕了。
蒋雅南美丽、高挑,为了自己出生入死,她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也不泡吧,她拥有着许多上进而又优秀的女孩子的共性,除了脾气急躁一些,几乎没有其他缺点。好的在同龄的女孩中出类拔萃。
该怎么回答她?
“雅南,我明白,自从我们在皇城那一吻开始就有点奇怪,你很坦诚,这个,呃,很好,你说的对,我是觉得吧...呃...”
“行了,我懂了。”蒋雅南就要转身离开,被秦子骞一把拽住,“你明白什么了,我话都没说完。”
“说完了,你不觉得我们合适。我现在要过去问问案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秦子骞没有答话,蒋雅南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有想清楚。
松开她的手臂,看着吴双握着一枚古钱币走出门口,蒋雅南上前询问,秦子骞心思更是混乱。
“你知道她手机上你的号码是什么称呼吗?”程江涛掏着香烟盒,靠近他的身边,嘴角泛起坏笑。
秦子骞见吴双和蒋雅南交谈中露出微笑,抿抿嘴巴,“什么?”
“预备。”程江涛递给他一支烟。
“真的?”秦子骞接过香烟,心里怅然若失,说起对蒋雅南的了解,他差得很远。程江涛拍了拍他的臂膀,“自己好好再想想。”
慕清也走出房间,亲热的称呼蒋雅南学姐。跟蒋雅南一样,她只是小了几届秦西大学的学妹。她看着段鸿哲凑了过来,主动示好,突然有了一个绝佳的点子,只要促使段、蒋两人在一起,就不用给秦子骞暖床了。两人赶来旗岭县,就没想过要离开。看着两人也相配,她笑得渐渐开心。
秦子骞看蒋雅南笑得灿烂,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回绝了她,并没有打算说的彻底,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大有过了这个村,没了这家店的节奏。
本来应该上去凑个热闹,也没了心情。是不是自己又仓促了?
段鸿哲却在此时,看见了房间里黑流翻滚的日游。习惯去摸怀里的符咒,被蒋雅南拦下,“休战。”
吴双霍然抬头,这些人的动作,已经尽入眼底。
虽然身份都已确定,这票人却三教九流,似乎什么人都有。说是团队,又彼此设防,更是没有一个警察,他不动声色,决定观察一下再说。
“大家休息一下吧。法医就在赶来的路上,只要收集了证据,这里就没什么问题了。”吴双冲众人说着。更令他震惊的是,居然没人反对,只有毕子晋仅仅嗯了一声。
酒店出了命案,一般人的心里都会产生不适,这样的酒店绝不可能再住下去。可是这些男女,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吴双没有再吱声,既然没有人要求住县里的招待所,也不用自己做安排,他又试探了一句,“大家吃个饭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不必了,我们吃过了。”毕子晋果然做了回绝。
这些人凑巧都赶来旗岭这个小县城,绝不是来度假的。有别的事情要做。
看着电梯里法医和痕检的同事赶来,吴双也笑着同众人告别。
走出酒店,吴双靠在警车旁抽烟。这群人的理论很奇怪,居然认为凶手不是人。他抬起头,看着酒店周围的环境,开始在脑海里勾勒案发的情景。
死者傅建中,是名长途大货司机,昨天傍晚下了大雨,高速公路封闭,他入住了酒店,期间除了在酒店里休息,就是出去到附近的酒馆里吃饭。可能还喝了一些酒,回到酒店的时间不会太晚,因为大雨的缘故,可能回来时被雨淋湿,所以到卫生间去洗漱。
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并不可能与人发生交集。这和前几次的命案类似,都是被割下了脸,他的路线很简单,其他的司机都去县城里的********找过小姐,但是傅建中没有。
然后凶手出现了,开始动手,用刀去切割他的脸。
从下巴的一端贴着整齐的头发边缘,在鲜血喷射在脸上的同时华丽丽的转了一圈。直至鲜血淋漓,脸皮切下,之后傅建中从卫生间里奔出,速度快的没有停顿,一下扑在了床上的枕头中间,凶手继而掐着他断气。
整个过程没有激烈的扭打,凶手始终占据着优势,没有留下其他的痕迹。
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
“吴,我们是不是遇到‘那个’了?”从警车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女孩儿,“你们天朝不是说,人死之后有三魂七魄吗?这几个案件都有类似的共同点,全是被切割了脸。”
吴双沉默不语,他实在不想在自己的外国女朋友面前提起天朝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
“那是旧社会留下的遗存,在我们这里叫封建迷信。都是一些为了心安理得而进行的一种图腾崇拜活动。”他鄙夷的说着,丢掉手上的烟头。
精致的金发美女嘿嘿一笑,“对,叫碰到了血霉。”
“是‘倒血霉’,形容遇到了很糟糕的事,灾祸不断的意思。”他解释着,在房间里阴寒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像是一片水雾,把酒店三开门的中门“污染”得模糊不清,两侧的门却是完全正常的。
他伸手抹了双眼,却还是能够看见。
“吴,眼睛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最近休息少的缘故。”一晃眼间,门前的模糊已经不见,他有些茫然,扭头看着自己女友克莱尔的身后,又是模糊一片,脸上变色,把她一把跩了过来。
漆黑的夜风吹着耳朵呜呜作响,这迫人的模糊离得更近,他的眼皮狂跳不止,仿佛能听到气流滚动沙沙的声音,他努力想听出什么,却只能听见风的嘶叫。
这水雾,就在风中凝结不散,离自己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他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一把,只见水雾中水滴,像柳絮般散开,急忙又缩了回来,那柳絮的水滴又回复了原状。
“什么东西?”皱紧了眉毛,他反而向前踏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