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朗月,明月吐光,深宵拜月光......”
在三人看着树杈发愣,后背传来一股渗人的凉意,秦子骞听见唱词凄楚游离,又低又长,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脏东西,急忙去拍蒋雅南推着轮椅的手,谁知道蒋雅南更快,双手放开轮椅,把訾言扯进怀里,捂住她的嘴巴,极快的转身。
秦子骞见两女花容失色。无奈他不能移动,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只能用了瞳力,去看两女的眼睛。
反射出来的,是雾气花花绿绿的一片模糊的东西拄着破碎的油布伞,一只只挨着走廊正在踏过。
破了洞的麻木汉服袍袖,从他轮椅的后背把手扫过,带起阴风阵阵。
他冲蒋雅南点点头,她做的自己想象的好,对于不明来历的阴物,能避则避,万万不要抵触,因为不知道这是在重复死前的行为,还是出没害人。
訾言瞪圆了惊恐的双眼,整个身体透凉出汗,她明白秦子骞说的“东西”是指的什么了。
蒋雅南看着一对花花绿绿的物事在眼前飘过,心惊叹这队伍的长短,没过多久,沉重的吱呀声突然闯进耳朵,一口黑棺材登时入目,在五颜六色的模糊,慢慢的飘过。
这是个送葬队伍!
棺木咯吱吱的声音一入耳,那份迫人的压力顿时铺面而来,压得蒋雅南也不敢大口呼吸了。
真是漫长的经过,然而在队伍最后的一段,一只油布伞突然在队伍停顿下来。
沙...沙...沙...
一段红光慢慢飘动,伴随着油布伞发出的声响,离开队伍向三人靠近。
来了!
过来了!
訾言忍不住伸手摸枪,同时紧张的后退一步,轻轻唔了一声。
蒋雅南也紧张万分,看着油布伞靠近,急忙睁开瞳力,想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双眼透亮,秦子骞看得有些恍惚,急忙闭双眼,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啪。油布伞放在了秦子骞的轮椅,红光极快的一闪而过,像是跟着队伍去了。
“阴人过路啊,真是阴人过路啊,怎么可能?”訾言被蒋雅南放开双手,开始大呼小叫。蒋雅南从秦子骞的轮椅,取下了油伞。
油布伞有些画作,只是也较模糊,她仔细辨认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还真是阴人过路。”秦子骞看着蒋雅南,见那油伞的画有些熟悉,然而冲着他的这伞面破了一只大洞,看不清楚。
但秦子骞隐约觉得,像是哪里见过。
“壁画。”蒋雅南吸了一口凉气,“子骞,这伞的壁画,跟地下皇城里魏墓的壁画一样。”
“给我瞧瞧。”秦子骞说道,蒋雅南塞了伞,看着重雾,喘息不止。
秦子骞鉴定了一下,得出了和她一样的答案,这面确实画着同样的壁画,说的是“空”的故事,同样的,也有魏修杰和另一个徒弟拜师的场景。
该是自己经历的,想逃也逃不掉。
秦子骞苦笑一声,只是这次,来的太突然,自己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蒋雅南低头看他,所有的因素综合在一起,不难得到一份可能的答案,王氏集团在锦都的附近搞了些小动作,但由于地藏的到来,使得所有仙官罗帝失去神力,吴双因此出了意外,导致新的祭祀又失败了。
这雾气、这阴人过路,可能都与祭祀产生的效果关联。
“王家人肯定知道,祭祀的补救办法,再要不,是知道下一步的祭祀过程。”秦子骞肯定的说道。
訾言眨巴眨巴眼,秦子骞的话,自己听不懂。
“无论如何,后果已经开始蔓延到锦都了。这次可好,措手不及,我们连发源地都不清楚在哪儿。”蒋雅南心里叫苦。
虚村、亮村这些零域,一个一个经历的要难,现在秦子骞重伤,没有食物和水,简直一开始陷入绝境。
“魏、王、秦、米,四个家族,这么说,应该是四个村子,我们已经过了两个,现在到第三个了,不把这件事彻底弄明白,我和你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怪圈。”秦子骞抬头说道。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不止是身的伤痛造成,还有这无形的压力。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蒋雅南道。
秦子骞看着她身后的树杈,“至少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医院了,这雾气,直接把我们带到了目的地。跟着送葬队伍的方向,应该能找到一个新的村庄。”
秦子骞扫了一眼身边懵逼的訾言,“你命不好,要跟着我们走一趟了,从现在开始,必须听我们两个的,不然丢了命,谁也没办法救你。”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祭祀?什么四大家族?”
“这事情说来话长,我和子骞从认识之后,开始跟这个怪的祭祀搅合在一块儿了,总之,其的残忍和诡异,都是我一辈子从未经历过的。你不用害怕,怕也没有用,只有不断的进行抗争,才能活命。”
“开玩笑,我是警察,谁敢袭警!这世界只有装神弄鬼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鬼身呢!”訾言说道。
“哈哈哈......”秦子骞爽朗的一笑。
“你笑什么!吓我一跳。”
秦子骞偏了脑袋,脸色苍白的他不失那份固有的自信和英俊,“茅山道士、阴人过路、鬼身,你嘴里的话我说的还专业,也活该你倒霉,来跟着我混。”
訾言撇撇嘴,“电视都是那么演的,你没看过吗?”
秦子骞一怔,正色道:“我没看过。”
他的记忆里,对于电视,他实在没那个时间,何况,算看到相关的斗鬼内容,也只能让他发笑,真正的搏斗,不是丢什么法器、桃木剑,而是用神力直接和鬼物抗衡,拳拳到肉,哪有其他的途径?
人和鬼,本来是两个不同世间的生物,只有古代书那些对于鬼怪的描写,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