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个月开始,我睡觉就隐约觉得憋闷,有时还伴着腹痛,可去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说我是精神过度紧张问题。”
“起初我也以为我是紧张,毕竟我这胎是修家长孙。”
“可前两天因为修竹的事情,我没来得及去产检,然后我的腹痛越发明显,甚至还见了红,我立马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却说,我这肚子里的胎从来就没坐稳过,所以我才会有憋闷的感觉,那是胎儿在求救。”
“医生说好在我身素质还不错,现在没出什么大事,但肚子里的孩子到了后期的疯长期一定会出问题,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姜柚宁没插话,一直都好整以暇的听着赵心柔的讲述。
赵心柔抿唇苦笑,才继续说着,“我昨天下午去了一直给我产检的医院,抱着求证的心态,我并没有把在这边医院就诊过的消息说出来。”
“哪知医院居然说我好的很,胎儿也很好,让我安心回家养胎。”
“那这医院是?”姜柚宁询问。
赵心柔越发笑的苦涩,“就是你想的那样,是赵家的产业。”
“我昨晚思索一整晚,能想得出来这样阴损招的,恐怕就是我那见不得我好的后妈。”
“我想求求你帮我稳胎,且保证我能和孩子一同活着,我必然有重谢。”
姜柚宁无意听别人的事情,且赵心柔也不是个傻子,她不想多管闲事,朝着赵心柔抬手,“把右手放上来,我先看看。”
赵心柔手心温热,但指尖冰冷。
姜柚宁微微皱眉,这是明显的燥热之症。
“产检时期,医院是不是开了什么药给你吃?”
赵心柔沉眸,从包里拿出一瓶写着维生素的瓶子,递给姜柚宁,“我带来了,我本也怀疑是这里面做了手脚。”
姜柚宁打开盖子,放在鼻子之下轻轻嗅了嗅,眉毛瞬时皱起,“你吃了多久?”
“我本来月事就不准,所以是在三个月时才发现怀孕,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开始吃,有两个月了。”
赵心柔眸中尽是寒冷,因为母亲早逝,后妈进门后,她的成长如履薄冰,但赵心柔心智坚韧不拔,且脑子足够聪明,也算是在后妈压制下过的不错。
这也是当时修礼毅然决然选择她的原因。
姜柚宁手又搭回赵心柔纤细的手腕处。
良久,她看向赵心柔,“你思考好,这孩子生出来恐怕体弱多病。”
“就算我现在出手,也只能帮助你调理你的身体,胎儿身体里已经吸收了不少的躁郁药,这点药量对小小的他来说,对身体是巨大伤害。”
“躁...郁...药。”
赵心柔咬牙切齿重复着这三个字。
姜柚宁深叹一口气,“我先给你开三天的保胎药,如果三天后,胎儿依旧是这个情况,我的建议就是不要冒险生下来。”
赵心柔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点头,“那就麻烦姜小姐了。”
姜柚宁拿着手机快速在备忘录上打着字,加了赵心柔的微信,“这其中有任何不适,立马和我说。”
“好。”
赵心柔看着手机屏幕上满满的中药名字。
姜柚宁起身,朝着赵心柔微笑,“赵小姐,我给你一个建议,这事最好还是找个人一起商量,毕竟夫妻是个共同体。”
赵心柔一愣,她原本是想要自己扛下来,毕竟这是赵家的肮脏事。
可听完姜柚宁的话,突然像是福至心灵一样,朝着姜柚宁扯唇笑开,“我明白,谢谢姜小姐。”
“客气。”
姜柚宁往里走,正好裴言川和修竹也聊完。
两人回了裴园。
路上姜柚宁把赵心柔的事情说与裴言川听。
裴言川笑开,把姜柚宁拉进怀里,手在按键上一按,中间隔板升起,隔绝司机的视线。
裴言川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姜柚宁的额头上,“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嗯?”姜柚宁靠在裴言川怀,轻声嘟囔。
一下子就惹得裴言川心间痒痒,抬起手指轻轻刮着姜柚宁的鼻尖,“你足够坦诚。”
姜柚宁紧紧靠着裴言川,低低呢喃着,“那是因为你值得我坦诚。”
且她的性格本来就不是扭捏。
两人回到裴园,客厅里坐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裴老爷子。
“爸,你又要回疗养院去了?”裴言川进门好笑的看着赵军然手里提的大包小包。
裴老爷子被裴老夫人盯着,不由得干咳一声掩饰,“咳,那个,你们小两口也结完婚了,我待着也无聊,我那些个老战友都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下棋。”
客厅里的人保持微笑,没有一个人拆穿裴老爷子的谎言,也当做没看到裴老夫人那要吃人的眼神。
“言川柚宁啊,你们坐,你爸他就是放不下疗养院的老战友随他去。”裴老夫人对着两人笑着开口。
和刚才对裴老爷子的态度千差万别。
庄茹和裴南已经习惯了裴老夫人的态度,静静地坐在一旁。
“部队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裴老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裴言川赶在裴老夫人开口之前,率先回答,“舅舅说,舅妈那边所有材料已经准备好,就等我和柚宁过去签字,稳稳的二等功。”
“嗯。”裴老爷子颔首起身,朝着赵军然看了过去,“走吧,小赵。”
赵军然起身跟着裴老爷子离开,裴言川起身坐到裴老夫人身边,“妈,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让爸住回裴园?”
裴老夫人斜睨裴言川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你娶了媳妇是大人了,所以想管你老娘?”
“我没有。”裴言川辩解道。
“其实我也想知道。”姜柚宁适时开口。
裴老夫人脸上立马变得温和起来,“其实这事也不难解释,早些年的时候,言川那时候还小,可能不记得了,茹儿应该记得,你爸他激进冒险,差点害了大文坐牢。”
“裴家也差点覆灭,裴家现在不需要那些心机,只要保持现在的辉煌足矣。”
“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我和他合不来,离婚更是不可能,那就分开住,保持住现在的状态就好。”
庄茹回忆起那桩往事,微不可察的叹口气,这也就是她愿意站在裴老夫人这边的原因。
当时她刚生完裴南,还在月子中,裴大文被拘留,她就这么担惊受怕的度过月子。
还在最后翻了案,还了裴大文一个清白。
所以在她得知,一切只是裴老爷子的计谋,为的就是让裴家的地位无人撼动。
她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怼。